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长老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这么说,刚刚那一切都是这黄毛丫头搞的鬼!
云鹤气不过,脑袋一热就跟叶清羽动了手。
叶清羽笑了笑,纡尊降贵的陪他走了几招。更准确的说,是云鹤单方面挨揍!
画面之残暴,场景之血腥,不忍直视!
直到云鹤被叶清羽按在了地上,站也站不起来了,云鹤选择了求饶。
虽然很丢人,但是总比被她打死要强!
叶清羽抚平衣衫上的褶皱,悠闲的摇着折扇再次坐下,笑意盈盈的看着云鹤,“领教了我的身手,小公子这下可满意了?”
云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身为幻月山派的公子,所学的心法剑法俱是上乘。手中的剑虽是平时修炼时所用的普通细剑,但也是万刃山上的精品。
如今被这黄毛丫头按着打,修为功法在她眼里一文不值,怎么能不气?
更有甚者,这黄毛丫头并未使出什么仙家灵器,一把破扇子扇得风生水起,爆发出的灵气竟然直接震碎的他的剑,虎口发麻,面子被摁在地上摩擦!
云鹤气极,但也真的打不过,郁闷至极。
这个人是实力太强了,毫不夸张的说修为不输掌门父亲,甚至是幻月山派赫赫有名的武道宗师翠屏峰主。
怪不得父亲大费周章要来请她出山。
血色的红梅开的正好,清风拂过梅林梢,花瓣簌簌而落。
叶清羽坐在一旁,气定神闲地摇着手中的折扇,小弟子在给云鹤上药。
这柄折扇并非是寻常折扇,乃是叶清羽下山时授业恩师浮生散人所赠,以玉尘湖底的上等白玉为扇骨,纯白的素绢扇面上绘着几枝遒劲的红梅。
“小公子,看你这剑法有些眼熟,你是哪峰上的弟子?”
云鹤朝她拜了一礼,“晚辈云鹤,是月顶峰弟子。”
叶清羽点了点头,“你来隐山是掌门授意?”
“掌门的意思是,请红梅长老出山。”言罢,云鹤奉上了掌门令。
叶清羽脸上那副悠闲的模样立刻收了起来,折扇一合,庄重地朝掌门令拜了下去,“随掌门调遣。”
幻月山派,月顶峰正殿上。
书桌前,一人在处理卷宗,眼底乌青,满面忧愁,玄色衣衫下身形清瘦,不复往日神采盎然。
此人正是这幻月山派的掌门,“光风霁月”四君子中的“霁”,云初霁。
叶清羽匆匆赶来,一身红衣正装,高束赤玉发冠,进门后朝他拜了一礼,“掌门恕罪,清羽来迟了。”
云初霁脸上明显多了一分喜色,“左等右等终于把你盼来了,清羽坐吧。”
叶清羽入座,月顶峰的弟子立刻奉上了一壶上好的梅花清茶。
看云初霁欲言又止的模样,叶清羽直言:“清羽久居隐山,不知派中出了何事,掌门但说无妨。”
云初霁斟酌一番言辞,坦言道:“清羽许久未出山应是不知河西城此地,两个月前河西城受魔族侵扰向幻月山派求助,两位柳师兄前往河西城除魔,自此音信全无。此事为九尊阁得知,坎、离二宫宫主带素尘山与华凉宫修士前去支援,亦是不知所踪……如今仙门中人心惶惶,各派掌门忙于安抚弟子抽不出身,九尊阁准备展开第三次救援,向幻月山派提议请红梅宗师出山相助。”
叶清羽起身,肃然拜道:“清羽义不容辞,但凭掌门吩咐。”
云初霁明显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担心红梅长老会不同意,看来是多想了。
“我马上修书一封,将此事告于九尊阁。”
“掌门,清羽有一事不明。这九尊阁的各位宫主皆为神裔,清羽不过一介凡修,为何一定要我出山?”
“这是九尊阁阁主的意思。”
“中宫宫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清羽不记得与‘他’有过交集。”
“的确,这位中宫宫主从未在仙门中露过面,我也没见过‘他’。九尊阁的意思,我们就不要妄加揣测了。”
叶清羽一口茶还没入口,大殿外响起一道讥讽的声音,“没想到我们云鹤公子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把叶大宗师请出来了。”
来者是一位白衣美人,生得一副皎皎明月的姿态,可惜却是个泼辣的性子。
此人正是幻月山派杏林峰峰主,“光风霁月”四君子中的“月”,花如月。
这位是仙门中有名的杏园高人,医道圣手。
花如月后面跟着云鹤,云鹤一改隐山上那一副狼狈的模样,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颇有几分君子之风。
云鹤上前行了一礼,“向父亲与红梅长老问安。”
父亲?!这是少掌门?!
本想教训一个不懂礼数的弟子,没想到却是踢到硬板!
看花如月这个架势,多半是来告状的。
果不其然,花如月接着道:“没想到我们红梅长老生的一副小姑娘姿态弱不禁风,下起手来却比谁都狠。看我们云鹤公子在隐山受的这一身伤,还能站着上我杏林峰求药可真是万幸。”
某种意义上这确实是实话,早些年叶清羽在修真界一把折扇大杀四方时被奉为“天下第一大宗师”,其实力让九尊阁都为之忌惮。后来深居隐山不问世事,修真界一代新人换旧人,这位叶大宗师的名号也就逐渐被世人遗忘了。
花如月是云初霁的同门师妹,叶清羽虽然看起来像个小姑娘,其实还要比花如月长上几岁。
叶清羽面上有些挂不住,底气也不足,“少掌门误入隐山阵法,是清羽不察,让少掌门在阵中受了伤。”
然而,花如月可没打算放过她,“按红梅长老意思,这隐山的阵法是红梅长老亲自镇守吗?云鹤公子身上的伤可不少都是你那把折扇造成的呢。”
叶清羽搬到隐山前,一直住在杏林峰上,然而两人一直不对付,十次见面里至少八次花如月都要夹枪带棒地讽刺她一顿,叶清羽也不遑多让,没几句两人就打起来了,打的是天昏地暗,拆房子拆山门。有一次差点掀了月顶峰的大殿,然后两个人就都被关禁闭了。
这次是她有错在先,而且受害者的掌门父亲还在,叶清羽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地挨骂。
“是我的疏忽,未曾把云鹤去隐山的事情提前告知清羽。”
云初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已经做好再次被禁足的两人已经懵了。
云初霁接着说,“云鹤资历尚浅,还要烦请清羽以后多多提携他了。”
这一次被吓到的就不只两个人了,云鹤只觉吾命休矣!
红梅长老下手没有轻重,完全就是往死里打!父亲这不是让他白白去挨揍吗?!
云鹤的脸色变幻莫测,“父亲,何必劳烦红梅长老……”
云初霁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必多言,在这修真界中清羽也是成名已久的大宗师,平时为父事务繁忙,清羽平时修炼时带着你,对你以后也是大有裨益的。”
看云初霁的神色丝毫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叶清羽应的很痛快,“清羽谨遵掌门之令。”
花如月冷笑了一声,“云鹤公子可是娇贵得很,红梅长老也要明白分寸。”
这也算是变相的答应了。
本想指望花师叔能替他辩解几句,没想到这么快就倒戈了。
以后怕是不好过了,云鹤自暴自弃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