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功成身退

佳梦洗下了身上的血污,浴桶里的水也变成了浅褐色,不过身上却很舒服,脸上不觉露出了微笑。唐青霖见佳梦没了动静,以为她出了什么问题,赶忙用神识去看,发现佳梦只是闭着眼享受沐浴的惬意,这才放下心来。

佳梦的惬意时光还是很短暂的,浴桶里的水没一会儿便凉了,她觉得有些冷,便赶紧擦拭干净,穿上了衣服。佳梦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这应该大多数长发女生的统一烦恼,不过,这些在唐青霖眼里确实另一番风景。佳梦忽然歪了一下头,眼睛一转,进而又笑了一下,她赶忙跑到床上打坐,运起内力将头发烘干了。唐青霖也忍不住在心里称赞了一下佳梦,“小丫头还挺聪明的。”

佳梦烘干了头发,又想起白艳英说的晚上庆功宴的事,便赶忙来在状台对镜整理妆容了。唐青霖小心翼翼飘在佳梦身后,看着她如何收拾自己。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人若是长得好看,无论衣着、妆容如何都不会太差,佳梦现在还未长成,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不过,细看下也足以让人动容。此刻,唐青霖便有些沉溺于佳梦了,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好、多美丽,而是因为她让感觉唐青霖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名状情感,就像是一道皎洁的月光,恰好照在了唐青霖内心最黑暗的角落。

佳梦平日里也不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妆容,现在也只是简单将自己的头发束起来,然后轻轻描描眉毛,除此之外,她也不会别的了。神威的女孩子并不太注重自己的仪表,她们的心思都在武功和兵法上,仪容也只求得整洁就好。唐青霖见佳梦随意摆弄了两下就完了,心里也只有干着急的份,不禁又在心里感叹道:“美玉蒙尘不如顽石新洗,唉。”

唐青霖这边着急,佳梦却觉得很满意,起身便去桌边喝水了。佳梦现在身体舒爽,心情自然也是大好,一边喝水,一边发呆,脸上却有些凝重。她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三天,估计明天才能离开,到杭州的日子估计又要推迟了,想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

玉暖柔和白艳英又过来找佳梦了,看她梳洗过后全没有了之前受伤时的疲态,两人便都彻底放下心来。三个女孩儿便在一起闲聊了起来,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唐青霖在一旁听着,时不时便会感慨,“这也能扯到一起吗?”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暗了下来。王湘宁来叫佳梦三人去县衙庆功领赏,三人这才停止闲聊,而唐青霖也赶忙心念一转,回到了自己房中。王湘宁又来在唐青霖房间前叫他,而后面的三位女孩又开始说说笑笑了。唐青霖假意睡眼朦胧地打开了门,说:“啊,王兄,什么事儿啊?”“哦,唐师兄,县老爷请我们过府一叙,庆功领赏。”“哦,我收拾一下便走。”唐青霖说着便关上了房门。佳梦有些不解,便问:“唐师兄怎么了,怎么又关上门了。”王湘宁答道:“唐师兄说他要收拾一下。”佳梦点点头,“哦”了一声。白艳英却没好气地说:“唐门世家大族,最重仪表……”

白艳英话还没说完,唐青霖便开门出来了,他变了一套和佳梦同色的衣服。红色象征着神威的热情、热心和热血,不过,唐门的唐青霖穿起来却让人感觉怪怪的,尤其是他还是个男的。唐青霖见大家用怪异的眼观看着自己,依旧明知故问,说:“怎么了,很难看吗?”四人尴尬笑了一下,异口同声说:“没有,不是很难看。”唐青霖跟着笑笑,说:“我只有这一件干净衣服了,也没别的办法了。”五个人又都尴尬笑了一下,王湘宁催促说:“赶紧走吧,不然就迟到了。”

五人走在街上,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几乎所有人都对他们点头示意,有的甚至鞠躬行礼。四个少年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而唐青霖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不过,他也和四个少年一样,保持着微笑。

很快,五人便来在了县衙,这里张灯结彩,院子里摆了三桌酒宴,席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此刻,周景堂正躲在角落里偷偷喝酒,可这依旧逃不过五人的法眼,一起来到他身边调笑了一番。周景堂红着脸,可依旧喝着酒,他的酒瘾可见一斑,不过,丐帮斗战借酒,可能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这时,李县长从后堂走了出来,他穿着官服,脸上满是笑容,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县长此刻也显得年轻了不少。李县长在堂前站定,张捕头赶忙招呼大家聚了过来。李县长这才开口,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为祸一方的凤凰寨烟消云散了,以后,大家可以安心生活了!”他声音刻意拉得很高,好让在场的所用人都能听见。大家早已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可再次听到依旧觉得很开心,纷纷欢呼了起来。

