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季今今声音的那一刻，肖莫生就准备收回斩妖刀了。
可是，
那个原本悲愤无比的小女孩，嘴角露出了一个与她年纪不符的，十分阴恻恻的笑。
也就是他收刀的功夫，小女孩已经主动撞了上来。
扑哧。
是刀捅穿躯体的声音。
小女孩死了，身下流了一地的血，临死之前，她的头转向季今今的方向，瞪的老大的眼睛似乎在说，救救我……
嘭。
季今今脑海里那根紧绷着的弦断了。
她脚下的步伐迈不动了，死去的小女孩看着她，倒下的老人的手也指着她，好像在责怪，她为什么不救他们……
望着倒下的小女孩，肖莫生心中闪过一丝不对劲，一抬头，果然看见季今今呆愣在原地。
他又睨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两“人”，好看的薄唇溢起一抹嘲讽。
离间计？
想通过死亡来挑起他和她的矛盾么。
心中不乏觉得好笑。
若是从前，这种小伎俩可能会成功，放到现在……
回忆起少女那句信誓旦旦不似作假的话，
我们是朋友。
朋友……不会被这种小伎俩得逞的。
踢开两具碍事的尸.体，肖莫生朝季今今走去。
“脸上怎么沾了血迹，我……”
“别碰我！”
手还未触碰到她，就已经被她重重的拍开。
眼底有些错愕，肖莫生浓黑的眉毛不自主的压了下，薄唇间的弧度也瞬间扯平。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深邃的桃花眸闭了下，看着像受到惊了的小动物般，不断颤抖的季今今，肖莫生尽可能的放低了声音，低柔的尾音里有他都不曾察觉的一丝乞求。
“你脸上染了血迹，我带你去洗洗，好不好？”
季今今眼神一直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身体不断颤抖，没有回话。
见状，他心底掠过了一丝很淡的愧疚，看向两具尸体的目光也有些牙痒痒。
不该在她面前杀人的。
“肖莫生……”
抬起头来，季今今一双湿漉的圆眸里有着藏的很蹩脚的恐惧，
“……为什么要杀人？”
她就连声音都是抖的。
她在怕他。
在得出这个结论后，肖莫生心底压着的戾气一瞬横生，隐隐竟有些压不住的趋势。
地上躺着的尸体的切口中已经开始变黑，只要仔细瞧瞧，就能知道，地上躺着的根本不是人。
但季今今没有仔细看，她一眼就断定了肖莫生杀人。
而肖莫生，突然也不想解释了。
抬手握住季今今小巧的下巴，肖莫生手下用力，强迫着她与他对视，
“你在怕我。”
平淡的语气，却透露着令人心惊的凉意。
“……肖莫生…你快放开我！！”
季今今心中警铃大作，她拼命的拍打推搡着肖莫生。
可她越是挣扎，肖莫生手下的力气就越大。
“为什么要怕我？”
极端的恐惧加上痛意，让季今今生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同时，也让她的理智不将存在。
她像是只被逼到了绝境的小兽，用尽全身的尖刺去刺向要捕杀她的那人。
“难道我不应该怕你吗……你这个疯子，杀人不眨眼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