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的探索

旅行概览

刘易斯和克拉克游落基山脉—莱佛士游苏门答腊和爪哇

现在,我们要离开旧世界,来介绍一下在年轻的美利坚合众国的疆域内进行的考察。

联邦政府刚刚应付了战争带来的困境,它也刚刚组建起来并获得了国际的承认。这时,社会各界就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些盛产毛皮的地方,这些地方曾经吸引过英国人,后来又吸引了西班牙人和法国人。

努特卡海湾及其周围的海岸曾经被伟大的库克船长及许多经验丰富的航海家所探访,比如库阿德拉、万库韦尔和玛尔尚,而现在已经属于美国人了。当时的国家领导人就已经产生了门罗主义 ①思想的萌芽,这一思想在不久后掀起了一阵狂潮。

他们在国会中提出建议,委托梅里乌奥特·刘易斯上校和威廉·克拉克中尉探寻密苏里河的源头,然后穿过落基山脉寻找从墨西哥湾到太平洋距离最短、最便捷的路线。此外,如果这些军官遇到印第安人的话,还需要与他们建立贸易往来。

这次探险队是由一支士兵与志愿者的队伍组成的,包括领队在内一共有四十三人,乘坐一艘船和两支土著人的独木舟前进。

1804年5月14日,美国人从流入密西西比河的木河出发,进入密苏里河。根据加斯日后发表的旅行日志记载,探险队员们认为他们将面临巨大的危险,而且不得不与人数众多的、对白人极为仇视的野蛮人进行战斗。

这次乘船壮游声势浩大,在过去的旅行中只有奥雷亚纳和孔达米恩考察亚马逊的那次旅行才能与之相比。起初美国人很幸运,他们遇到了一位上年纪的法国人和几个苏人部落的印第安人。这是一位加拿大的猎人,他会讲许多居住在密西西比河沿岸的部落的语言,并同意作为翻译随他们一同旅行。

他们经过了一个又一个支流:欧塞奇河、堪萨斯河、普拉特河和怀特河。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印第安人的部落:欧塞奇人、苏人或者马哈斯人,显而易见的是,这些部落都在明显地衰落。一个苏人部族饱受天花之苦,而幸存的印度安人则精神错乱地杀死了自己没有患病的妻子和孩子们,然后自己逃出了感染区。

再往前行,旅行家们遇到了里卡拉人或者力人部落的印第安人。这个部落的人最初给旅行家们留下了最为诚实、友好和勤劳的印象,他们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印第安人。而随后接连几起盗窃案很快让旅行家们改变了对里卡拉人的看法。奇怪的是,这个印第安部落不仅狩猎,他们还种植各种谷物、豌豆和烟草。

而曼丹人的情况则不同。与同族人相比,他们的体魄更为强健。在波利尼西亚遇到的曼丹人有一种奇怪的习俗:他们不埋葬自己部族的逝者,而是将其放置在高台之上。克拉克在报告中介绍了有关这个有趣的部落的详细信息。

曼丹人最看重的神力要数治愈之力。因此,有两个神灵得到了他们的承认:其中一个神被称作伟大的治愈者;而另一个则被称作灵魂。或许是因为生命对他们来说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他们崇尚一切能将生命延续的力量。

同时,关于这个民族起源的传说也同样值得关注。起初,他们似乎居住在湖边的一个巨大的地下村落里。但是,一颗葡萄树的根深入地下,长到了曼丹人居住的地方。这时,部落里有几个人沿着这个临时的阶梯爬上了地面。他们返回村落以后,满怀激情地向人们讲述着地面上富饶的猎场,大量的野兽与果实。听得入迷的人们当下就决定要到这片神所庇佑的土地上去。而当部落里超过半数的人爬上地面的时候,葡萄藤因承受不住一位胖女人的重量而折断了,剩下的人再也出不去了。曼丹人相信,他们在死后会回到自己的地下王国,而只有心灵纯净的人才能回到那里,剩下的人将被抛入大湖中。

11月1日,旅行家们在这个部落停留越冬。他们用手里的工具建造了尽可能舒适的小屋。不管外面天气是多么寒冷,他们整个冬天都在狩猎。狩猎本来是出于消遣,但很快就变得不可或缺了。

密苏里河刚刚解冻,旅行家们就为再次上路做准备了。他们把收获的皮草装到船上,然后派了一部分人前往圣路易斯。现在大部队只剩下三十个人,这些人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实现他们的目标。

