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九十年代南北村

“醒醒!儿子。别睡这就到家了!”

我这是在哪里?

是老吴的背影,他骑着大梁自行车带着我从医院里出来。

我肚子里一阵翻滚,一团污秽哕在地上。

他停下骑车的动作,将我从自行车上抱下来。

老吴,好久不见,我是不是在做梦,能再次见到他我心里特别高兴?

我是南村唯一的雕刻师,到县里与老板洽谈业务时,喝酒喝的醉醺醺。

我们在商场里喝的酒,独自从里面出来晃晃悠悠到商场四楼装修的地方丈量广告牌尺寸,楼梯钢结构上中空不稳,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昏了过去。

老吴将车子插在地上,拍着我的背说:“洗胃之后哕出来就没事了!”

哕完之后坐在自行车车后,抱着老吴的腰,他蹬着大梁自行车向村里走。

乡村小路,泥土傍天,人行在其中便会弄的浑身是灰。

老吴将我从自行车上扶下来,我晕乎乎的看见一座三间小瓦房,外面是用木头栅栏扎的。

屋子里昏暗异常,透过窗户的阳光里面才有些明亮。

这……不就是小时候住的家吗?

这个世界真的奇怪,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穿越这等在电视剧上出现的事,竟然真的出现在我世界之中。

老吴为了我忙活了一下午,回来还要将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又跑到家西地里喷农药。

屋子蚊子“嗡嗡”的叫着,我肚子里难受的不想动弹,老吴临出门前也不给点上一根蚊香,可恶的蚊子咬的身上都是红疙瘩奇痒无比。

夏天的天比较长,斜影拉长前,老吴许是不会回家来了。

咦!……

回到家里怎么没见到妈妈?

许是去了姥爷家了吧!姥爷姥姥家在河南,距南村有六百多公里,妈妈每次走娘家都会住上十天半个月才回来。

回想起,当年我从外面回来前,跟别的同龄人打了一架,累的口中非常渴,正好客厅的破木桌上放着一碗水,红色的蚊子药像是加了红糖的糖水。

坐在马扎上抓起碗来“咕嘟嘟”喝了几口。

味道极刺,剧烈的反应让我差点吐了。

赶快跑出去在压水井里压出一点凉水喝在嘴里漱漱口吐在地上。

老吴中午回来时,我已躺在床上痛的捂着肚子呻吟。

他赶快骑着自行车带着我极速向医院里跑,在路上走已经晕了过去,当醒过来时,我才发觉自己已经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回来。

三婶子曾经说过,老吴年轻时经常穿着一条西裤,上身的衬衫扎在裤子里面,头发梳的蹭光瓦亮,与脚底下的皮鞋对称。

此时的他一脸泥土,身上穿着一身破旧的迷彩服,污浊的裤腿下穿着一双靴子,其上的污泥还未清理干净。

他上午跑到被抽干的池塘里抓鱼去了。

一个破旧黑提包蹭光瓦亮,放在当门的地上,里面的水不能益出,泥鳅密密麻麻的在里面蠕动。

他赶快将我往医院里送。

县友谊医院,我躺在病床上,医生刚给我洗完胃,肚子里的蚊子药哕的差不多,确认了没问题了,老吴才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向家里走。

国道上车辆以面包车为主,三轮车有青蛙、五征、有拖拉机挂长斗,还有拉客人的三蹦子。

老吴的自行车是爷爷当年的坐骑,框架很大,后面横叉宽阔,与新款的黑色大梁相比显得沉重许多。

我坐在后面,方格的后座隔的腚疼,老吴停下来脱掉背心垫在我的屁股下面,他光着膀子吭哧吭哧骑车。

国道还没修整,整个路面坑坑洼洼,只有两边的杨树显得整齐有序。

“好好休息几天吧!过几天你就该上高中了。”

“我不去上学了,准备去创业。”我随口说,不想回到学校去。

老吴的眼神中冒出火来说道:“在上学的年纪,就不要想其他的事情。暑假还没结束,先跟我到地里干活!体验一下生活。”

农民伯伯面朝黄土背朝天,耕种起来非常辛苦。

老吴用木板车拉着水桶向家西地里进发,一路浩浩荡荡,木板车轱辘后扬起尘土。

家西有我家的两亩地,给花生地里浇水,需要人工挑水,老吴从池塘里挑来水我坐在地头闲玩,他热的满头是汗,也没有叫我去帮忙。

曾经的老吴,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烟不离口,他的肺好比一个小烟囱,只要醒着就会点燃一支烟来。

一桶水有二十几斤,老吴的年纪接近五十,正值中年也是每挑两桶水歇息一会。

我说:“爹,我来吧!”

