第8章 是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月月一听,喜上眉梢,撇撇嘴开口。

“何花,我早跟你说过,你这样无趣木讷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忍住不偷吃?你以为人人都是柳下惠?”

月月也从沙发上掀开被子,直接走了出来,用手指点着何花,满脸的嫌弃,完全没有和她相处时那样,温柔可人的样子。

何花甚至都怀疑,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月月细长白嫩的手指,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一头大波浪长发,风情万种,摇曳生姿。

她看了看自己,短袖牛仔裤,扎着马尾,除非工作需要,一直都是休闲随意的,或者说是幼稚,不成熟的。

张昭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说她这样单纯善良,朴实无华。

现在想来,估计就是蠢得可怜,有眼无珠吧。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失落,转过去看了他们一样,无奈的叹气。

仔细想来,在他们的眼底,她或许也有些可笑。

何花不理会他们,打开手机屏幕。

张昭手伸了伸,又想来抓何花。

何花低声喝道。

“别紧张,我打车。”

有司机接单,何花才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看了张昭一眼,这是何花进门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正眼看他。

“张昭,事已至此,我们就到此位置吧,婚礼取消。”

别说张昭,就连月月都有错愕,张了张口,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好像是为何花准备了滔滔不绝的话,可事到临头,一句都没有用上,有些憋屈。

她还是憋出了一句话。

“算你有自知之明,孩子留着也是个累赘,还是打了吧。”

到底是何花的累赘,还是张昭的,恐怕只有她心里最近最清楚了。

何花点点头,进门收拾了自己的行礼。

何花的东西不多,这都是方便照顾张昭,偶尔过来给他炖汤,或者煮顿饭,收拾一下家里。

这些东子,何花很快就装到了一个包里。

拎着包站在门口的时候,他们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从敲门到现在,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没有泼妇骂街的吵闹,只有淡淡的几句话,都让人看不出来何花是否伤心难过。

当何花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张昭叫住了何花,眼里全是疑惑。

“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

何花已经打算放手,给他们腾地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不满。

“那孩子呢?”

他还是一头雾水,眼里的疑惑加剧。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的,你放心。”

开门的一瞬间,何花还是出声提醒月月。

“也许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好自为之吧。”

这算是何花和月月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么多年的情分到底是断送了。

她还记得月月前夫陈威,那个男人可不像何花这么好说话,是个混不吝。

虽然两个人离婚了,陈威还是隔三差五的纠缠月月,这也给了两个人相处得机会。

在门口等车,路边有个便利店,何花进去买了一根雪糕。

回来的时候,天气还是好的,转眼间就下了雨。

有雨的天气,气温有些低,何花裹紧身上的外套,咬了一口雪糕。

这种冷到极致,又让人慢慢缓过来的感觉,就像是何花的人生一样。

扔掉雪糕的棍子,何花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到了家楼下,何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拖着行李箱准备进屋。

无意中摸到口袋里的方形小盒子,何花拿出来扫了一眼,扔到了垃圾桶。

行李箱上挂着的,给张昭准备的礼物,何花头也不回的丢了。

真是膈应人啊。

何花妈看见何花一个人拖着箱子,惊讶的张开了嘴。

“你怎么回来了,没有去找张昭?”

何花的心里有些烦闷,只是若不说清楚,何妈妈会一直问个不停,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三两句把事情说开了。

她脸色难看,气的浑身发抖,一巴掌扇到何花的脸上。

“我早就跟你说过月月不是个好东西,干嘛理她,现在好了,好好的对象也给戳散了,你有什么用?为什么不能替我争口气?”

“现在发现,总比结了婚以后再离婚强,他们两人做出这种事,凑成一对,,也算是为民除害。”

何花心里憋屈有烦闷,何妈妈还在一直念叨个不停,何花耳朵里嗡嗡直响,吵得不行,仍不住提高了分贝,两个人梗着脖子对峙着。

“你知道个屁,都快三十岁的人,还不结婚,别人以为你有什么毛病,张昭也是一时糊涂,你去找他,让她跟月月断了,你们婚礼接着举行。还有,你不要把离婚挂在嘴上,结了婚肯定不能离婚,离婚的女人,那里还嫁的出去?”

一听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女儿竟然顶嘴了,何妈妈跟疯了一样,用手指着何花的脑袋,又开始了无限循环的碎碎念。

她到底是真的为了女儿好,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何花不用想就是后者。

“我倒是宁愿你们离了婚,也好过这样,一辈子跟仇人一样。”

何花大声吼了出来,震得何妈妈一愣一愣的,安静了三秒钟,突然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扒拉着何花的胳膊。

“你个不孝女,竟然敢说你的老子,我二十多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你个没良心的,我是造了什么孽。”

这些话张口就来,何花已经看过无数次,听了无数遍,早已见怪不怪,冷眼看着她撒泼打滚。

“当年我就是听了你的话,所以做错了决定,现在,难道还要再错一次吗?”

何花用力撒开何妈妈的胳膊,两个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何花冷漠的看着她,看她继续着小丑一般的表演。

她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完全没想到何花今日吃了炸药一般,如此反抗她,难道是张昭的事情,对她刺激这么大?

何花捂着脸瞪着她,看着她跟热锅的蚂蚁一样。

突然,她转过身来,严肃的看着何花。

“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嫁给张昭,你去找他。”

她抓着何花的胳膊,力气很大。

“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要去你去。”

她力气之大,何花挣扎了几次都甩不开,只能涨红了脸,气呼呼的开口。

“你个死丫头。”

何妈妈气不打一处来,又要挥动巴掌去打何花。

何花身子一斜,躲过了呼啸而过的大掌,拉着旁边倒在地上的箱子,一阵风似的就跑出了家门,徒留站在原地被她弄得措手不及的何妈妈。

走了好远,何花还听得到不堪入耳的咒骂生,她面无表情的坐上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