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敌是友

自从悟空打败鬼齿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村庄没有再受到侵扰,悟空一家过了几天太平日子。

虽说没有异兽袭人,但村庄的人流量却悄然上涨,总有人在村庄周围徘徊窥视,这让悟空觉得有些猫腻。

这天,悟空正在铁匠房里打得大汗淋漓,竟有人前来投宿。来者一共六个,都是商人打扮,操着一口南方口音。为首的剑眉星目,皮肤红润,仪表堂堂,却不像个商人,倒像个官员。常年在外经商的人饱经风吹雨打,皮肤应该粗糙,他们却不是这样。悟空起了疑心。

父亲为人热情好客,不好推辞,与其攀谈起来。“不知诸位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啊?”“我们从四川来到西域经商。”“最近兵荒马乱,商路可还畅通?”“还好,还好。”商人含糊其辞地回答。几人就这么有的没的聊了几句,父亲自觉尴尬,便走出房门,留悟空招待宾客。他自己去忙自己的事了。等他从铁匠房中出来,悟空已经把那几人打发走了。父亲问为什么不让他们留宿,悟空回答道那几人说话吞吞吐吐,眼神飘忽不定,感觉有意隐瞒什么,还是小心为好。父亲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父亲也见怪不怪了,这孩子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同龄人的成熟与稳重,很有主见。父亲相信他。

悟空并未停止追踪他们的脚步,他发现他们一行人后来又走访了几户人家,频频碰壁。最终入住了村上唯一的客栈——来福客栈。除他们,还有两帮人住在那里。悟空内心有了答案:这几伙人应是为了“龙脉”而来。

国难当头,大唐皇帝却沉溺美色,留各地的卫者苦苦支撑,随着“龙脉”的侵毁破碎,卫者也死伤大片,残余力量不愿放弃,他们自觉汇聚起来,赶往剩余的“龙脉”处,势与大唐共存亡。然而缺乏官府组织,身份难以辩识,敌国势力混杂其中,意图颠覆,形势危急。

悟空正在客栈外观察情况,忽的一声怒喝,悟空拔腿就跑,那人穷追不舍,只见距离客栈越来越远,悟空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原来悟空并不是怕他,而是想吸引他跑远客栈,然后抓住他打听情况。可是两个人互相打量之际,却都呆滞在原地。然后紧紧相拥。

原来这人是金箍棒的化身,现名阿金,他早悟空几年出世,现在已经二十多了,他不像悟空,长得五大三粗,浑身肌肉,充满了力量。

“阿金,你为何来此?”“我原本住在距此数千里的桃花山,从小习武,十岁时被当地长老看中,成为卫者,后在鬼齿兽一次袭击中深受重伤,待我伤愈,整个桃花山被夷为平地。后来我流浪到其他地方,便加入了卫者的残余势力,继续保护龙脉。最近惊闻此地龙脉尚存,我便来到此地。既然你在这,想必龙脉的保护与你有关。”“谈不上保护龙脉,我只不过是想守护父母与村庄。至于龙脉,我更看重它对我父母与天下苍生的意义,唐朝国运,我不关心。”“这个世道,恐怕很难脱离开外。”“该做的我一定会做。客栈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暗流涌动。”“这样吧,你就在近期举办一场会面,咱们探探虚实,以辨敌友。到时我也会去。”“好!”“回去路上小心……”

会面被确定在后天,悟空与阿金出来商量对策。“你对客栈的这帮人有何看法?”悟空问。“我觉得他们的身份都是伪装,真实目的是为了龙脉。”“这应该是可以确定,你觉得那伙南方商人怎么样?”“看起来倒是和气,日常相处也不错,估计不是坏人,他们身上的一块徽章我们中有人认识,应该是官府中御灵军特有的。”“哦?那另一伙人呢?”“另一伙人长相不是中原人,平常沉默寡言,但总是以一种像鹰般的目光阴婺地看着别人,令人不寒而栗。”“嗯…那你想好怎么辨别敌友了吗?”“这的确是个问题。”“我倒是有个想法。”“好!一旦成功,我们团结大家的力量,多守一阵算一阵吧。”“辨别敌友,我只是为了不滥杀无辜,至于守护,有我一人即可,十万天兵天将都奈何不了我,何况几只鬼齿兽?”阿金嘴唇张了张,想说但没说什么。

“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你为什么为了唐朝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咱们见过那么多的国家王朝更替,你为什么要保护这个基本与你无关的国家?”悟空问。阿金沉吟一阵:“生在这个世界,我便想给自己找些意义。曾经我是一根棒子,最开始被用于定海,后来又成为你的兵器,这些都不是我的选择。我救了谁杀了谁,我一点也不用关心。而现在我可以选择我的人生,我要对自己负责。作卫者是我今世的选择,下一世我可能就做个乞丐,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悟空明白了他的意思。

待阿金回到客栈,那伙南方商人中竟然有人被投毒致死,坏人提前下手了,会面被迫提前,局势紧张。几方人简直到了拔刀相向的地步,千钧一发之际,阿金说话了:“各位,大家先冷静一下,咱们看看到底谁是凶手,然后再作定论不迟。”一个西域汉子抓住一个人就要挥拳打去,阿金一下就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顿时鸭雀无声,大家都静了下来。

大家一同前往被杀人的客房,一开门受害人竟不知所踪,客房也被收拾得井井有条。阿金愤怒地大喊:“是谁干的?”他扫视周围的人,有一人瑟缩地向后退去,阿金一把将他抓住,他竟拿出匕首准备自尽,阿金一把将他匕首打掉,正准备反手拿捏他时,那个帅商人站了出来:“是我让他收拾的,人死不能复生,死人毕竟放在那也不好,我就让他埋了。”“你知不知道那是关键的证据?”阿金气愤不已。“不知道啊,我就是个客商,哪懂那么多啊?”帅商人赔笑道。阿金想说什么却又无可奈何。“不过这是他在收拾中发现的,你看看。”这是一块兽牙制品,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上有一只黑虎,张牙舞爪,头顶有王字,王前三笔是黑色,第四笔却是金色。各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西域汉子们。西域汉子领头的是个刀疤脸,他却说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