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洛阳青盗是谁?有这个人吗?”
飞捕头听到这个名字,立即走近欧阳枫,看了看他手中的名册,说:“什么青盗我倒是不熟悉,不过,这个名讳,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多年前,洛阳附近有个有名的大盗,神出鬼没、专偷富商高官,一时间整个洛阳人到了晚上都关门闭户,有钱的大户人家还专门请家丁日夜巡逻。当时,民间都把他叫做“洛阳鬼盗”。而据曾经遇到过这个鬼盗的人说,这个人并非喜欢黑衣夜行,而是身着一身青衣,因此也有人把他叫做青衣大盗。”
陆婉宁听了十分好奇,就想听说书人讲故事一样:“飞捕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正是刚刚这四个字,洛阳和青,盗让我想起来了。多年前,我曾经去洛阳参与过对此人的追捕,而此人手段极高,武功不凡,我们也始终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
“也就是说,这个洛阳大盗一直没有被抓住,这次失窃,可能就是他跑到京城来了。”
“不错,这个鬼盗从来都是偷窃为主,大约十二年前,在洛阳附近发现了一个人被杀,而有路人在之前看到过身着青衣的人出现,因此怀疑是鬼盗被发现杀人灭口。不过说来也怪,从此以后这个鬼盗就在洛阳失去了踪迹,六扇门也联络过河北、幽州、山东各地的捕快,也再没有人看到过青衣大盗现身。”
“原来,他是跑来了京城,然后这次还专门偷走了带着自己名号的牌位…咦,这个大盗品味够差的,怎么会跑到京城来寺里偷牌位呢。”陆婉宁开心的推断起来,终于又遇到了让她感兴趣的事。
欧阳枫放下手中的名册说:“如果真的是这个洛阳大盗,既然飞捕头说他原来偷了很多名贵的金银珠宝,那绝不会来偷几个没有用处的牌位的。所以我想,要么他可能会有下一步计划,要么就是有人刻意制造这个信息,好让我们都知晓。”
陆婉宁望向了智远:“下一步计划?这相国寺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吗?”
智远紧皱着眉头说:“相国寺里除了金身大佛、雕像,也没有玉石珠宝,想来,不会有大盗惦记这些。”
“那藏经阁里,有没有什么传世的经卷,价值不菲呢?”
“藏经阁所藏经书多是各地寺庙和各位香客馈赠,并无特别值钱之物。”
“也就说,如果有下一步计划,那几乎不可能在相国寺偷东西。那就是有人在刻意制造这个信息了。为了什么呢?”
欧阳枫仔细观察着房间里,他脑中也在想着,为什么呢?明明是发生在洛阳的大盗,两个死在寺里的洛阳人,还有,偏偏在大典之前出现的失窃。
突然,门口急匆匆走进来两个身影,当前的正是略显疲态的住持。
住持听智远介绍了情况,他的眼中充满这不安:“这洛阳大盗难道又要借本寺重现天下?”
智广师父跟在后面,他听过讲述后脸色也变得十分沉重。
“住持,我立即命令弟子对藏经阁和库房严加看管,今夜将安排人通宵看守。”
欧阳枫想到了什么,他拱手问住持道:“住持大师、智广大师,晚辈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小施主请讲。”
“当时死于寺中的两个人,死亡前或者死亡后,有没有何种不寻常的地方?”
住持凝神细思,对智广说:“智广,你把当时的记忆,再给三位讲述一遍吧。”
智广依言将记忆中的往事讲述了一遍,和智远告诉欧阳枫他们的没什么差别。
看来,当时确实没有其他的线索遗漏了。
不过这时,智远突然补充起来:“对了,说起失窃,我想起了了,当时那件事发生不久,后面万佛殿也发生过一次失窃事件,丢失了一尊金佛和一个贡品盘。”
“金佛?可是殿里的那种大佛,一般人应该搬不走吧。”
“姑娘有所不知,这万佛殿供奉的是小佛像,当时丢失的那件佛像只有一尺来高,若是有人想要窃取,拿走倒是不会受阻。”
“金佛价值很贵吗?”
“贫僧不清楚,但是我也看过,那金佛全身镶金,似乎价值的确不菲。”
没想到,相国寺竟然把价值连城的黄金佛像摆放在人人可以进出的佛殿之中。
“那金佛后来找回来了吗?”
“没有,当时也没找到任何线索,后来,住持慈悲为怀,说既是想要佛家宝物,自然是急于用钱,就当本寺福泽众生了。”说完,智远看了看住持。
住持似乎被智远的话勾起了久远的回忆,他双目微闭,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闪动着的烛火。
“那尊金佛,我想起来了,确实已经失窃,寺里刚刚发生莫名死亡事件,正是人心惶惶,我为了平息事态,也就暂且未追究。”
飞捕头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盗贼的心如此疯狂,连佛寺的东西都敢偷。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此人故技重施。”
住持点点头,对飞捕头说:“令狐捕头,既然你在此处,我想,这缉盗查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飞捕头当仁不让:“这是自然。在下定将仔细查看蛛丝马迹,还请住持允许我自由进出寺里僧舍佛殿,避免有盗贼藏身之处。”
“阿弥陀佛,应当如此。”住持答应了飞捕头就不再说话。他用慈悲的目光环顾了一周,心中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智广也看着眼前的四个空缺出神。他作为本次大典的主要操办着,如果真的面临着不怀好意的挑衅,自然压力巨大。
飞捕头对智远和智广说:“欧阳兄弟是锦衣卫中青年才俊,破获了无数奇案,这次我特地邀请他一起,定能尽快找出作乱的小人。”
这时,一个小和尚跑了进来,怯声告诉智广,有很多事情要他定夺。
智广对方丈招呼一声,转身过去,方丈开口道:“智广,晚上忙完去静心殿等我,我有事同你讲。”
智广应了一声出门去了,方正又对智远说:“智远,你随我来,我有些事情当与你商量。各位,请自便,还请飞捕头多多照应。”
欧阳枫跟着飞捕头出来,天上的雪伴着狂风放肆的飘着,看来今夜不到半夜又将积雪满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