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生

嗯,这是哪?怎么这么亮?难道我回到了天宫?

悟空醒来,周围的一切却让他十分疑惑:他躺在一张大床上,这床却跟他之前睡过的完全不一样,这床看着并不柔软,可他一躺下床便随着他的身体陷了下去,他好像被棉花糖给包围了。悟空急忙从床上跳起,他仔细端详着墙壁,这好像是某种特殊的晶石,它似夜明珠一般发光,在悟空的注视下,它竟好像害羞似地抖动起来。悟空惊讶着后退,他大声地问:“这是哪?”嘶嘶两声,从墙壁处竟钻出一个白球,这白球在空中悬浮,设计真是令人费解,一个大眼睛眨巴眨巴。悟空以为是什么妖怪,挥拳就要打去。“您好主人,我是小白,我检测到您今早情绪有些波动,您有什么不适吗?”“谁是你主人,眼睛怪?”“眼睛怪,很有意思,这是很久以前的话,主人你是最近复古风了?”这大眼睛竟变成了玫红色,透着磨砂的光。

“很久以前?”悟空有些明白了,他一跃而起,跳到窗户前,他一靠近,便发出了另一个机械声:“是否打开窗户?”“是!”白色的墙幕缓缓滑开,窗外的景色悟空此生难忘。

这景物悟空从未见过,他唯一能用来类比的东西便是蚁巢——辛勤的工蚁一生劳动的结晶。蚁巢中沟壑纵横,鳞次栉比。无数**在几立方米的空间内星罗棋布,内部结构极其复杂。面前的景物比蚁巢更甚,简直是几百个蚁巢组合起来!只不过搭建这城市蚁巢的不是泥土,而是钢铁!

城市蚁巢通体成银灰色,中间偶有锈红色,无数金属管道交错穿叉,像一个插满排气管的怪异发动机,不时射出怪异的光。

“这是什么时间?”“公元2670年。”“距离唐朝多少年?”“唐朝,嗯,距唐朝灭亡已有1700年了。”

1700年!悟空竟然已转世到1700年后,与鬼齿兽浴血拼杀的感觉还未消退,一睡醒来,竟已跨越千年!悟空怎么也想不到千年变化竟如此之大。昔日人们手中的工具竟取代了他们世世代代未曾征服的自然,森林田园变成了钢铁巨厦!

“现在还有花果山吗?”悟空问。“花果山,现在已经没有山了。人类过度开发自然,早已经没山了。”奇怪,小白说这话竟有几分惋惜。

“我不信,我要出去看。”悟空想冲出去,可竟一时间找不见门。“好的,主人。不过您要先佩戴防护服和飞行翅膀。”“我出去为什么要飞呢?我喜欢走路。”“因为我们是在空中,不过你戴上翅膀可以空中漫步。”“什么,空中?”“你要看看吗?”

地板缓缓滑动,悟空简直要惊掉了下巴,他所在的房子竟然飘浮在高空之中,尽管拥有火眼金睛,极目千里,但他依然为这高度震撼。他所见到的并不是熟悉的地球,没有蔚盛的大海,没有葱绿的森林,甚至连金黄的沙漠也没有,悟空能看到的只是黑红色、没有生气。这时小白开口了,没有情感甚至于有一些惋惜,“人类是大自然的孩子,然而人类却没有能善待这个伟大的母亲。人类对地球只是一味地索取,尽管数百年前已经有人意识到保护自然的重要性,但是谁没有料想到这么快,在公元2056年,地球的软流层忽然剧烈活动起来,紧接着大规模的火山喷发爆发了,成千上万的岩浆喷涌而出,他们覆盖了一切能覆盖的东西,地表燃起大火数月不熄,烟尘遮天蔽日,植被死亡,物种灭绝,恐龙灭绝时的惨剧再次袭来,脆弱的人们却束手无策,人们向高山集聚,你能想象到的名山都挤满了人,那景象比旅游的旺季都要再拥挤十倍不止。原本美好的世界已成炼狱,人们只能告别他们生存了世世代代的陆地。你现在能看到的便是当时火山喷发时能留下的痕迹,只有黑红两种色调,单调、黑暗,令人绝望窒息。“悟空早已听不下去了,他咬牙切齿,愤恨不已,他是石猴,大自然也算是他的母亲。早在花果山时,他便有时仿佛与大自然心灵相通,能感觉到林木的呼吸、流水的脉动,现在他仅是听到小白的讲述,简单想象一下,就好像心一抽一抽的痛。他是森林之王,现在沦落到钢筋水泥之中,他还怎么称王?他的猴子猴孙又如何再找到呢?他此时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恨不得打开窗户,一跃而下,转世到自己熟悉的原始森林中去!

正当自己愤恨伤心时,一块墙板忽然闪出光亮,接着便传来了声音与影像。“何人千里传书?”小白简直要笑出了声:“什么呀,这叫科技。”“科技?”悟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不会想到从此这个词会对他的生活产生那么大的影响。

竞技场里,灯光打在一个少年脸上。

一华他很紧张,紧张得冷汗直流,浸透了他的衣襟。这是他第一次打比赛,搞不好就是最后一次。这场比赛很重要,因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他一出生,便被给了这么一个名字,和其他人一样。他们h从小没有父母,没有亲情的关怀,有的只是无尽的责备与鞭打。他们只好相互依偎,然而老板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老板不让他们生出感情,只让他们不停地争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孩童的快乐,只有枯殊的训练。

一华看向观众席,可一瞬间却又收回了目光。他的老板正冷冷地盯着他,目光中没有一丝感情,感觉他好像不是在看活物。一华心里也清楚,老板只是把他当作赚钱的工具,他的死活他一点儿也不关心。一华看向观众席的另一侧,那是他的“兄弟姐妹”们,然而他们大部分都是阴冷的目光,简直像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将他割喉,极端压抑的环境让人性显露地淋漓尽致,尽管朝夕相处十几年,但他们眼中一华只是他们的竞争对手,是他们的进路上的障碍。在他们后面,有一双眼睛,他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冰冷,相反有一种极力压抑的关心。一华同样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这大概是一华在这人间炼狱为数不多的牵挂了吧,他这小他几岁的弟弟是他唯一的亲人。

一华闭上眼沉住气,他要为他弟弟而战,他要为他自己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