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喜欢让别人不痛快。
别人越是不痛快，他就是越痛快。
想让他不高兴，不舒服的，那么就要让他们先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不痛快，什么叫做真正的折磨。
“当然他们也没有想要让我不高兴。”
云娇微笑道，语气里透着一点讥讽。
裴肆侧眸多看了云娇一眼，不过云娇并没有要把里面的门门道道跟自己剖析清楚的意思。
“不过是一些……嗯，挺异想天开的想法罢了。”
云娇不感兴趣的乏味道。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去见一见那位自己的“替身”来着。
想到这，云娇唇角的笑容意味不明。
但那双黑溜溜的眸子里兴致盎然，想来是，想到了极好的事情。
裴肆垂眸不语，但，他其实也对云娇打算怎么做非常的感兴趣。
“小祖宗，您打算怎么做？”
云娇懒散的瞥了他一眼，温柔笑了笑，“我可是个善良的人，自然是帮他们一把。”
帮他们一把？
怕不是将事情闹得更加难以收场吧。
“到底是人心易变，欲壑难填。”
后面的这句话，云娇说得太轻了，裴肆只隐约听个大概。
浅色的眸子逐渐眯起，他也许猜错了点东西，云娇跟朝云宗的关系，是不是比自己想得还要复杂。
至少，倾尽全宗之力，将云娇供奉到这个地步，如果只是因为她是朝云宗祖师爷的师姐……
裴肆是不信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
是夜
白日里热热闹闹的朝云宗随着夜色的降临逐渐的安静下来。
远远望去，那是一座盘旋在群山中，占据好几座城池的庞然大物。
夜里，也有还在辛勤修炼的弟子，但也有不少还没摆脱人的生理本能的弟子已经准备入寝。
宋江儒作为掌门，要处理的事情不少，还在书房内批改宗门事务。
“掌门。”
屋外，守夜的弟子轻轻敲着门。
“何事。”宋江儒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
尽管有烛光和夜明珠，但如何比得上白日的明亮。
“小祖宗派人传令，说是……说是要吃您亲手做的玉白糕。”
讲到这，门外弟子隐隐带着点愤怒。
大晚上的，掌门还在披星戴月的为了宗门工作，而，小祖宗竟然在此时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
怎么能够让他不感到愤怒。
“我知道了，你让来人转告小祖宗，我马上就过去。”
“掌门……不如让我转告小祖宗，说您现在手中有急事吧。”
门外的弟子犹豫的建议道。
掌门的辛苦，他都在看在眼中，反而是小祖宗，每日不是吃喝玩乐，就是到处闲逛的，现在提出这要求，让掌门这等身份大晚上去亲手下厨。
不是故意为难人是什么？
他替掌门感到不值。
“赵允，此话勿要再说！”
宋江儒严肃的呵斥了声，起身，将桌面上的文书暂时整了整。
“是。”门外赵允愈发不满。
宋江儒又检查一遍自己的衣冠仪容后，才拉开门，朝星辰殿的方向匆匆赶去。
跟其他地方不同，星辰殿几乎是灯火通明的。
每一处都被亮光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