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御景不紧不慢的饮茶,昨夜一夜未睡,眉眼间有些倦意。
九悠道:“为何四国之宝会同时出现在玄清柔手上?还有……国师活了多少年了?”
国师来天音国将近二十年,她年幼时,她便这幅模样,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是保养得再好,也不可能没有丝毫变化。
思及至此,九悠有些懊恼,国师把毕生所见所学,倾囊相教,而她竟然起了猜测之心,若真算起来,她便是唤国师一句师傅,国师也是担待得起的,只是国师洒脱惯了,素来随性而为,亦师亦友罢了。
即便是遭遇不公,国师也还是胸怀天下,为流离失所的百姓寻求庇佑安稳,仇恨和怨恨并没有占据她的内心。
许是为了逝去的佳人,许是为了佳人的随口一句,生为人,应当尽绵薄之力,救助天下苍生。
九悠摇了摇头,心爱之人离去,换做是她,未必能有国师的胸怀。
*
又在画城呆了几日,彻底的见识画城的奇妙之处。
只是那背后之人依旧毫无踪迹。
御景突然道:“今日是五月二十吧?”
九悠道:“是啊,怎么了?”
御景道:“今日是至阳节,按理是要吃顿饺子的。”
夫君大人发话,九悠是断然不敢拒绝的,当即表示自己十分喜欢饺子。
御景就表示要九悠尝尝他的厨艺,果断的撸起袖子,买菜准备做调料。
九悠简直没眼看,“景儿,你厨艺如何?会剁吗?”
御景略微思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回想了下大致程序,自信道:“会!“
九悠还没有递给他菜刀,御景把剑一抽,用力一震,菜飞入空中,长剑挑起剑花,菜被削得惨不忍睹,九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可谓是颠覆了她的认知,还能这样子切?
御景望着七零八落的菜陷入了沉思,这和预料之中的根本不一样。
九悠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道:“我帮你吧。”
“不需要!”御景果断的拒绝了,把所有菜都弄到一个盆里面剁成馅料,又准备和面。
九悠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已经预料到了一会的惨状,“真不需要?”
“不需要。”
御景一阵胡乱操作,勉强弄好了面,风风火火的包起饺子下锅煮,煮了半个时辰,捞起来,撒上葱花,叮嘱九悠道:“你先端上桌,我把剩下的煮了。”
“辛苦景儿了,”九悠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此吉利的日子绝不能让她独自承受。
于是,她便十分大方的把众人叫到一起。
“饺子?”国师略微惊讶,赞叹道:“九王夫果真是心灵手巧,贤惠至极啊。”
九悠笑而不语。
俞小俞感动不已,“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一顿饺子,还是殿下亲手包的,三生有幸!“
岩岩则是露出了怀疑人生的眼神,迟疑道:“殿下……还好吧?”
九悠道:“他很好,”心道:你们好不好就不知道了。
饺子端上桌,俞小俞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瞬间就愣了,“哦豁!介个饺子好大豁,比我家嗦面的碗还大,一个得吃三天……”
九悠咬了一口,咸!辣!呛!但她面不改色,夸赞道:“做得不错,味道极佳。”
“真的吗?”岩岩狐疑的吃了一口,脸色顿时扭曲,但很快镇定下来,心里不停道:那是主子!主子!绝不能伤了主子的一番心意!
他得忍着!深呼吸了下,岩岩也笑道:“味道不错。”
俞小俞一听他们夸赞,心里升起期待,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大口,脸色顿时一青,掐着喉咙往后倒去,双眼瞪大,艰难道:“有毒——!”
“呕~”
“呕呕呕呕~”
俞小俞扶着桌子狂吐,拼命往嘴里面灌水,勉强找回了一点感觉,东西入口的一瞬间,她可谓是体验到了生死奥秘。
鹦鹉不信邪,扑腾到桌子上,左右摆头看,啄了一口,当场两腿一伸,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叫出了死声音,“救——鸟——了!”
九悠皱着眉头,看着景儿的心血被浪费,十分不悦,环抱双臂道:“很难吃?”
岩岩苦哈哈的垮一张脸,道:“也不算是太难吃。”
国师捂着胸口,突然道:“今早吃了丹药,不宜进食,告辞!”
九悠又的期待的望着惊羽,“你呢?”
惊羽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试探道:“殿下,我这胃口不太好,晚点吃会比较合适……”
九悠有意无意的擦起了剑,“嗯?”
“吃不完不许走!”
俞小俞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这玩意谁特么的得吃完?!停下!!!就算你是殿下也不能这样欺负人!!!”
“咕嘟咕嘟!”一锭黄灿灿的金子滚到桌子上,九悠温笑道:“谁吃完就是谁的了。”
原本在一旁打着算盘的掌柜耳朵瞬间支楞起来,立马堆砌起笑容,笑眯眯的凑上来,问道:“当真?”
九悠道:“当真!”
然后,掌柜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碗吸溜,一瞬间,大碗见底,意犹未尽的擦拭嘴角,赞叹道:“皮薄馅大,口齿留香,味道不错,味道不错。”
“真的吗?”御景把剩下的饺子端上来,笑道:“我还担心做得不好吃呢,你们喜欢就好,锅里还有很多,不够再添。”
众人惊悚,纷纷表示吃得极饱,掌柜的冲九悠挤眉弄眼,表示自己还能在吃几个,九悠了然,偷偷的塞给她银票。
掌柜笑得合不拢嘴,夹起一个饺子,笑赞道:“你们看,这个饺子形状新颖,馅料丰富,入口嚼劲十足。”
内心有一丝想吐~
说完,以风卷残云之势,连汤带饺,一滴不剩。
御景摇头失笑道:“慢点吃,锅里面还有呢~”
掌柜动作一僵,“嗝~”
她吃不下了……
当晚,美滋滋数钱的掌柜因为吃坏了东西而闹肚子,为此,她寻医问药又花去了一锭银子。
骂骂咧咧走出医馆,唾弃道:“真特么黑心!比老子还要黑!”
区区二钱药,就要了她一锭银子。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