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斗兽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原本是人们阖家团圆的日子,今天的村庄却显得格外的冷清,家家紧闭大门,连明朗的圆月也仿佛增添了血色。

小虎狂奔在村庄的小路上,他不敢回头,身后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大气不敢喘,终于他看见了远处铁匠家微弱的灯火。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可草丛深处却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

“救命!救命!”急促的呼救声惊醒了铁匠一家人。铁匠急忙出门查看,随手握了一柄钢叉。打开大门,看到的却是一个血人,小虎被撕掉了右腿,血流如注,他忍着剧痛,硬是挣扎着爬完了最后一段路程。“把,把这个交给你儿子。”说罢,小虎便断了气。铁匠一脸震惊,看着手中的木片,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铁匠将小虎给埋葬了。看着小虎身上的伤口,铁匠一脸凝重。他身上也有类似的伤口,那是小时候跟自己的父亲出去打猎时被咬伤的,那种痛楚他永生难忘。鬼齿兽已经开始袭击村庄,他明白他们必须离开了,可生逢乱世又能去哪里呢?他把玩着手里的信物,不懂为什么那个少年要将这个交给他的儿子。

悟空一看,上面什么也没有。再施以法术,上面的字缓缓显现:希望你能保护好村中的“龙脉”,救救大唐吧。悟空对保护大唐不感兴趣,他已经活了几千年,世间的兴衰早已看遍,王朝的更替亦是如此。他无心拱卫王室,只是王朝更替,受苦受难最多的还是百姓。他扭头看看自己的父母,他们一脸担心,忧心忡忡,他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

为了自己的父母和天下的苍生,悟空决定要出手了。

漆黑的夜幕很快笼罩了大地,怪兽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悟空伏在父母的房门上小心翼翼地听,听到父母熟睡的呼吸声才放下心来。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一出家门便开始快步疾行起来。

平日里,你们不来招惹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算了。今天你们找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一会儿,悟空便出了村庄。随着他离鬼齿兽的栖息地越来越近,血腥味儿也越来越浓。脚边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死去的人的骸骨。白骨森森,无数冤魂萦绕于此,久久不愿离去,他们的哀嚎声凄惨悲恸。

啊~悟空远远地听见了一声惨叫,他眉头一皱,加快了速度。此时,鬼齿兽正在分食一个可怜的人,鬼齿兽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撕扯着他的肉。他一瞬间就四分五裂,鬼齿兽们贪婪地吃着,眼里闪着红色的光,口水大滴大滴掉落在地。

嗖的一声,一支箭正中一只鬼齿兽的头颅,它轰然倒地,然而嘴却没有闭上,血混合着唾液从口中涌出,临死都未忘记吃肉。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它的身体竟慢慢的缩小,最终变成了一个人形。他的面庞黝黑,好像是异邦人。然而还没等悟空看清,其他的鬼齿兽又将其分食殆尽。

鬼齿兽注意到了悟空的到来,他们警惕地抬起头,露出尖利的牙齿,狂叫起来。一只瘦弱的鬼齿兽仰天长啸,它的声音却异常洪亮。悟空察觉到不对,急忙拉弓射箭,结果了他,可已为时已晚,四面八方开始骚动起来,无数的鬼齿兽开始朝这里奔袭而来。

悟空急忙占据高地,鬼齿兽将悟空团团围住,开始进行一阵又一阵冲锋。悟空拉圆弓箭,前面的鬼齿兽一一毙命。然而鬼齿兽死后却都化成人形,后面的鬼齿兽蜂拥而上,贪婪地吃着人肉。悟空射箭不仅没能吓退鬼齿兽,反而为他们提供了食物,嗜血的天性使他们更加疯狂。

跳够不着悟空,他们竟然用起了狼狈为奸的技术,一只趴在另一只身上,再摞一只,再摞一只。瞅着他们就要够到悟空了。这千钧一发之际,悟空的箭筒竟然也光了。

悟空幸好还有二手准备,他从怀里掏出弹弓,拿出提前打制好的铁珠,他瞅准下排鬼齿兽的后腿,一发接着一发,他们的叠叠乐瞬间倒塌。这铁珠还经过了特殊处理,有麻痹功能,被击中的很快动弹不得。

一人亿兽就这样僵持着。

很快,悟空发现他们并不是嗜血无脑的怪物,他们是有组织进攻的,他们居然拥有一定智慧!

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有30只鬼齿兽冲上前,他们继续进行叠罗汉,悟空继续射弹珠。

远远地,一只鬼齿兽窥视着这一切,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它不同于普通的鬼齿兽,毛色发青,眼角处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这一切都是它的操纵,它是真正的大将,它不断地告诉其他兽:只要冲锋,就有肉吃。它说的没错,的确有肉吃:死去的鬼齿兽化成的人为他们提供了食物,不仅可以清除队伍中的老弱病残,还可以鼓舞士气。每半个时辰30只,那是想用拉据战消磨悟空的意志,让他耗尽弹药,摧毁体力。

悟空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自己弹药虽还算充足,但如果一直击打,被麻醉的鬼齿兽会越垒越高,最后后面的可以毫不费力地爬上他们的身体而袭击自己;可如果不击打,鬼齿兽立即就可以爬上高地袭击自己。这正是鬼齿兽头目的诡计。

悟空也注意到了它,而他朝它的方向不屑地笑了笑。悟空从怀里掏出一块磷石,朝着鬼齿兽堆使劲一扔,顿时皮毛被点燃,火光冲天。被麻醉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外侧的也只能咬牙切齿,不敢进入。鬼齿兽头头气得呲牙咧嘴,朝着悟空愤怒地冲了过来。

然而他冲过来的一瞬间就已经错了,等它认识到却为时已晚。它看见悟空手持弓箭,面露笑意。它立即意识到上当了,赶忙向回跑。噌的一声,箭矢洞穿了它的身体,它眼睛瞪大,空洞地看向远方。

鬼齿兽一看头目已死,立即四散奔逃,溃不成军。人兽大战最终以人的胜利为告终。

它也化作人形,他穿着一种特殊的民族服饰,脖子上挂着一串犬牙项链。后来,悟空知道鬼齿兽原来并不是一种动物,而是邻国利用妖法将人变作的一种异形,一旦变作这种生物,便会失去人性,只保留下嗜血的本性与一丝智慧。他们生来的使命就是破坏大唐的“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