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日
早上收到他的短信:你没事就好,方便下班后一起吃个饭,就就你附近的金鼎轩好吗?
拿着这个短信,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安,不时地拿出来看。金鼎轩我知道,就在雍和宫对面,装修的像黄宫一样,飞檐琉瓦金碧辉煌,二十四小时营业,川鲁粤菜都有。我和林老板陪几个从台湾来的老板去过,他们喜欢那里的烤龙虾,喝法国的轩尼诗,我喜欢吃肠粉和清炒虾仁,他们一定觉着我是个乡下妹子,没见过世面。我告诉他们,我父亲是工程师,是搞化工的,知道吗?他们生产的烧碱销售到全世界。那天我也喝了酒,这么说才镇住他们。但我没说父亲的工厂已经关门了,他要去东莞打工了。
约我去这里吃饭,我想去,但不能爽快地答应他。我很忙,今天没空,似乎也不能这么说,要用点心思。到了中午我回复他:今天有点忙,估计要加班到很晚,能不能明天?他回复说,就今天吧,我来了在楼下等你,你加完班咱再去。我说,那好吧,楼下有个咖啡馆,你可以在那里等。我想象着就是这样:我在楼上忙乎着,有个不错的男人在下面等我。他可以喝完一杯咖啡,看完手里的资料,楼上的灯都灭了,还没看见我下来。他打了几个电话,回几个短信,急得在楼下团团转,不停地看着表,但绝不到楼上去,也绝不催女生快点。可他不是我要的人,他有家有女儿啊。
我看了看衣服,这天穿了一身深蓝色套装,虽然不是名牌,但质地还勉强说得过去,配上黑丝袜外加一件驼色羊绒大衣。在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蛮是那么回事,临出门前撒了点香水。我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坐在楼上也是一种煎熬。虽然打开电脑,实际上是在胡乱的浏览。我想象他应该是一身西服,我也是职业装,往餐厅一坐像谈生意的,蛮好玩的。等所有的人都走了,打了个电话问他到了吗?他说,早就到了,咖啡不错,你不用着急。我说,是吗?我给老板说了,今天有事就不加班了,我马上下来。他说,那太好了。
我下来,他在车里伸手帮我开了侧门。我坐进副驾驶位子,车里是热的。我俩对视了一眼,他脸红了,低头说咱们走吧。说完专心开车再没往我这边看。一路上挺闷的,他不说话,我硬着头皮打破尴尬。我说,我有个同事追过我,我不喜欢他。他说,那挺遗憾的。后来,他找了一个比我漂亮的女孩,最近好像被人骗了!我说,不是我,是他被骗了!你打电话时正说这事,很急。他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说,他被人骗了你还说好?他说,被骗了的人多得是,只要不是你就好。说完我俩一起笑了。
这顿饭吃得也很闷,他好像没有朱立说得那么厉害,进了餐厅除了脸红话都说不利索。菜是我点的,每说一个菜名问他,他都说好,就不知道他爱吃啥,菜上来却吃个不停,我喜欢的虾仁肠粉全被他吃了。我问,好吃吗?他说,好吃。我说,可我喜欢的肠粉没吃着。他一下惊了,说我中午没吃饭,刚才喝咖啡又把胃喝空了。他说完站起来喊服务员,说,这个肠粉再来两份,一份打包。我说,打包回去就不好吃了。他说,没事,如果你不要我带回去给女儿吃。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我俩穿的很整齐,但话说得一点不整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很快就吃完了。吃完饭,他送我回来,下车时他才把话说顺溜,他说,吃饭不为别的,是为你担心,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说完连手都没碰一下,说,上了一天班挺累的,你上去吧,我也回去了。我说,谢谢你的晚餐,也谢谢你送我。说完我进了楼,在楼门洞我回过头,看见他站了好一会儿才走,难道在等邀请他上楼吗?我看不像。
我看了表时间不到九点。我想他一定有一个爱他的老婆,这个女人比张柏芝还性感还漂亮。也许他性无能,也许性取向有问题,想着自己都笑了。不知道该不该再和他来往。他很男人,尊重女士的好男人,我却想和他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