从他手中接过担子,呼哧呼哧来回几趟,汗水将背心弄湿。

此时感觉有点累,心里却说不尽的热乎,毕竟能在他去世多年后再次见到他心里特别高兴。

事业稍微起色之前,老吴因为抽烟过多,身体日渐消瘦,卧倒在床不起,最终离开了人世。

此时,二磊来到田间地头喊我:“吴邪,出事了咱们与北村干起来了。”

花生在我接连挑了水浇灌完毕,与老吴带着家伙式回家,将工具放到家里,便出门去了。

我与二磊到村北河边。

当时村北的孩子与我村不和,经常聚众打架,孩子间打架虽小打小闹,却也非常的热闹。

村北小河,东西走向,夏天是男孩子的聚众泡澡的窝点,一洗就是一晌午。

村北来了七八个人,我们只有四五个人,二磊与我的加入,与他们就旗鼓相当了。

南村与北村干仗很少获胜,总是抬不起头来。

我等来在河头,便开始了较量,都不过河以骂仗决一胜负。

我的年龄虽然已有十六岁,穿越之前已经是三十多了,心里不屑与这些孩子为伍。

无奈这些儿时玩伴以此为乐许久,只能加入其中。

对面喊:“你敢过来吗?”

我们也喊:“你敢过来吗?”

并不是因为要重复这一句话,关键的是面子问题。

谁先冲过去,就代表谁输了,这是两村之间不成文的规定。

二磊站在桥头,拿着土坷垃扔向对方,本是胡乱扔的没有准头,不想它正扔落在一个人头上。

“哎呦!”一声,那边就急了。

对面七八个人集体冲过来要打架。

我在二磊身后,他看人都冲过来,向后跑了几步,我一个人站在桥头被他们追上。

几个人把我围在核心,脑海中意yin出一个画面。

我在中间,右手撑地,腿在空中旋转一周,围在外围的几个人全都被脚踢倒在地上。

其实是在瞎想。

那时候我还记得围起我来的,都是我的同班同学,打架的时候总落在下风,只要他们过来我就喊投降了。

此时!因为年龄的增长,有了一定胆量,心中只是想了那么一想,几个人全都向后退去,似是看到什么怪物一般。

我们村胜利了,以前从来没有这般辉煌的战绩,我以一抵十“雄霸”南北村。被北村的伙伴称为:“南村常遇春!”

北村的人走了以后,天还算有些早,大家都想到河里洗澡,十六七岁的小年轻全都脱的精光下河游泳。

秋天即将来临,河水不再温热,冰凉的水刺激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即使这样我们还是玩到天黑才回家,老吴刚刚从地里回来,他手中又要叼起烟卷,我将那老旱烟夺了过来,放在自己嘴里说:“老吴,你吸烟我也跟着吸,咱们不如一起嗝屁完事。”

他不明白我在说什么,觉得我在与他搞怪,抄起鞋底就来打我。

我手臂轻轻一挥,他整个身体就不能动弹,老吴吃惊的说:“我是不是抽筋了,身体不能动了,小邪你快把我扶到屋里马扎上坐一会。”

刚刚的动作就在弹指一挥间,无形的压力就连自己都能感觉出来。

我在想下午打架的事,和控制住老吴的事结合起来。

总结出一个结果:“我有超能力。”

老吴往马扎上一坐,身体灵范起来就没事了,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昨天到坑里挖的泥鳅杀了泡在水里,老吴准备给我做一顿美餐,补充一下我这瘦弱的小身板。

太阳完全下山后,我点了蜡烛放在院子里,站在马扎之上,做出奥特曼向天空飞行的姿势,意欲翱翔于天际!

轻轻向上蹦去,闭上眼睛准备起飞。

跳到半空一米来高,以自身力量为出发点,由马扎起力,一个半圆弧状的高度,从上跌落下来。

我向前那么一冲,将小木桌推倒,发出响声。

老吴拿着锅铲子,跑出来看发生什么动静,他见自己精心制作的小木桌被我掀翻在地,锅铲子便向我脑门平行飞来。

天黑,加上我在灯光内,看不清外面的动静,锅铲子飞来之际,根本照不到它的影子。

“当啷!”

金属碰撞到脑门的声音,随即锅铲子弹飞出去,又回落在老吴的手中。

脑门上非常疼痛,摸了摸被伤到的地方,还有一片被油炸过的葱叶。

老吴愤愤的说道:“小孩子调皮,等会饭就好了!”

随即转到厨房自己烧着大锅炒菜。

我见如此根本不是什么超能力,有些失望。

今天所发生的却都是事实,摆在自己面前,又怎能不会是超人?

小木桌还歪在地上,脑海中想着小木桌能自己站立起来该有多好,那木桌却像长了腿一般,好好的摆在自己眼前。

我以为是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掰开细长的眼缝仔仔细细的观察小木桌。

木桌为杨木切成木方做就,老吴亲自动手,用钢锯切割成后,钢钉固定成形,与马扎配套成桌子来用的。

并没有特别之处,让我摸不着头脑。

以此在知道自己有超能力后,并未发现有什么太大的特别能力。

老吴将饭菜烧好,命令我将碗筷摆好,说道:“咱爷们今天高兴,小邪你陪爹喝两盅。”

老吴不但抽烟还喝酒,习惯大大的不好,不喝酒时抽烟,喝酒时抽烟更厉害。

以此,我对老吴进行了科普,并吓唬他说:“喝酒没什么不可以的,但不能抽烟,你要抽我也抽,咱俩一起为烟奉献生命。”

他害怕我跟他学,同意了我的观点,并决定以后严格要求自己,在做一个好父亲的基础上,做一个不抽烟少喝酒的好习惯的人。

老村长每打开一瓶有一块钱、两块钱、五块的奖励。

到超市里买了两瓶,喝了一瓶,将两瓶都打开奖励了四张一块钱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