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粉,北方面。这次来到贵州,才算印证了这句话。
之前一直生活的地方,中部偏北。只有各种面,粉倒是有,绝对没有象在这里一样占据了统治地位。
织金是贵州毕节地区的一个小县城,因为煤炭的开发,人来人往。
这里的小吃店九成以上被各种粉面馆占据。而在粉面馆里,九成以上的人吃的是各种粉,而不是面。脆哨是我最爱的一种,五花肉剁成哨子,炒干或者榨干油分。米粉烫一下捞起来,浇上做好的哨子,撒上葱花、辣椒面,红白翠绿,看着就饿了。
老家在皖中山里,主食是米饭。对于面条的记忆却极早,因我家是手工挂面的作坊。父亲20几岁学了挂面手艺,一直做了几十年。小时候的饮食规律是早上粥中午米饭晚上挂面。
晚上吃挂面也很简单,水烧开,下面条,滚开了放盐,一到两勺猪油,青菜叶或者没有,一大锅。那时候特别讨厌面条,每次晚上就不想吃,却是喜欢拿面汤泡中午的剩饭。
记忆里一直到上了高中,才真正喜欢上这种纯手工的挂面。现在想吃,却很少能吃到了。父亲年纪大了,做挂面费力熬夜,都已经不再能轻松完成。
现在想起来,小时候不喜欢吃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油水太少,也没有丰富的调料,味道寡淡。比如初见方便面的时候就非常喜欢他的味道。最早见到的方便面叫快餐面,牌子已经不记得了,是小姨在外面打工带回来的。
小姨17、8的时候出去打工,地点通常是江苏或浙江某个小镇的私人织布工场。他们的工作时间通常是12个小时,两班倒,上夜班要工作到12点以后。所以,老板们会给他们准备这些快餐面做夜宵。
对我们小山村来说,这些都是稀罕东西。不但我们没见过,大人们也没见过。小姨经常节省下来,每年回家带给我们这些孩子尝鲜。真是新奇,开水泡几分钟就好了。调料味道也好,不像家里的那种清汤寡水的。那时候每年到农历11月,就天天盼着小姨回家。
可是又从小喜欢吃家里的米面,和米粉差不多。米磨成粉,和面,摊成薄薄的一层,蒸熟,晾凉,卷起来切开,晒干。吃的时候先水泡开再下锅。有时候家里会和挂面一锅下,于是我只捞米面吃。挂面是一根都不愿意要的,奶奶笑眯眯的给我一根根的从锅里挑出来,我就站在边上等。并且专注的看着,有一根挂面就不依。
大学毕业后,一个人过。于是自己必须学会做饭,最开始当然是从煮面条开始。现在最拿手的就是鸡蛋挂面了,煮法和北方有差异,和南方也不同,自成绝学,是我得意之处。
跑的地方多了,各地的粉面都吃过不少。北方的炸酱面,南方的米粉,兰州牛肉面,武汉热干面,却都只是一个人吃饭图方便的选择,而不是专门为了吃一碗面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