李县长见大家高兴,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大家欢笑吵闹了一阵,李县长才压了压手,说:“这次能够剿灭凤凰寨,我们应该首先感谢几位少年英雄。”佳梦等人被张捕头请上到堂前,站在李县长的左边。李县长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言辞,把几位少侠从头到脚夸了个遍。尤其是佳梦和唐青霖两人,更是说他们足智多谋、奇计万千。几位少侠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县长刻意停了一下,让少侠们接受来自乡亲们的问候和祝福。李县长又压了压手,说:“当然,我们还应该感谢镇中的捕快和兵士们,他们也是居功至伟,立下了汗马功劳。”大家对捕快和兵士们到没有向对少侠们那样热情,不过,大家依旧对他们嘘寒问暖,可能大家都习惯了他们的付出,而忘记了应有的感谢,也许这就是对待熟人的态度吧。

李县长再次压了压手,说:“衙门曾经张贴过告示,凡是参与剿灭凤凰寨的人都能得到悬红百两,”他拍了拍手,三个丫环各托着两个托盘走了出来,来在少侠们面前,“这些银钱还请少侠们笑纳。”几个人半天都没有动作,他们行侠仗义为得是心中的信念和武德,并不是为了钱财和声誉。

唐青霖笑了笑,先是对着李县长拜了拜,又对着众人一拱手,说:“多谢县老爷、捕快大哥们和各位乡亲的厚爱。但,我等此番只为行侠仗义,对得起平日所学,师长所教,别无他求。至于钱财,乡亲们受凤凰寨荼毒已久,生活已是水深火热,我们若是拿了,岂不是让大家雪上加霜吗?我们既然有心搭救,又怎能再将大家推入火坑呢?所以,这悬红就免了吧。”唐青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在下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各位乡亲能够鼎力相助。”

乡亲们听唐青霖说话无不心存感激,觉得这才是高风亮节、侠者风范,但听他有事相求,又无不奇怪起来,七嘴八舌道:“少侠请说是什么事。”“莫说一件,百件也依得。”“少侠尽管吩咐便是。”“只要是少侠说的,我们一定办到。”……一时间,县衙里炸开了锅。李县长和一众捕快也十分好奇是什么事。

唐青霖等大家稍安下来才说:“我等于凤凰寨中救下两名女子,她们也是受苦受难的苦命人,还望乡亲们能够不计前嫌,照顾她们,为她们寻个好人家。青霖在这里先行谢过了。”他说完冲着大伙便拜了一拜。唐青霖这话一出,乡亲们纷纷表示会尽心照顾她们,还请唐青霖放心。唐青霖的形象一下子便在李县长和一众捕快的心里高大了许多,不由得对他又敬了一分。少侠们也对唐青霖刮目相看了,就连白艳英也对这个纨绔的唐门弟子改观了。且说三当家,后来叫玉花衣和玉流苏二人后来嫁给了一对孪生兄弟,这兄弟二人虽说只是庄稼汉,可他们对玉花衣和玉流苏二人很好。玉花衣和玉流苏都过上了男耕女织、相夫教子的日子,也算是得了善终,便不再细说了。

李县长也满口答应下来,“好好,请唐少侠放心,本县一定将她们二人安排妥当。”他不知怎的竟被少侠们引出了年少时的豪气,大声说:“哈哈哈,少侠们高风亮节、宅心仁厚,实在是武林之福、百姓之福、天下之福啊。还请少侠们快快入席,今日不醉不归!哈哈哈。”

周景堂马上做了回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捕头很识趣,赶忙说:“少侠们请上坐。”他说着便将六人引到中间的桌子前安排他们坐下。可唐青霖依旧将主位留给李县长,他自己则坐在了佳梦身边,心里美滋滋的。

李县长会心一笑,便在主位落座了,说:“少侠们不必客气,尽管开怀畅饮。这里没有什么县长、少侠、捕快,只有一群幸福喜乐的人。哈哈哈。”他说完便先干了一杯。大家也都跟着干了一杯,而后随意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也彻底暗了下来,县衙里掌了灯。李县长又饶有兴致地问起了进攻凤凰寨的事,即使他已经听过张捕头的汇报,可仍然觉得不过瘾。这次由唐青霖讲述,他稍稍添油加醋,把事情讲得绘声绘色,惹得李县长几次拍案叫绝,也把佳梦几人夸得面红耳赤。

唐青霖讲完了,李县长也觉得很满足,痛饮了两杯,又倒满一杯,起身说:“各位少侠舍身犯险,本县钦佩不已,”他不知是喝多了忘词,还是找不到词来表达心里的感激之情,只得说:“都在酒里了,先干为敬了!”众人也赶忙起身跟着喝了一杯。李县长赶忙请大家坐下,说:“各位少侠不必客气,随意点。哈哈哈。”

