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快醒醒!”
林浅似乎是感觉到了谁在唤她,
声音很是好听,像冬日的暖阳,沁人心脾。
她奋力的睁开眼睛,眼前这一幕让她有些恍惚。“这里是哪里?”
面前的公子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唇红齿白的,像个邻家小弟弟,林浅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可是个十足的追星狂,专挑一些正太下手,而眼前这个人跟自己前些时候追的那个小哥哥长得好像,看着都想要一口将他吃了。
她一点儿都没有身处异地的紧张感,看着公子的眼睛泛着光,到看得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林浅这才想起自己的失礼。
连声道歉,“对不起,你长得很像我失散多年的弟弟,故而多看了两眼。”
公子失笑,眸光温和,似乎是知道林浅在胡说八道,但是并不揭穿,只是端起旁边矮几上的一碗姜汤递到她的面前,“快些喝了,泡了水,小心感染风寒!”
林浅端起碗一口气喝了,然后用袖口抹了抹嘴,“是你救了我吗?”
林浅回忆了一下,似乎在自己感受到死亡的那一刻,有个人救了她,那个人有着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倒是与眼前这个人有几分的相似。
公子摇头,“不是,我是在莲塘边将你捡到的,见你身上都是水,想必是不慎掉下去了。”
不是他?
林浅有些懊恼。
那她岂不是找不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除了那双眼睛,他似乎也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这个世界都是施恩不图报的吗?
“那谢谢你将我捡回来。”
三四月的天,夜晚的温度又低,如果任由她湿了水露宿在莲塘边,想必也活不了命了。
公子摊了摊手,“举手之劳罢了!”
林浅起身,回归正题,“公子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敢问尊姓大名,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你叫我阿弃吧!”
阿契?
“契约的契?”
“放弃的弃。”
林浅难以置信,“你在骗我?”
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阿弃摇摇头,“可能是因为我无父无母,是个弃儿吧!捡到我的人便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林浅一听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对不起,好像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阿弃倒不是很介意,“没什么,这么多年来我都习惯了。”
“我叫林浅,浅吟低唱的浅。”
林浅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儿,突然感觉母性的光辉在照耀着她,有一种将他揽入怀中好好安抚的冲动,事实上她也真是这么做了。
阿弃一时间手足无措,埋在林浅胸口的脸瞬间红透,声音发抖,“你在做什么?”
“小屁孩,我在给你关爱,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阿弃:“……”
这哪里是关爱,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轻轻的推开了林浅,“谢谢!”
林浅看着对方那张红透的脸,方才惊觉自己的举动是有多么的惊世骇俗,这里毕竟是鸿息北岛,不是她的二十一世纪,这里的人思想都还没有那么开放,秉持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
她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这里是哪里?”
“醉春风。”
醉春风……
林浅有一种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
这么说吧,南柯园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而醉春风便是女人门的销金窟。
怪不得像阿弃这样的年纪还能穿的如此华贵,原来是醉春风的人啊!
真的有些暴殄天物。
不过在这样的世道,没有背景的孩子能有口热乎饭吃就不错了。
林浅没去想为什么醉春风的人会出现在南柯园的莲塘边,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宴会,天净司那边还有喜好男风的,风妈妈请了醉春风的人去撑场子吧!
林浅诧异的捂住自己即将惊叫出声的嘴,好半天才平复自己那颗跳动不已的小心肝,然后一脸惋惜的看着阿弃。
阿弃看着林浅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知道对方在猜测自己的身份,忙着出声,“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不是……”
“不是什么?”林浅心中已经认定了阿弃是小倌人,“其实什么职业都值得尊敬的,所以你没有必要急着否认,我不会因为这个就不报恩的。”
“不是……”阿弃急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林浅问道。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声疾呼,“阿弃,你还没好吗?我都等急了。”
还没好?等急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
林浅此刻若是有一面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定然会发现她笑的及其猥琐。
声音传进来没多时,一个矫健的身影也跃了进来,从窗户。
阿弃看着林浅的表情,放弃了挣扎,随她怎么想吧!
但是面对进来的这个人,他就没有好脸色了,“说了多少回了,不要翻窗户,又不是没有门。”
来人撇撇嘴,“这不是习惯了嘛!”
林浅仔细打量了那个人,穿着一身很骚气的粉,但是却驾驭的不落俗套,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那人见林浅在打量他,嬉皮笑脸,“怎么样,本公子长得不错吧,要不要考虑今天翻个牌子!”
原来这个人也是个小倌人呀!
林浅知道自己进了醉春风,但是没想到这里面的人居然这么直接。
还好,阿弃至少还算矜持。
“我也只是个丫鬟,没有钱翻你的牌子,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那人也不见外,推开阿弃,一屁股坐到林浅的床边,“我跟你说,我可是醉春风里最便宜的男人,要不了多少银子的。”
林浅推开那人下了床走到了一边,”对不起,我一分钱都没有。”
那人听罢,哀怨的看着阿弃,“阿弃,还以为你找了个千金回来,没想到是个破落户。”
林浅一听那人居然将自己说成破落户,当即反驳,“你才是破落户,你全家都是破落户。”
林浅说完,那人非但没生气,反而一脸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浅:“……”
“知道什么?”
“我梅家原本在鸿息北岛也算是富甲一方,只不过因为经营不善,败落了而已。”
“那你为什么会到了醉春风?”
“赚钱啊,我得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样才能还清父亲生前欠下的债务。”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林浅突然有些同情这个人了。
富家公子沦落醉春风,他也真算得上能屈能伸了。
突然间,她有了一个主意。
既然她一时半会儿离开不鸿息北岛,不如在这里发展发展副业,如果有一天想要离开南柯园了,至少还可以自食其力。
林浅的眼珠子在那人身上滴溜滴溜的转,饶是再厚脸皮的人,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那人将自己本来故意敞开的衣襟瞬间收拢,“我跟你说,我才不要伺候没有钱的女人呢,即使你长得还……行!”
“你叫什么名字?”林浅打断他的话。
“梅谦。”
没钱……
这也难怪梅家会没落呢,首先名字就起的不好。
梅谦知道林浅在想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你别瞎想。”
林浅笑道:“好一个谦谦君子。”
边说着,目光边上下打量着梅谦,“你不是想赚钱吗?要不要跟着我!”
梅谦:“……”
“你一个小女人,一没钱二没势,跟着你估计连吃饱饭都有问题。”梅谦不相信林浅说的话!
林浅委屈巴巴的看着阿弃,“阿弃,他居然看不起我。”
阿弃此刻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林浅,我是从南柯园将你救回来的。”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南柯园里的小丫头,哪有本事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鸿息北岛赚钱。
林浅信誓旦旦的说道:“只要让我逮到机会,我一定让你们刮目相看!”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梅谦笑着说道,语气里满是不信。
林浅接着说道:“目前我还没想好做什么,等我计划好了,一定带你们飞,我只有一点要求,赚钱的事情你们凡事必须听我的,到时候我们赚的钱平均分配,怎样。”
“可以。”阿弃迎合着林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