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风楼是熹皇县最大的戏坊,戏曲内容丰富多彩,老少皆宜,很受老百姓追捧。
莫扶摇还未代理县蔚一职时,跟随袁大人去过一次醉风楼,戏曲的内容她忘却的差不多,但有一个人弹奏的曲子倒让她过耳不忘。
曲音惊鸿,余音绕梁,引蝴蝶翩舞,引鸟儿悬听。
一曲方尽,在场之人无一拍案叫绝。
袁大人叫那人再奏一曲,醉风楼的老板娘出来解释那人不是这里的戏子,误打误撞进来的。
莫扶摇有去追过,但那人轻功了得,越过枝头后就不见了踪影。
之后,莫扶摇再听曲音,都觉得无趣无妙,不能入耳。
“莫大人,什么风把你吹这儿来了?”醉风楼老板季老亲自迎接。
想当年,莫扶摇只是一个被莫家赶出来的庶出,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要被人数落一番。
后来,代理了县蔚,大家就变了。
大家变了,还是自己变了,莫扶摇也弄不清楚。
“季老,本官有事找你。”
莫扶摇检查过杨老爷屋舍,客房起居皆有醉风楼戏折子。最早的折子能追溯到十年前。
十年前,醉风楼仅仅是露天戏台,没有固定场地,老板也不是季老。
后来,季老买下醉风楼,在熹皇最好的地段盖了八角楼,才有了今天不可捍卫的地位。
莫扶摇在老地方坐下,旁边的位置是袁大人的。
季老拿出最好的龙井招待莫扶摇,热情道:“莫大人,你有事直接传唤我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如果要传唤,醉风楼的所有人都得跑一趟衙门,与你而言,不是好事。”
季老听出了言外之意,“感谢大人体恤。大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莫扶摇点头,“昨夜凌时,杨劲岚一家老小死了。”
季老闻声,大吃一惊,“什么?死了?昨夜…杨老爷还在我这里听戏啊!”
“他什么时候来过?”莫扶摇抿了一口热茶。
“亥时前,当有杨老爷最喜爱的西风凋碧树,他带着哑儿来听了一曲儿,后来…哑儿好像出去买冰糖葫芦,杨老爷怕她走散,就跟了出去,之后,就没返回来了。”
莫扶摇目色微沉:“杨老爷经常带哑儿来吗?”
“嗯。杨老爷每次都会带哑儿来。”醉风楼季老回答。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杨老爷何时收养的她?”
“这…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应该是一年前的仲夏吧,当时杨老爷带着孩子过来听戏,我还以为是他的小女儿,杨老爷摇摇头,说是他捡回来的。”
“前两日,他还同我说起与我家小儿订婚的事,这才几天,人就…”说完,季老又叹口气,眼神悲凉同情,“杨老爷和杨夫人一家心善宽厚,怎会惨遭杀害呢?”
莫扶摇沉默。
醉风楼没有过多线索,莫扶摇便回到府衙,刚行至外院,听到一声划破天际的稚嫩叫声。
哑儿!
莫扶摇神色一紧,飞速奔向内院,冲进哑儿的房间。
院里院外的捕快火速冲进去。
房间内,哑儿恐惧地盯着眼前的人,面色惨白如纸,害怕地蜷缩在床角。
莫扶摇叫李瘸子放消息,就是为了抓捕凶手,不曾想,眼前的人竟然是——
楚缪堂!
莫扶摇锋利的剑架在他脖子处,冷声质问,“楚缪堂,你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