大家这才感觉到李县长可能是因为太高兴而喝多了,可心腹大患得除,谁又能不高兴呢?李县长忽然大笑了两声,说:“这火攻好,用得好啊。”可他突然脸色一变,又一本正经地说:“孩子们啊,这火可照明取暖,亦可毁物伤人,就像水能载舟,亦可覆舟,武学功夫也是如此。希望你们能够不忘初心,守住本心,这世间便又少了一名遭人唾弃的恶霸,多了一位受人敬仰的大侠。我希望啊……”李县长忽然又闭口不言了,自顾自喝了一杯。就在大家都纳闷时,他突然一下栽在了桌子上,然后便一动不动了。大家赶忙围了过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可随即而来的呼噜声却让众人安下心来。

丫环们扶着李县长往后堂休息去了,张捕头则代替李县长继续陪着各位少侠。大家经过凤凰寨一役,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自然话题也多了起来。所谓“酒后虚言多,狂言难捉摸。”大家的话题也从家长里短、门派轶事逐渐过渡到了家国大事、江湖纷争,仿佛这一桌上尽是各大势力的话事人一般,可能这就是酒桌上的常态吧。

喝酒算是人生的一大乐事,酒精能让大脑暂时“麻痹”,忘却烦恼,当然也能让快乐加倍。少侠们不在师门,自然也没了规矩的约束,可以开怀畅饮、肆意欢笑,尤其是此刻,人逢喜事、高朋在侧,不免引出豪情壮志来,酒与乐便很好地结合了起来。

大家欢闹了好一阵。其他两桌上的人,有的已经离开了,有的则醉倒在桌上,有的已经抱着凳子睡了……就连张捕头也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可少侠们依旧没有离席的意思。玉暖柔和白艳英的酒量一般,不过她们有内功吊着,倒还算清醒。王湘宁的脸已经红透了,不过也仅仅是眼神有些迷离。佳梦和周景堂旗鼓相当,两人都喝了三大坛,可仍旧意犹未尽。至于唐青霖,凡人的东西自然影响不到他,不过,他却第一个“醉”了,醉在了他对佳梦的绵绵情意里。此刻,唐青霖正含情脉脉看着佳梦,他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有什么魅力,可自己就是无端端地喜欢上了她。

又过了一会儿,衙门外的街道上已经逐渐安静了下来,衙门里的欢笑声也逐渐落寞了,少侠们也是酒足饭饱了。衙门里的丫环这时才出来,询问众人还需要什么,众人迷迷糊糊觉得很满足,便都起身告辞了。几个睡觉的人也被丫环们一一叫醒,颤颤巍巍往家走去。待人都走了后,丫环们这才开始收拾杯盘狼藉的桌子。

少侠们相互扶持着往客栈走去,王湘宁和周景堂走在最前面,互相夸赞对方武功和门派。而走在中间的玉暖柔和白艳英则不同,她们争论的是神刀和天香到底谁更强一点。最后则是佳梦扶着“醉”了的唐青霖,唐青霖的步伐有些飘忽,佳梦总得跟着他左摇右摆,时不时便会有些肌肤之亲。佳梦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唐青霖有什么异样的情感,不过,倒是充满了感激之情,毕竟他一直在帮助自己,所以这些有意无意的接触并不令佳梦反感。唐青霖则享受着这小小的甜蜜,心里乐开了花。

大家就这样跌跌撞撞了一路回到客栈,便各自回房休息了。佳梦其实只是微醺而已,她回到房间后也没什么困意,索性坐在桌边喝起了水。这里的事已经算是圆满结束了,下一步还是去杭州追查杀害哥哥真凶的下落,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佳梦担心迟则生变,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不告而别。佳梦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稍作休息后便开始收拾包袱准备离开。

佳梦看了一眼那件挂在屏风上的破衣服,轻轻叹了一声,心想:“素璃师姐送我的衣服啊……可惜了……”她又看了一眼房间,发现并未留下什么,便要出门,可转念一想,从客栈大门离开若是碰见了谁,该怎么解释呢,会不会很尴尬。佳梦纠结了一下,便改从窗户翻出,来在了房顶之上。可令她意外的是,这个时间居然有人会在屋顶,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唐青霖。

唐青霖不等佳梦开口便率先说道:“怎么,师妹也睡不着吗?”又明知故问,“师妹为何带着包袱?这是要去哪?”佳梦尴尬至极,脸一下便红了,支支吾吾道:“那个、我,我睡不着,我……”佳梦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便反客为主,问:“唐师兄,为什么也在这里啊?”唐青霖微微一笑,心道:“当然是在等你啊,小傻瓜。”嘴上却说:“今夜晴空万里、月色撩人,我怎能错过此番良辰美景呢?”

