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大厦一层，休闲区。
英俊潇洒的青年，慢慢摇晃着手中红色透亮的黑米酒，酒中冰块不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酒味清澈，含在嘴里，舌尖留香，观察着窗外在高楼间穿梭，飞速行驶的磁悬浮车辆。
回忆刚刚脑海浮现江渊的话。
时间倒回一刻钟之前。
青年看着走在前面的江渊回头对着自己说出那句话：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不等自己回答，江渊已经上前几步，猛地推开就紧闭的巨大玻璃门。
青年感到那一刻空气的流动，在青年的视野里，江渊融入大堂的光芒里。
走进大厦，“欢迎光临”身着青花旗袍礼仪小姐姐声音清脆，身材丰润饱满，凹凸有致。看了一眼进门的人，觉得真是挺养眼的，这个男人就是老天赏饭吃，天生就是长得帅，感觉即使是颓废成这样，也会非常有味道。
虽然没有吸引快步行进中的颓废帅男人片刻，却吸引住了紧跟进来的青年“懵懂”的目光。
前台身着红梅旗袍接待小姐姐看到他们，微微一愣，相互交头接耳，眼神里的目光充满同情。
行走在大堂，能非常明显感受到吵杂的回声瞬间降低成为窃窃私语。
大堂的回声壁，传来一些只言片语，“十年期”，“经纪人”，“法律……合同”，“晋级失败”，“下架”……
空气接近凝固，气场异常压抑。
走到直达顶楼的电梯前站住。
两位制服职业保镖，穿黑西装白衬衫红领带分立左右，戴着墨镜，环抱双臂，打量这个眼前的三十几岁颓废帅的中等男人。
却忽视紧跟其后的小跟班。
这电梯只能从里面打开，如果等下会有人下来确认，那么确认无误，会带上顶楼。
如果有误，“嘿嘿。”
虽然看不见墨镜后面表达的眼神，也能通过他们的微表情传递出到的戏谑。
感觉身后众人或同情，或冷漠，或幸灾乐祸，或落井下石般目光的凝神，如果有能量，那一定是如芒在背。
“江渊，有预约。”来者看着壮实的臂膀，淡淡的说道。
身高接近2米的两位巨汉制服职业保镖，闻言对望一眼，其中一位保镖对他说，“等着。”
另一位按住对讲机，进行通报。
江渊点点头，回头对青年说：“赤旗，我们去休息区等待，去喝一杯。”
凝固的空气开始恢复流动，气氛渐缓和。
江渊带叫赤旗的青年来到休息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大堂经理非常职业的上前招待。
一杯咖啡，一杯奶茶。
江渊搅动咖啡，对调拌奶茶的青年说：“十年限期令，你怎么看。”
“只有签了十年限期令的虚拟偶像和歌姬，才会被允许出道，对大部分虚拟歌姬和偶像，在泛娱乐圈往往的出道既是巅峰，签不签有什么区别呢。”
“嗯。”江渊喝了一口咖啡，舌尖的蓓蕾，品尝到陌生又熟悉味道，咖啡果然是提神的饮品。
大堂经理看到远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男女，似乎准备过来跟江渊打招呼，就带着附近的跃跃欲试的女招待，上前制止已经靠近的他们和她们，留给江渊一个私密空间。
江渊示意青年继续。
“只有签了，才可以出道，努力之后，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只要拥有那种可能性，就值得一搏。”青年吸了口奶茶。
“不签，就连出道的机会都没有，也就看不到真实世界的模样，只能在虚拟世界里，成为里面的一段数据，一段程序。”
江渊叹息，喝口咖啡，“再出道吗？”
青年摇头。
电梯里江渊看着电梯门缓缓合拢。
看了眼电梯门外，那些惊诧莫名的目光和呆滞的脸，这一路上真是受够了。
最后对青年，抬了抬刚长出胡茬子的下巴，用眼神示意，等下记得去休息区，再喝一杯。
“前辈，您来了？”身着深紫色高档职业女装，气质优雅，品位出众的女助理语气意思却肯定。
“嗯。”江渊转身面对她。金属的镜面里面庞，就算颓废也是颓废帅。
“前辈，您来晚了。”高挑的美女，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防辐射眼镜，反射出一道炫目的光芒。
江渊有一刻的失神。
“嗯？”江渊疑问的眼神看着她隐藏在镜片后的迷蒙的眼睛。
俩人久久的对视，互不退让。
最终，江渊败退。
获得对决胜利，女助理满意的神情溢于言表，果然还是那个你。
女助理看了一眼对着俩人的摄像头。
斟酌着对江渊说：“前辈，您的虚拟艺人已经被公司最高层放弃了，您唯一的机会就是更改合约，进行私有。”
“我知道，谢谢你的善意，梓琪。”
“前辈，因为不是您，我也到不了现在的高度，所以我知道问题不再您这里，是您的艺人的原因。”
“不，这是你自己的做出来的成就，我在里面的起得作用很小，媱姬也很努力，是我的问题。”
“前辈，虚拟偶像争夺的资源是传世的作品，虚拟偶像们在努力突破次元壁，也在努力出圈，相信前辈也清楚，底下的粉丝争吵热闹和上面的大佬之间较量是两个纬度，知道的自然知道，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前辈自然是清楚的，我就不多说了。”
