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轩一脸落寞,欲上前一步抓住清晨,可是苏铁飞身而来,一把抱住清晨点地而起。稳稳落到不远处,他冷冽道:
“皇上,全天下的美娇娘你都可以纳入后宫,可是我身边这位你就割爱给下官可好?”赵文轩眼中划过一丝不悦,他哼了一声道:
“苏主事你这是做什么?我找南小主只是问一些南家的事,别无他意。”
苏铁冷冷道:
“下官多有得罪,请皇帝赎罪,天色已晚,皇上早些休息。”
说完搂着清晨的细腰,潇洒而去,赵文轩怒极而笑道:
“来人,摆驾回宫。”
清晨不着声色离开苏铁的怀抱,淡淡道:
“天色已晚,苏公子早些回去休息,小女子告退。”
苏铁蓦然握紧她的手臂,霸道的抱住清晨瘦小的身子,淡淡道:
“你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支持你,可是你为何要对我如此冷漠?”
清晨笑道:
“苏主事说笑了,我不过是将这天下形势利害关系说与你听,苏公子心怀大志,为苍生着想,我不过一介女子不值得你如此。”
苏铁淡淡道:
“我第一次见你,就是有一种熟悉感,我与你之间虽然认识不久。可是我总觉得我们好像认识了许久许久,这种感觉很奇怪?”
说到此处苏铁突然停下,月光被乌云遮盖住,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寒冽的风在空中悄然而肃。
苏铁继续道:
“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南清晨,你一开始就谋划好要助赵文轩登基,又利用南霄赢得赵文轩的信任。你表面上是参加天药一行的策测试,可实际上你伪装成桃花仙子夕雨在赵文轩身边出谋划策。你在草原时与常天青是至交好友,你知道他与赵文轩本就要好,又设计让常太府不得不挺身而出支持赵文轩。你做得一切都是为他,那我是什么?”话未说完。
清晨冷冷道:
“苏主事说笑了,我和你之间清清白白,不过是有过交集,你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苏铁气愤的挡在清晨前面,质问道:
“所以你连我对你的情谊也算进去,赵文策那日轻薄与你被我撞见,你故意让我与他反目?”
清晨冷笑道:
“没错,我是利用了你,我利用了所有人,那又如何?我让南家成功翻身,恢复往日地位,这就是我要做的事。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我大大方方的承认。”
苏铁眼中蓦然射出冷冽的目光,压抑着愤怒:
“既然如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各不相关。”
说完一甩袖,转身离去,独留清晨在寒风中呆愣着,赵文轩从黑暗中现出身来。淡淡道:
“你何必如此?”
清晨淡淡道:
“我与他相识三世,只要离开我,他才能逃过惨死的诅咒。我千方百计助你上位,你当个好皇帝我也算是功德圆满。”
赵文轩轻轻移动脚步,欲上前拥抱她,清晨淡淡道:
“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好生照顾自己,后会无期!”
清晨轻轻推开赵文轩,眼中流露出如此刻浓雾般的不舍。他有些失魂的漫步在花园中,任凭寒风刺骨。
南府暖色的橘烛火中,在寒风中透着暖意,南霄在门口徘徊。清晨走台阶下,唤了南霄一声,他这才抬头温和地看着她。
清晨轻轻微笑道:
“南霄哥,我要走了。”
南霄疑惑道:
“要走?要走去哪里?为什么要走?”
清晨上前拥抱着南霄,感受到宽厚的怀抱中温暖的体温,淡淡道:
“南霄哥哥,多谢你一直照顾我,我就不进去了,南霄哥哥你好好照顾自己。”
南霄紧紧拥抱着清晨,倔强道:
“我不许,你还没告诉我你去何处?你是不是想一走了之,丢下南霄哥哥一个人?”
清晨虽然不舍,任就摇摇头,轻声道:
“南霄哥哥,我是一定要走的,南家重新回归,接下来你就好好在朝中实现自己的抱负。”
南霄看着清晨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什么也没有留下。犹如落在地上的金黄的银杏叶,秋来了,自然落下,她毫不留恋的模样,让南霄一阵一阵心痛。
清晨独自走在漆黑的路上,身后跟着一只野狼,泛着幽兰的目光。亦步亦趋地一直护送她到虚无药神的小屋,她推开门进去,见虚无药师闭着眼睛打坐,她轻唤了一声师傅。
虚无药神淡淡道:
“来了!”
清晨点点头道:
“嗯!”
虚无药神看不出哀怒,他依旧静静坐在堂屋中央,似乎是进入一种境界。清晨盘腿坐下,沉默半刻才缓缓道:
“师傅,我要走了,徒儿特意前来向你告别。”
虚无药神睁开混浊的眼,淡淡道:
“早晚要离开,心愿已圆,就了无牵挂的走吧!”
清晨嗑了一个头,起身离去,虚无药神哀声叹气,瞬间又老了一岁。他满脸皱褶想水中石子荡起的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着。
清晨背着行囊,站在高山上俯望柿子村,远远望去就像山涧的宝石,雪白一片中柿子村显得恬静自然。
村外的梯田沿山坡而筑,呈半弧状鳞次层布。在一层田埂上,分布着一圈古柿树,几乎是栽种在同一等高线上,但柿树高矮不一,距离疏密有间,放眼望去,错落有致,极富韵律感。
下了薄雪,鲜红透亮点点柿子高高挂在枝头,再添上这么一小撮雪花,满是诗情画意。
清晨漫步在山野间,无人知道她要去往何处,路上听说天药一行举办喜事。举世无双的苏公子娶了南家的女儿,喜事办的很是热闹,与皇家的排头不相上下。
清晨一路向西,一路上遇到许多奇人异事,每到一个地方就治病救人,以至于人间流传着关于她的故事。传说是仙女下凡,造福人间。清晨连日奔波,每到一处就找好住宿呼呼大睡,第二日继续赶路。一路上记录了不少疑难杂症,记载了不少草药……
清晨的离去深深留在苏铁的心房,他怀抱着自己的娇妻,默默流下一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