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对不起

听了赵雪逢的话,莫如没再吭声,而是静静的靠在赵雪逢肩膀上,陪赵雪逢一同看着楼下绮丽的霓虹灯。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多,但莫如确实很后悔,因为当年那件事。

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赵雪逢把啤酒罐捏成一团远远抛出去。

深夜中忽然出现的金属落地的声音,引起路人的怒骂。

赵雪逢伸手搂住诺如的肩膀,将人往怀里抱了抱,陪莫如看向远处的酒吧:“你说的下一个出来的是男是女。”

现在虽是夏季,但早晚的天气却已经转凉,莫如明天还要上课,千万不能感冒。

许久之后,莫如轻轻的拍了拍赵雪逢放在自己身上肩膀上的手:“雪逢啊,你确定你真的不喜欢女孩么!”

赵雪逢:“...滚!”

第二天一早,莫如被赵雪逢送去了学校。

为了不给莫如引来麻烦,赵雪逢在两条街外便将莫如放了下来。

对莫如交代了以后有事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赵雪逢便迅速骑车离开了。

目送赵雪逢的背影远去,莫如背着书包转身向学校走。

与此同时,坐在车中向外看的钟离炎对司机交代道:“走吧。”

停在路边好一会儿的车子缓缓启动,向着校门而去。

路过莫如身边时,钟离炎微微抿起嘴唇:这女生实在太随便了,既然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对他傻笑。

第二天一早,戴安琪的爸妈便赶了过来。

他们开了一晚上的车,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

由于太过害怕,戴安琪昨晚在警局睡了一宿。

那人昨天午夜时分便已经醒了,经过一晚上的审讯,警察已经知道在发生在戴安琪身上的事。

同时也为戴安琪捏了一把冷汗。

类似的事件在本省出过不止一回,每一次都是独居女性莫名其妙的失踪。

失踪者的年龄从13岁到50岁不等。

当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高度腐烂,需要经过化验才能确认身份。

这些案件的唯一共同点,就是这些女性都是独居,且房子周围没有邻居。

由于这些地方的物业检查并不严格,监控每14天覆盖一次,因此根本没人知道她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被莫如打伤的那个中年男人,是午夜两点的时候清醒的。

发现自己的腰断了,他的情绪曾一度失控。

而警察们也根据这个情况,实时突破了对方心理防线,迫使中年人说出了真相。

原来这人是个寄生者。

所谓的寄生者,与寄生虫差不多。

他们会找到一些独居的主人家,然后想办法躲藏在对方家里的某一个地方。

如果主人家不爱打扫卫生,他便会藏在床下。

如果主人家不爱整理自己的衣物,他就会躲在对方的衣柜中。

以此得到一个能够让自己落脚的空间。

等到摸清主家的日常动向和基本信息后,他便会杀死房子的主人,拿走对方的钱,并对方的家中居住一段时间。

一个地方住够了,他便会离开去往另一个地方。

临走之前,他会像没事人一样,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男人在戴安琪床底下已经藏了三天。

之前一直没对戴安琪下手,就是因为男人听戴妈妈给戴安琪打电话,说周末会过来给戴安琪送钱。

而且,戴妈妈还说,之后的一个月她和戴爸爸的都会非常忙,两个人都没办法过来看戴安琪。

这个消息让男人欣喜若狂,男人知道戴家是个不缺钱的,他原本打算等戴妈妈离开之后,再对戴安琪下手。

因为他很需要这笔钱,却没想到中间竟然出了莫如这个变故。

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后,男人非常愤怒。

他甚至开始向警察哭诉,莫如对自己所作所为,恳求警察为他主持公道。

可对于这个连环杀人犯,警察们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哪还有可能听他胡说八道。

当看到警察愤怒的眼神后,男人便知道这一条路行不通。

于是便在病床上疯狂的咒骂起莫如,反而让做笔录的警察,将他之前做过的事情全部了解的清清楚楚。

一场祸事就这么轻轻巧巧的揭露过去。

得知女儿差点遭遇了什么后,戴家父母瞬间崩溃,抱着戴安琪哭的撕心裂肺。

他们只是想让女儿有更好的前途,却没想到,竟差点将女儿送到了一条死路上。

当天中午,戴妈妈便去学校找到了莫如。

说了无数句感谢的话后,戴妈妈塞给莫如一只巨大的信封。

她已经从女儿口中得知,当莫如发现床下有人后,当即的决定自己拖住男人,让女儿逃跑的事。

戴妈妈是个非常感性的人,她将莫如紧紧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在莫如耳边哭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明明还是个孩子,怎么敢做这么危险的事。

对于戴妈妈送过来的钱,莫如并没有推辞,而是直接将钱接了过来。

这些钱是她应得的,莫如不会假装客气,而且她现在确实需要很多钱。

见戴妈妈与戴爸爸相扶着离开,从背影看似乎苍老了几岁,莫如嘴角微微翘起,颠了颠手中重重的信封。

知错就改,这两个其实也算是不错的父母了。

而且他们很幸运,因为他们起码还有能够改正自己错误的机会。

由于戴安琪受到了惊吓,一直在做噩梦。

因此戴家父母便为她办好了转学手续,准备将人待会京城做心里治疗。

临走之前,戴安琪又回了一趟学校。

她凝视了莫如很久,才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莫如看着戴安琪,半弯的眼睛中满满都是笑意:“都如愿以偿了,还不赶紧走,不怕他们又反悔啊!”

戴安琪的眼圈微微泛红,用一种你果然知道的眼神凝视了莫如很久,才终于说出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