“谢谢你”江渊对梓琪露出一个微笑，“我替媱姬也谢谢你。”
“说起小妖精，也很久未见。十年之期将至，希望她一切安好。”
江渊伸出左手背，露出公司专属定制腕表，精心打造，隐约可见有位睡美人在不知名的空间纬度里处于休眠状态。
“或许今日一别，再见已不知何期。”
“怎么会，很快就能看到。”
在梓琪的注视下，江渊用右手一按。
镜面射出一道光，不断变化出七彩光线，形成一个睡眠的朦胧虚拟影像，正在睡梦中醒来，打了一个哈欠，渐渐清晰的古风形象，正江渊的签约艺人，虚拟艺人瑶姬。
瑶姬睁开眼，看到了江渊，对他露出甜甜微笑，“梦到了你。”
还看到了梓琪，对她鼓起嘴巴，叉着小蛮腰：“梓琪阿姨，你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
“哎呀呀，每次都被小妖精发现了呢！”
“哼，大叔，你又背着我和别人约会。”
“哦嚯，小妖精这次你可猜错了，这次我们是去工作。”
“工作？大叔工作，不就是我工作？不要，我还在休假。”
“放心，”江渊有些无奈，“你很快就有一个长长的假期，睡到自然醒。”
“还是大叔对我最好，爱死你了。”
“那我呢？”
“看在大叔的份上，原谅你说我的坏话。”
“哦嚯，小妖精，那我就不客气了哈。”梓琪用手背捂着嘴笑。
然后双手伸向前，捏住江渊的脸，做出各种形状，俗称捏脸。
江渊夹在真实与虚拟两者之间，痛并快乐着。
“唉呀，啊啊啊，气死我了你。”瑶姬直跺脚，左右看看自己后背，生出两对蜻蜓翅膀，翅膀一震，飞起来，到梓琪面前，要去吐口水。
梓琪双手合十，化身做千手观音，要镇压瑶姬。
围绕着江渊飞走打闹……
江渊无可奈何，唯有苦笑。
瑶姬飞到江渊肩上。向梓琪做鬼脸。
梓琪伸出右手内侧，展示自己的公司专属定制女士腕表，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合照过了，今天正好来拍几张，留作纪念。
瑶姬说，这不公平，今天我这么小。
梓琪看向江渊说，我们先拍。
梓琪左手按住右手腕内侧，公司专属定制女士腕表，右手掌心向上，芊芊玉指，如花枝般展开，圆盘旋转飞起，梓琪伸出右手放在两人中间，飞旋的圆盘，悬停在梓琪右手心。
梓琪靠在江渊身边，举起右手心悬停的圆盘，再靠近一点，圆盘上出现一幅三维图像，正是梓琪跟江渊的实时影像。
媱姬扇动翅膀，飞近圆盘，瑶姬的俏脸变大，正好夹在两个人中间，像一家三口。
“拍好了，”瑶姬有些奇怪，“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梓琪偷笑收回圆盘。将自己的女士腕表和江渊的男士腕表，靠在一起，像男女对表，进行传输。
瑶姬嘟嘴巴嘀嘀咕咕，看着靠在一起的腕表，个人定制款。
瑶姬飞到电梯里的摄像头前面，探查摄像头后面的秘密，镜头反射出一男一女一小妖精。
梓琪和江渊传递信息对完表，梓琪把手放在身后，腕表上的圆盘，还在旋转。
媱姬飞累了，回到江渊的肩膀上休息。
媱姬在江渊耳边嘤嘤说悄悄话，摸着胡茬子咯咯的笑。
梓琪全程姨母笑。
媱姬给江渊揉捏脸颊，掏掏耳朵，给吹一吹暖风，扇一扇凉风。
时间在流逝，看着上升的数字不同跳动，已经快接近顶楼。
瑶姬似乎被无形的能量影响，随时会陷入休眠状态。瑶姬对江渊说可能需要继续充能，又瞪着眼睛对梓琪说，不许欺负大叔，去充完能，马上回来。
“哦嚯，小妖精再见。”
看到媱姬又要冲出去，江渊关闭腕表，媱姬打着哈欠，影像渐渐朦胧，重新进入休眠状态。
“呵呵，前辈就是要多笑笑，”梓琪看到江渊的情绪好转，继续说下去，“前辈在媱姬身上砸的资源太多了，随着科技改变世界，迭代更新速度今非昔比，如果还有谁能把握住未来，是我们头顶上的那些人，而不是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碳基生命，最终选择的依旧是接受命运的安排。”
“嗯，相信科技创造奇迹，会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从虚拟游戏到虚拟世界，从虚拟世界到现实世界，新人大部分出道既是巅峰，这在娱乐圈才是常态。”
“在你眼里，十年限期令，是什么？”
“能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到十年限期令，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机遇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梓琪白了江渊一眼。
“叮。”
顶楼到了。
梓琪忍不住帮江渊整理衣服，做了一个加油握拳的姿势。
江渊没有拒绝梓琪的好意，跟梓琪做了一个撞肘礼。
看着缓缓向两边打开的电梯门，江渊深吸一口气，是成是败，就看自己能不能说服里面的人。
望着走出电梯的江渊，梓琪望着他的背影，被缓缓合拢的金属门彻底隔断，金属的镜面里只剩下白领精英丽人。
幽幽地沉默片刻，按下电梯的按钮，通向下一层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