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拜师

陆婉宁忙完自己的事,她高高兴兴的准备回家了。在城门口告别了玉哥哥,她就连忙往家里赶了,毕竟她也好久没回家了,想念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姐姐。

当然,这一次在书院的经历,让她的内心有了更大的波澜。

她有些话急着要找爹谈谈。

她和几个好久不见的哥哥姐姐打完招呼,父亲便携母亲邀请众人到餐厅走去。

愉快而轻松的午餐过去,陆婉宁觉得稍有些困乏,便去睡了一觉。陆炳和夫人对这个最小的女儿钟爱有加,看到她回家也就喜悦激动,就连大小姐的任性也满眼觉得可爱。

等她醒来,侍女们已经在偏室等候。一番打扮后,陆婉宁盛装走出了闺房。她已经习惯在书院中随意的学生打扮,这一身的闺秀装饰还有些不适应。

陆炳正在书房读书,看到女儿一改盛装,平日里的调皮气息少了几分,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华贵,不仅笑着称赞说:“哎呀,我的乖女儿也长大啦。”

陆婉宁望着父亲,对他是满满的崇拜和喜爱:“爹,我都结业了还能说我是小孩子吗。”

陆炳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说:“怎么,我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既然书院的学业结束了,那我和你母亲商量商量,怎么给你找些事情做。”

父亲的话似乎正中陆婉宁下怀:“爹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麻烦你们了,我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门外轻轻一声笑,伴随着走进来的,是身着华服的陆夫人。“宁儿,果然已经是大人了,你想到要做什么了?”

陆婉宁走上前去,扶着母亲的肩膀坐下来。“是,我在书院里啊,学到了不少知识,不过呢,我有个最大的愿望,是我在书院里面一直想要去实现的。”

“快给娘说说。”

“我要当大明第一个女锦衣卫统领!”

瞬间的沉默。

陆炳和陆夫人似乎被刚刚的话震惊了。

“你说什么,锦衣卫?这我不是听错了吧。”夫人疼爱中带着责备。

“没有听错,就是锦衣卫,我想当大明第一个女锦衣卫。”

陆炳严肃的说:“锦衣卫探案历来凶险,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去做这个,再说,锦衣卫是为我大明惩恶锄奸,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不过呢,我就喜欢查案破案惩恶锄奸。所以我才专门过来找爹你,我知道你们对我还不放心,那给我安排个师父,我慢慢学着不就会了。”

陆夫人摇摇头:“你要是闲着无事又不想学些刺绣针线,可以去玩玩琴棋书画。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就不要闹了。”

陆婉宁撒娇的挽着陆夫人的手:“娘,我可不是闹,我现在的武功,虽然比不上爹,但是打赢一个普通锦衣卫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陆夫人听了更加吃惊:“你什么时候和锦衣卫打过?你可知道他们都是选拔出来的高手。”

“就是这次书院的时候,去了好多锦衣卫,我啊,不小心和其中第一个交了手,还差点打败他了。”

“哎呀,我的乖女儿,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吗,着实让为娘的放不下心。”

“所以我早就考虑好了,可以给我安排个师父,真的有危险,也可以保护我嘛。好不好嘛,爹。”

说完,她又搂着陆炳的胳膊撒娇。

陆炳对着夫人说:“夫人,我看女儿也长大了,她有自己的志向是好事情。虽说女子柔弱,但是我们这个女儿可是外柔内刚啊。这样,我们暂且同意她的想法,就让她过过瘾。”

“真的,爹,太好了,我太喜欢你了。”

陆夫人望着陆炳,叹口气:“那你可得安排好,宁儿要是出了点问题,我可要找你算算账。”

陆炳笑着补充说:“不过,这大明确实没有出过女子锦衣卫,我陆炳虽然心胸开阔,但是始终还是要有所顾忌,不能破了规矩。所以,宁儿,为父还有三个条件,你只要能答应,我也答应让你做锦衣卫。”

陆婉宁高兴的问:“什么条件?”

“第一,得听从师父的安排。我会给你找个经验丰富的师父,他带着你但是你不能又使性子不听安排,你虽是陆家小姐,可是当了锦衣卫也不能把自己高高在上,否则就是坏了规矩,我这个指挥使也不好向朝廷交待。再说,坏了规矩事小,如果把案子给砸了那就问题很大了。”

“第二,我只给你一年时间。年轻人有些想法很正常,不过呀,等你吃的了苦,查的了案,一年以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事情。”

“第三,这一年你只能在京城,不得离开京城范围。”

陆婉宁瞪着眼睛望着父亲,她假嗔道:“哎呀,我就是去当锦衣卫,哪有这么多条件的。那我可以同意你的条件,不过我也有三个要求。”

“哈哈哈,说来听听。”

“第一,我不会要求特殊待遇,可是啊,我得有武器有令牌,查案的时候总不能空着手吧。”

“这个自然。”

“第二,我的师父如果推断错了,查错了案,我也可以不听他的。”

“这个我不同意。不管怎么样,都得听他的,我安排的师父,第一原则就是保护你。”

“这个不是坏了规矩吗?”

