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求知若渴

但是这5年来,亚斯兰的变动让魔法师措不及防。

魔灵们这5年也没闲着。他们知道,巫教圣女是天使转世,未来成长到一定时期,魔力甚至会超过精灵。所以他们很急,他们已经是第九代魔灵了,大多数又都是幼年魔灵。长者们还没来得及教给他们什么就死于800年前与皇室的大战了。所以魔灵们的实力综合起来,未必敌得过成长起来的巫教圣女。必须把她扼杀在摇篮里!魔灵们一致认为,巫教圣女对于他们的威胁大过皇室。

魔灵们的压力日渐增大,压的魔法师快喘不过气来,但这并不是他最头疼的。女儿慢慢地长大,无限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使她从有了意识开始就没让父亲省过心。她好奇的是家中炼药锅底的火,为什么永远不灭?她好奇的是家中父亲撒进锅里的粉末,为什么会浮现出气态的影像?她好奇的是家中的那几根木头,为什么会给她带来奇妙的感觉......

父亲从不厌倦小莉伊的“为什么”,他清楚地知道,他不仅是小莉伊的父亲,更是她的魔法老师。不懂就问这是好事,魔法的奇妙特别能吸引女儿的注意力,她领悟得非常快,半年的时间就能从炼药锅中提取出水汽组成影像。虽然很生疏,水汽很快就散了,但这对于一个5岁的小女孩来说已经极为难得了。不过,她的问题,仅限于“家中”。

魔法师不敢把她带出去。既然小莉伊已经使出了魔法,那么圣光就应该已经消散了。那该死的亚斯兰神话,深深地扎根在人们的脑中。

青色瞳孔是禁忌,女儿的双眼又偏偏特别明亮。无论环境是朦胧还是清晰,她的双眼如同散发荧光,一眼就会被人看到。那是神话中死神与恶魔的双眼,令人恐慌,令人畏惧。

可是她终究是要面对这些的,她不可能永远待在家里。魔法师决定,带她出门,看一看这世界。这千疮百孔的世界。

魔法师来到女儿的房间,女儿正用法杖调和着锅中的药剂。空中的水汽,浮现着这样的影像:

枯树成森,藤蔓缠绕着它们,一片荒凉。断臂的雕像身后仅有一丝光亮。走近,走近,走近,光亮渐渐绽放,羊羔安静地吃草,花儿挺着脖颈,望着那边天使和魔鬼的共舞。一切都是那么安详,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记。

小莉伊听到响声,回头看到了父亲。她笑着,询问他。

“父亲,你会陪我玩吗?”

“当然,亲爱的。你能先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我在用魔法画画,我相信不管灾难多么可怕,也总会有光明,光明之后,就是和平。即使是像天使和魔鬼那样,也可以一起跳舞,一起感受美好。”

魔法师闭着眼,感受女儿给他描绘的画面。简直与这现实世界恰恰相反。

“嗯,好美。我带你出去玩吧。”

“出去?去哪?”

“带你出门,看看门外的世界。”

“门外......”

其实小莉伊早就想看看门外的世界。不,与其说是想,不如说是渴望。虽然家里很大,但是家里光线太阴暗,仅有的两扇窗,也只能看到很少的风景。她很想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的求知欲不甘心让她就这样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