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林浅,我们不过就是南柯园的一名舞女,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你何必非要追查下去,这背后的人势力非同小可,到时候没有人会帮助我们的。”
林浅一听就知道事情定然不简单,“如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
林浅的一双眼睛生的极其漂亮,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如雪被她眼中的光所触动,“林浅,那天晚上我听见了如歌的呼救,可是我没去帮她,我不敢……”
“你看到了什么?”
“是云峰,兰若门的云峰……”
原来如此……
如果这个人是云峰的话,林浅便明白为什么如雪不愿意说出来了。
兰若门的势力在北岛上如此强大,谁都不能轻而易举的动它分毫,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兰若门门主的义子。
如雪接着说道:“那天晚上如歌表演完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便看到云峰紧随其后也进了去,出于好奇,我便想看看如歌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法子居然勾引了云公子,可刚走进门口,便听到如雪传来一声惨叫,我当时吓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透过门缝,我看到如歌绝望的眼神,我知道她也看到了我,她在无声的向我求救,可是我害怕呀!”
如雪突然抓住了林浅的胳膊,“小浅,我很害怕,我不敢呼救,我怕得罪了云峰,得罪了兰若门,这样的话我在北岛就待不下去了。可我也不知道云峰到底看见我没有,若他知道当时的我就在现场,会不会杀我灭口!”
林浅安抚着如雪,“没事的,已经都过去了,谢谢你愿意告诉我真相,你放心,我一定会为如歌讨一个公道的。”
如雪道:“其实这些年我并没有视如歌为敌,我知道很多时候她都有在谦让我,是我自己嫉妒心作祟,她长得比我好看,在南柯园比我受欢迎。如歌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前些年我生病,是她瞒着所有人偷了风大娘的千年人参吊住了我的一口气,她一直都说园子里的女人都是可怜的,不过为了生活罢了,那时候我不以为意,总觉得她自命清高,如今我才发现,她竟然是对的。”
如雪语无伦次的说了很多,林浅静静的听着。
说到后面,如雪扶在林浅的肩头哭泣,“小浅,你一定要为如歌讨一个公道啊!”
林浅握了握拳头,“放心,不管是谁,都不能草菅人命!”
看着远处大厅上正襟危坐的周老爷子,林浅唏嘘,如果不是因为如歌的事情,以如雪这样高傲的性子,又怎么会躲到这里呢!“如雪,你在这里真的过得幸福吗?”
“没有什么幸福不幸福的吧,女人这一生只要有人对她好,她便能幸福,只希望这种幸福能够一直持久吧,可是色衰而爱驰又是每个女人都逃脱不了的宿命,罢了,我也认命了。也许如歌一直是对的,在北岛,活着才是最不容易的,只要能活下去,幸不幸福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林浅带着阿弃离开周家寨的时候,如雪专程过来送行。
“阿弃公子,小浅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好好待她!”
林浅嗤之以鼻,“谁让他照顾了,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阿弃搂过林浅的肩膀,完全不在意林浅对他的态度,“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如雪看着他们二人笑了笑。
回到西街住所,林浅将自己摔进了那张柔软的大床,她觉得自己现在急需要好好休息一番,理一理这些天来得到的信息,总觉得似乎差了点什么?
绵绵说如歌的致命死因是被人掐断了颈部。
如雪说云峰强暴过如歌,那么如歌体内过量的春药想必就是云峰的手笔。
那么会是云峰掐死了如歌吗?
还有李琛,为什么会突然死亡?
他的死难道跟如歌没有半点儿关系吗?
林浅突然想到了那支步摇,赶紧从身上翻找出来。
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却发现这支步摇似乎被人动过了手脚,有被折断再修补的痕迹。
林浅小心翼翼的沿着痕迹轻轻摩挲着,然后“嗤”的一声,步摇在她手中一分为二。
中间居然是镂空的!
林浅惊讶之余,赫然发现一枚小巧的钥匙隐藏其中。
这是……
钥匙……
那个黑衣人口中的钥匙?
林浅思前想后,越发觉得如歌的死可能越来越复杂了。
钥匙怎么会在步摇里?
林浅小心翼翼的将钥匙缝进了随身携带的小布包中,然后将步摇组装好,惴惴不安的睡去了。
睡了一觉,头脑瞬间清醒了很多。
林浅的第一反应便是去摸一摸小包。
那支步摇还在。
这个事情,她要去找谁商量?
阿弃?
青阳君?
林浅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能相信谁?
或许她可以先去查一查关于云峰的事情。
可兰若门财大势大,而她又没有见过云峰,到底要从何找起呢!
正在纠结的时候,便看到阿弃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
“大清早的,怎么这副表情?”
林浅道:“你可知道兰若门?”
“知道,怎么了?”
一听阿弃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林浅双眸放光,“那你知道兰若门在哪吗?”
阿弃道:“你知道兰若门是干什么的吗,你就找它。”
“他可能跟如歌的死有关,我必须要查清楚的。”
阿弃:“……”
“不可能的,兰若门犯不着为难一个小女子。”
“可是……”
林浅本来准备说出步摇里面的秘密,但是立马收住了音,“可是如雪说云峰那天晚上去过如歌的房间。”
“云峰?”阿弃眉头紧皱。
“你认识他?”
在林浅的目光中,阿弃坚定的点了点头。
林浅倏地往后退了两步,“你是兰若门的人?”
阿弃沉声,“我的养父便是徐晋。”
徐晋,兰若门门主。
林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仔细了解过阿弃。
阿弃见林浅眼底的光芒暗淡,立马解释道:“林浅,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想过瞒着你的,总想着找个好时机便告知你我的身份,对不起。”
林浅甩开阿弃拂过来的手,“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现在兰若门跟如歌的死有关,我再跟你相处下去多有不便,便就此分道扬镳吧!”
阿弃不肯,“你是生气我隐瞒身份,还是生气我是兰若门的人?”
“你说呢?”林浅反问道,“我又不知道什么兰若门,犯得着跟它生气吗,我自然是气你。”
阿弃有点不安,“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
“带我找到云峰。”
这一刻,阿弃看着林浅眼中的狡黠,便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步入了这个小女子给他设的圈套中。
阿弃摸了摸林浅的头,“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