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尽,因为临死的认罪书,皇上将其降为容嫔安葬,遭开大臣的非议。
可终究是皇后做错在先。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以皇后的身份死去,以嫔位的封号安葬。
即使被降了位份,皇上看在几年的情分上,还是给了厚葬之礼。
在后宫纷纷陷入一片哀伤的时候,沈兮正在踏往天牢。
这个时候往往都是警惕心最轻的时间。
“丽妃娘娘,不是卑职不让您进去,只是没有皇上的令牌,谁都不能探视,特别是您。”
最后一句话语气讥讽。
看守的侍卫说话毫不知分寸,只是像个可怜虫一样看着沈兮。
沈家倒下,她的好日子也不远了。
就算之前有宠又如何。
沈兮拦住想上前的彩蝶,淡然一笑,“谁说本宫没有令牌。”
今早容靳黎来看过她一次,沈兮趁他不备将他的令牌偷到手。
如今他得为皇后的死做做样子,正好是沈兮的好机会。
侍卫看见那块令牌,脸色骤变,立马放行。
彩蝶想好好教训他,沈兮低声,“不要惹是生非。”
彩蝶只好作罢,狠狠的瞪了一眼。
里面有人带头进去,沈兮跟上。
周围潮湿,经过的大多数牢房都有人,见到人进去,纷纷喊着冤枉。
沈兮忽然就想象到书中原主死的画面,亦是在这里。
有些牢房里,还弄着刑具,被绑在木桩上,身上被打的伤痕累累,惨叫连连。
彩蝶见到这画面都看不下去的皱眉。
沈兮却十分淡定。
见到被关着拷打的沈景澈,沈兮眸子微微惊诧,身子晃了晃。
“为什么打他?”
“娘娘有所不知,凡是罪犯不招供者,皆得用刑。”
沈景澈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皱了皱眉。
他忍着伤痛,轻蔑反驳,“没有罪为何要招?”
“沈大人还是莫要说胡话,证据早已摆在圣上面前,有没有罪可不说您说了算。”
彩蝶当即就扑了过去,“公子啊,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哭着拉着他的胳膊处,想解开束缚,被看守的人拉开。
“本宫的婢女爱慕他已久,失了分寸,勿见怪。”
“丞相呢?”
看守的人没再多说,领着沈兮去。
沈兮经过时朝他使了个眼色。
沈景澈闭了闭眼,仿佛没看见。
沈兮再次见到沈陶冶,他已不是身着华服,凶巴巴的模样,头发乱糟糟,一缕飘在额前。
身上血痕明显,现在是早已用过刑的征兆。
沈兮莫名眼眶一红。
守卫打开牢房,沈兮迫不及待的冲过去。
“爹。”
她心头涌上点点酸涩,几乎眼泪就要掉下来。
沈陶冶艰难睁眼,看见来人有些不可置信。
他慌了神,“你怎么来了,快离开这。”
沈兮背着他们,朝沈陶冶眨了眨眼,紧接着闭眼。
沈陶冶不知道沈兮要干什么,闭着眼没再吭声。
“你过来看看,他怎么没反应了,皇上还没下旨,莫不是你们要牢里来个裁决?”
“他刚才不还在说话吗?”
“可是现在没一点反应,最好给本宫一个交代。”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进来。
彩蝶快速伸手将两人往后脖颈一砍。
沈兮这才将沈陶冶扶起来,“疼吗?”
沈陶冶瞬间明白过了她想干什么,面色一震,“爹不疼,这件事不能牵连你,你快走。”
沈兮摇摇头,固执的说道,“一家人有什么牵不牵连,您在这,您觉得他们会放过我吗?”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不是你们认识的沈兮。”
趁着彩蝶脱他们衣服的空档,沈兮说道。
“你这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
沈陶冶脸上有了点生气。
“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女儿早在半年前就死了,我只是一个来自别处的灵魂,有幸附在她身上,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想让你们好好活着,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其实应该能发觉我的变化,不是吗?”
沈兮眼眸里有些许雾气,她勉强笑了笑。
沈陶冶捂着胸口,仔细打量着她,片刻,无奈的摇摇头,“你为了让我出去,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不管您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另外如果您不出去,我也活不了。”
沈陶冶知道这一点,有些犹豫,语气夹杂着沧桑,“出去之后呢?一旦踏出这个牢房,相当于认罪,就算没有错,也会变成有错。”
“我知道,那就将错就错吧,我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出了京城,以后别再回来。”
沈陶冶有些诧异,不明白沈兮速度会怎么快。
“短短时间内,你怎么安排的?”
“这些话以后有时间会告诉您的。”
沈兮没有立即告诉他,只是让他换上衣服,从带来的饭盒里拿出一张面皮。
沈陶冶看着这个恍若隔世的女儿,仿佛长大了。
他自然不会相信那些诡异的话,可心底终究还是怀疑了。
沈景澈利用彩蝶藏匿给的银针,加上她故意将锁碰到沈景澈这,方便他悄无声息打开了锁。
等沈兮过来的时候,干掉两名狱卒。
早在沈兮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来带他们离开的。
桃红回去将宫里的事情基本都告诉了他。
经过这一次,他便清楚了沈兮早知道会出事,这是在为他们安排后路。
“出城门之后一直往东走,那里有辆马车。”
沈景澈皱眉,“那你呢?”
“我会想办法出宫,皇上现在忙于葬礼,我不会有事。”
沈兮面色平静,“怎么,你们怕了?”
沈景澈无视痛意,吊儿郎当的笑了笑,“笑话,做为妹妹的你都敢这样做,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不能屈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