旅行家们很快通过了“黄石河”的河口。这条河几乎和密苏里河一样汹涌,而野兽众多的河岸被抛到了后面。

到河水分流的地方他们才发现自己遇到了麻烦。这两条河的水流几乎一样充沛,到底哪条才是密苏里河呢?刘易斯上校带领一队侦察兵沿着南面的支流向上,很快就看到了完全被积雪覆盖住的落基山脉。远处传来可怕的隆隆声,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们来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密苏里河在这里沿着山崖奔流而下。在更高一点的地方,绵延数英里长的河段有着连绵不绝的石滩急流。

继续沿着南边的支流前行,队伍深入了群山中。河流沿着峭壁飞驰,最终水流分成三股。这三条河流分别被称作杰斐逊河、麦迪逊河和加勒廷河,以美国著名政治家的名字而命名。

很快探险队就翻过了最后一个坡,开始沿着山崖朝太平洋的方向顺流而下。美国人随行带了一个名叫索宗的女人,她在年轻时就被东印第安人抢走了。她认真地履行着翻译的职责。途中遇到一个对他们怀有敌意的部落,幸运的是,这个女人认出部落的首领就是自己的兄弟,印第安人就转而非常友善地对待他们了。不幸的是,这些地区都很贫穷,当地人也只能依靠采来的浆果、树皮和动物为食。

美国人对这种粮食匮乏的状况还很不适应,不得不吃掉自己瘦削的马匹。他们还从土著人那里买下了许多狗。因此,旅行家们被当地人戏称为“食狗者”。

在气候温暖的地方,居民的性格也更为温和,食物也更加丰富。当旅行家们到达俄勒冈河时,这条河又叫哥伦比亚河,这里的鲑鳟鱼给他们的身体带来了补养。然而,沿着哥伦比亚河航行要冒更大的风险,因为,这里靠近太平洋,入海口很宽,从大洋涌来的海浪和河水互相冲撞。脆弱的独木舟有几次几乎要倾覆,美国人随时可能被淹死。最终,他们没能到达太平洋的海岸。

不过,他们总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标,这一点让美国人感到很满意。他们在哥伦比亚的入海口度过了整个冬天,当天气再次变得温暖起来的时候,他们就起程返回圣路易斯。1806年5月,他们回到了圣路易斯。这次探险历时两年四个月零十天。据旅行家们估算,从圣路易斯到俄勒冈河(哥伦比亚河)的入海口他们一共行驶了超过1378里约。

◆图1-6 爪哇的战士(来自古版画)

第一步已经迈出,旅行家们随后在新大陆的腹地又进行了几次考察。后来的探险是纯粹科学考察性质的,正因如此,他们在伟大发现的历史上独树一帜。

几年以后,托马斯·史丹福·莱佛士爵士被任命为爪哇的总督。他曾经组织了一次对荷属印度尼西亚半岛的军事远征。在他的五年任期内,莱佛士爵士进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改革并取消了奴隶制度。尽管这份工作占用了他大量的时间,但是也没有妨碍他为其两卷本巨著收集必要的资料。除了爪哇的历史以外,这两卷巨著中还包含了大量的关于岛屿深处居民鲜为人知的细节,以及一系列详尽的自然历史、地理方面的资料。因此,为了纪念他向世人介绍这座巨大的岛屿,人们将岛上生长的直径可达一米、重五公斤的硕大的花命名为“莱佛士花(大花草)”。

在莱佛士之前,人们只知道苏门答腊岛。他是第一个深入到岛屿内部并考察了岛屿周围地区的人。在北部,他到达了马拉亚著名的首府梅玛格-卡布,他还穿越了整个岛屿从明古鲁到巴邻旁(巨港)。

然而,给托马斯·史丹福·莱佛士爵士带来最大荣誉的不是这些,而是他向印度政府指出了新加坡的特殊地位,使新加坡成为具有重要意义的开放港口(自由港)。

① 门罗主义—指1823年12月2日美国总统门罗致国会咨文中提出的美国对外政策原则的宣言。门罗主义提出的背景是拉美国家努力摆脱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压迫,美国和欧洲各国在拉美国家争夺领导地位。门罗主义具有扩张主义的特征,其口号“美洲人的美洲”实际上指的是“美国人的美洲”。很长时期内门罗主义帮助美国政府推行在美洲的政策,打着“保护”的旗号干涉拉美国家内政,签署奴役性条约,占有其领土和自然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