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原来你一直都在

林浅拿着这张图纸,有些迷茫,“我们不是说好一起的吗?你们就这样将我们三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放在一起,不怕出事吗?”

景深摇了摇头,“这条小道是连芳华都不知道的存在,你们怎么可能有事。我跟阿弃门主作为先行力量,势必要牵制住他们,你们跟着我们,恐怕会……”

林浅打断了景深的话,“说来说去,是觉得我们累赘呗。”

阿弃以为林浅生气,准备出声说点什么,谁知道林浅脸上非但没有生气的表情,倒是很开心,“不过我们确实有点累赘,既然安排了其他任务给我们,我们自当遵命。”

林浅带着雪苑跟陆岳下了马车,沿着图纸中的方向往前走了。

看着那抹远走的背影,阿弃突然沉声说道:“景阳侯,是时候该摘下你的面具了吧!”

景深稍作迟疑之后,便揭下了面具。

那张熟悉的脸就这样在眼前放大,可阿弃一点儿惊讶都没有。

“我早该猜到是你的。林浅——景深——上官清暮……”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在浮空散之下的青阳君上官清暮。

“从我再次踏上北岛之日起,我就没打算瞒你们的。可我不想林浅再掺和进来,便只能出此下策,谁知道她居然带着钥匙找上了门,阿弃,你很聪明,但我自认掩饰的不错,你是如何察觉的。毕竟浮空散无解,所有人知道我已经死了。”

阿弃目光并不看他,“林浅太过相信你,我自然不放心,肯定是要查一查的,但是你确实隐藏的很好,让我半点头绪都没有。”

“那又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我的师傅,柳浮生……”

景深苦笑,“我竟给忘记了这一茬。”

“我师傅这一生,从不喜受制于人,可他居然听从了你的意见,想来你与他定然有交集。你来自于文丰京都,我便着手去查,这一查才发现,多年前,师傅被人冤枉杀人锒铛入狱,当时是你为他洗清了冤屈,他这才得以自由。你于他有救命之恩,他才能受命于你,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原来如此。”景深道,“当时我确实中了浮空散,我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是当我睁开眼时,却已经身处文丰皇宫之中,是陛下救了我,他派去的人给我服下了皇宫秘药,可解百毒。”说到这里,景深嗤笑了一声。

阿弃接话,“这陛下对你真下得了本,皇宫秘药世间仅此一粒,我之前将义父救回来之时,知道他身中天机散,本想过去偷的,谁知道我还没离开,便传来他已自杀的消息。”

或许是谈论到徐晋的死,景深稍稍避开了眼,“徐晋的天机散是我下的。”

阿弃很冷静,“我知道。所以呢,你觉得我会杀了你报仇?”

上官清暮道:“杀我可以,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任凭你跟林浅处置,毕竟我欠了你们一人一条命。”

“我的义父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或许他选择死亡也是一种解脱,我不会因为他向你寻仇,至于如歌,她是死于芳华之手。”

景深震惊,“怎么可能,她明明……明明……”

看着自己这双手,微微有些发抖。

“是芳华亲口承认的,你走后,如歌还有气的,是她断了如歌的生路,所以你不必自责,而且林浅也早就原谅你的,你以为她为什么这么积极的想要捉住芳华,她是想为你报仇,毕竟在她心中,你到底还是为救她而死的。”

说到最后,阿弃有些小小的不甘,“如果是我,我也会拼死救她的,只因为你死了,所以就刻进了她的心,导致她对你念念不忘。”

景深但笑不语。

阿弃接着说道:“反正这件事情过去,也算是我倾尽兰若门之力帮她报了你的恩情,完成了你重塑北岛秩序的夙愿,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是吗?”景深笑道,“你放心,青阳君死在了那场雨里,活下来的只是景阳侯……就像你说的,相见不如怀念,林浅从未钟情于我,我又何必断了她对我的最后一丝歉意呢!”

他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吧!

听到景深这么说,阿弃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所以,你可以接着说你的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了。”

“我服用了假死之药,按照陛下的旨意,我需要换个身份回来,不然以上官清暮的身份,很多事情不好开展。现在文丰与若云国的大战一触即发,他不能派遣更多的兵力给我,所以我只能自己谋划,尽早还北岛一个太平。”

“原来如此。所以你刚刚给林浅的图纸是假的,对吧,这次对付各方门阀势力,你并没有完全的把握,你怕她陷入危险。”

“方才你没说话,不也是赞同了我的想法。”

景深没有直接回答阿弃的问题,两个人相视一笑。

林浅带着雪苑跟陆岳沿着图纸的方向走,好半晌,却连个正路都找不着。

“女娃子,你到底会不会看图纸啊,我们这走了半天了,啥也没看见。”陆岳气喘吁吁。

林浅也上气不接下气,“按理说不会错的,要不你看看。”

陆岳接过图纸,仔细研究了一番,“确实没问题啊,可为什么不走寻常路呢!”

陆岳说罢又自然自语道:“这景阳侯也就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算了,我们再走走看吧!”

林浅听着陆岳的吐槽,灵光一闪,“你再把图纸给我看看!”

想了一阵之后,林浅道:“我们原路返回,这路根本就不对,景阳侯这是想支开我。”

雪苑不解,“为什么?”

林浅苦涩一笑,“大概是为了保护我吧!”

既然连阿弃都没有反对,那想必他们目的是一样的。

这么说的话,此举十分凶险。

林浅顾不上许多,赶紧往回跑,陆岳一大把年纪,哪能跟得上林浅,跟在身后一直哀嚎,“女娃子,你慢点,你知道藏宝库在哪吗,就这么往前跑。”

林浅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眼前的两条分叉路,茫然了。

是啊,她原本以为跟着景阳侯就行,哪里知道具体的路怎么走呢!

不对,依着芳华的谨慎性子,怎么可能任由一个下属知道藏宝库的下落,就更不会让景阳侯的内应了解了。

在这个北岛,知道位置的只有两个人,元盛的夫人自不必说,另一个只能是青阳君上官清暮。

原来……

你一直都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