佳梦闻言抬头去看,未发现月亮,心中正疑惑,却看见月亮一点点挪了出来。原来,刚才唐青霖施法用乌云遮住了月亮,现在又施法将乌云一点点挪开。佳梦自然不知道,只是她看着皎洁的月亮一点点露出身影,便不自觉地被这场景吸引住了。此刻,月亮像个玉盘一般挂在天上,皎洁而清冷的月光如同细纱一般盖在了大地之上,佳梦沐浴在月光之中,仿佛有清凉的泉水流进她的心房,中和了烈酒带给她的燥热。佳梦望着纯净的月亮,心中忽然涌出许多莫名的情感,眼眶竟不自觉得湿润了,这些情感最终汇成了一句话:“好美!”

唐青霖看着眼前的美人,心中也生出许多情感,是喜欢、是怜爱、是欣赏、是爱慕……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不过,皎洁的月光倾泻在佳梦身上,让她也化成了光,彻底照亮了唐青霖内心的各各角落,他心中曾经的阴郁一下便荡然无存了。唐青霖的脸上也浮出神秘的微笑,这笑来自他内心的最深处……

两人就这样欣赏着各自的美景,若不是一阵不合时宜的凉风袭来,两人恐怕会永远定格在这完美的一瞬间。佳梦回过神,转头想向唐青霖解释一下,却发现他正痴痴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以前素璃痴痴看着三哥时那样,佳梦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一下便红了,她心里忽然好像空了一般,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唐青霖察觉到了佳梦情感的变化,心里不由得一喜,又刻意问:“素素师妹,你这要去哪啊?”佳梦又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她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唐青霖了。佳梦心中无数念头闪过,不过,最终一个念头占据了她的内心,自己可能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唐师兄。想到这里,佳梦的脸更红了。她首先想到的是不能再欺瞒唐青霖,便打算以实相告,便支支吾吾道:“唐、唐师兄,其实、我并不叫林素素,我……”

“哈哈哈,没关系,我也不叫唐青霖啊。”

“哦,啊?”

“嗯……怎么说呢,我以前就见过你,你应该是叫韩佳梦吧,是思思和莹莹的妹妹。嗯……先师是前唐门门主凌峰公,按照辈分算的话,你得叫我一声师叔。”

“啊?”惊讶一下子便荡平了佳梦所有的情感,这个没比自己大几岁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师叔,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确实如此。这人居然是和自己父母一辈的,佳梦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那自己是不是就不能……

“佳梦,你不用太过介怀。我并不算是唐门中人,而是凌峰公的外室弟子。我叫凌玉竹,只是小时候受过凌峰公的指点,叫过凌峰公几天师父而已。严格来说,刚才的身份只是唬你的。呵呵呵。”

佳梦并不关心其他的,只是喃喃了一句:“玉竹?”凌玉竹心中暗笑,问:“怎么了,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佳梦赶忙解释说:“没有,没什么问题。”佳梦忽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我从未见过玉竹前辈的容貌,他该不会很丑吧。”她随即又否定了自己想法,很天真地想:“不不不,白首那么漂亮,她的主人又怎么会丑陋呢?”

凌玉竹见佳梦无话,便又问:“佳梦,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是?”佳梦对凌玉竹情感比较复杂,不过却对他十分信任,便将自己的任务和计划和盘托出了。凌玉竹听完轻叹了一声,说:“可惜,我也有任务在身,不能随你一同前往,不过,佳梦、你放心,我这边一忙完便赶去杭州与你汇合,定能揪出真凶,还乃兄一个公道。”佳梦赶忙道谢,说:“谢谢你……”

“叫我凌师兄或者玉竹就行……”

“好……凌师兄,已经受你百般照顾、帮助,怎么能再让你为了我家事而奔波呢,我自己……”

“佳梦,你这就见外了,你的家事不就是我的家事嘛。”

“啊?凌师兄,你……”

“呵呵,我的意思是,八荒情同手足、神威唐门又是秦晋之好,自然是一家,一家,呵呵。”

佳梦有些讨厌这种如及若离、忽近忽远的感觉,淡淡地说:“那凌师兄就在慢慢欣赏月亮吧,小妹先行一步了。”佳梦自己也不知道她心中为何会忽然生出些许不满,说完便跳下房顶来在马厩,骑上自己的宝马离开了。凌玉竹心念一动,在房中留下一封书信,便化作佳梦的一根头发随她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