“这是我定的规矩,自然不算坏了规矩。”

陆婉宁想了想:“好,那第二条,我听师父的,不过师父可别是个昏官。”

“这个自然。”

“第三,这一年既然我是锦衣卫,那万一我碰到案子要去别的地方调查,那我怎么能因为不出京城这个规定就放弃调查呢,这个我不答应。”

“你不去调查,可以派别人去不就好了。”

“别人不一定像我这么聪明,万一遗漏了什么,影响破案,那不是坏了规矩?”陆婉宁眉眼一动,想到了什么:“这样,如果需要出去的话,那就安排师父跟我一起。有人保护我,总不会出问题吧。”

陆炳拗不过这个女儿,想一想,便点头无奈的答应了:“好吧,我是说不过我的聪明女儿了。行,就依你说的要求,你也遵守我的条件,咱们约法三章,言出必行。”

陆夫人在一旁补充说:“哎,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为娘也有个要求。你都几个月没回家了,你要去当锦衣卫,也得先在家里住上半个月,才能去当差做事。”

陆婉宁挽着陆夫人的手说:“好好好,我的善良美丽温柔的母亲,我这几天就在家中待着,顺便我还要请教一些二姐三哥他们的问题,我都好久没见他们回来了。”

陆夫人把眼前这个动人的少女揽入怀中,心疼的拍拍她的脑袋,望向陆炳,眼神好像在说:“大概,我们是管不住她的了,得给她找个牵绊的人儿。”

这深深庭院当然管不住陆婉宁。她也待不住几天,就磨着下朝回家的父亲,要尽快给他安排师父,提前认识一下。

陆炳对这个决定当然要深思熟虑。虽然要满足小女儿的任性,但是这事关重大,他还是找来了指挥同知朱茂卿,商量对策。

“此人必须心思缜密,武功高强,否则难当保护的任务。再者,还要能忍受我这女儿的怪脾气,可不能被气走了。哈哈。”

“这确实有些棘手,属下看来,有个人选倒是很合适。京城著名的飞捕头,可以把他提拔上来锦衣卫,此人经验老到、武功不凡,加上性格沉稳,正是恰到好处的人选。”

“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亲自去办。”

朱同知商量了其他事务退出了,到了官署立即派人去找飞捕头过来。

飞捕头听到朱同知的安排,依然面无表情的说:“请恕属下直言。我还是喜欢在京城多查查案,锦衣卫的任务对我来说束缚太多。况且……”

“放心,虽说是带陆小姐,但是还是会分配一些简单的案子给你的。况且什么?”

“况且我天性不喜约束,更别说伺候一年这陆大小姐,你还不如叫我去蹲一年大牢好了。”

朱同知被呛得有些茫然,他在陆指挥使那里信心满满,结果飞捕头竟然这么回复他。

“既然你极力反对,那我也不好强求。你看有谁可以派去?”

“如此大任,还是问问周佥事吧,他为人周密,我看他很适合当这个师父。”

飞捕头和周佥事可以称为莫逆之交,虽然飞捕头平时不苟言笑,看起来,他还是很乐意把这个“美差”交给兄弟。

“这个任务我接不了,我去带陆小姐,那手下兄弟怎么办?我说,朱同知,不会你是对我有意见,想要赶我走吧。”

周佥事望着朱同知说,朱同知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

“反正这个任务你必须接了,否则那就走人。”

周佥事想了想,突然有些高兴:“我想到一个人,他经验丰富、武功高强,肯定能担当起这个师父大任。”

朱同知展开了皱紧了的眉毛:“谁?”

“正是前段时间去东阳书院查案的欧阳枫。”

朱同知和欧阳枫接触不多,不过早已听闻李千户手下有个随性的锦衣卫经常不守规矩。这次在东阳书院案件里,欧阳枫的破案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这么年轻,怕是陆大统领不会满意。”

“也只有这个人选合适了,再说,欧阳枫和陆小姐在书院有过接触,换其他人陆小姐可能还不乐意。”

朱同知点点头,他得去找陆大统领汇报。

陆炳听到欧阳枫的名字哈哈大笑:“这师父未免太年轻了吧,怕是宁儿会不服他的管教。”

“是有些,不过,属下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人选了。”

陆炳有些高深莫测的笑着说:“这个事情我已经安排给你了,明天我会叫宁儿直接去找你,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