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经验可以传授，技巧可以练习，但心性这东西，很难改变！”
红霞上来就和施炎唱反调。
“红霞，不能这么说！”
“你性子也火爆，不也在炼器上有了一番成就！”
“对年轻人，还是要有耐心！”
施炎眯着眼，笑眯眯道。
“我是天赋异禀，能一样么？”
红霞理所当然道。
“……”
施炎准备好的说辞，直接被噎了回去。
她不是那种喜欢放狠话，言辞犀利的人，说话做事都会留几分，面对红霞这样火爆脾气，只好苦笑摇头。
好女不与女斗。
“那位少年，心性颇为不错！”
一位站在最中间，风度翩翩的中年人，指着人群后面，独自站在原地的林寒，眸中露出赞许之色。
“涂磊大哥好眼力！”
“这少年是木易，蜂和蝶夫妇之子！”
“俊逸沉稳，看着就招人喜欢！”
红霞满面笑容，赞不绝口。
刚刚她发火踹宣的时候，木易就在一旁看着，但却对她毫无畏惧，反倒是饶有兴致打量她，观察她。
这胆量和定力，就不是一般少年可比。
旁边，施炎皱了皱鼻子，有些委屈。
涂磊不管说什么，红霞笑得跟花一样，极力赞同。
她一说话，红霞就跟她唱反调。
“木易这孩子，很有韧性，搬去熊洞后，他孤苦无依，硬是靠自己，好好地活下来了！”
“他现在是部落年轻一代，十分聪慧，连龙江这样的天才都比不过他！”
涂磊眯着眼睛，望向木易，很是赞赏。
身在底层，经历诸多苦难，换成很多孩子，只怕早都饿死了。
木易却茁壮成长，很顽强，很坚韧，看着就招人喜欢。
“大道归一！”
“炼陶和种植，好像有很多相通之处！”
“不出意外的话，木易在炼陶上，天赋应该不错！”
涂磊打量着木易，眸中露出一抹期待。
他一生从未收徒，这次收徒就是想找个衣钵传人，一般的学徒，他还真看不上。
木易他沉稳，专注，能吃苦，守得住寂寞，这些都是成为炼陶宗师所必备的条件。
“大哥看上林寒了？”
红霞眨着美眸，关心问道。
“等下考核开始后，看看他的表现如何！”
“若是表现很不错，我就收他为徒，将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他！”
“若是表现一般，没有太好的炼陶天赋，那就算了，我收了他，只会让他痛苦遭罪！”
涂磊面色冷静，考虑得很周全。
这话说出来，十几位炼陶师傅，都一起点头。
这时。
院中的混乱，也渐渐归于平静。
少年少女们，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木易！”
“快来这里！”
紫藤笑靥如花，向林寒连连摆手，热情呼唤道。
她一个人，抢了两块陶土。
还是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这一排，站着的都是部落上的天之骄子。
陆华，紫藤，何秀，朱砂，黄月，还纪，丁，廖等人。
一共十五个位置，十四个都是天才。
木易感觉自己过去，明显有些格格不入。
“我在这里就行！”
木易指着最后一排，最边上一块陶土，对紫藤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
一位灰衣少年，委屈巴巴走到这块陶土后面。
木易刚迈出的脚，也只好收了回来。
看到这一幕，紫藤不由满面笑容，指着自己身旁的陶土，欣喜道：“现在就只剩下这一个位置了，快来吧！”
“只好如此了！”
木易无奈摇头。
看着木易走过来，紫藤欢呼雀跃，引得陆华，何秀，黄月，朱砂等人一阵异样目光。
“紫藤对他这么不一样？”
第一排的朱砂，纪等人，窃窃私语，满脸好奇。
陆华嗤笑一声，金硕满脸惊讶。
丁，纪等人，都微微摇头。
尽管碍于紫藤的面子，他们几个都没口出恶言，但那神情间的倨傲和嫌弃，木易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幕，换做语气的他，肯定直接掉头就走。
但现在，他已然能笑着面对。他也不在乎这些。
他所做所求，只是为了多赚一些，让生活过得更好一些。
仅此而已。
“大家记得啊，明天去柳月堤游玩，带上好吃的！”
陆华笑嘻嘻道。
纪，朱砂，丁，黄月等人，都一起点头附和，有说有笑。
根本没有人和木易打招呼，完全将木易无视了。
只有一个有着一头蓬松头发，看起来有点微胖，容貌可爱讨喜的少女，拿着陶罐，欣赏着自己的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秀儿，别照了！”
“你再照也是那么胖！”
朱砂打趣道。
他宁愿和专心照镜子的何秀没话找话，都不愿意开口和木易打声招呼。
“一边去！”
“我这是婴儿肥，哪里胖了！”
何秀白一眼刘远文，又自顾自照镜子，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露出两个浅浅酒窝，很是可爱。
“再照还是胖！”
“都快赶上你家那头哼哼兽了！”
“你以后还是少吃点哼哼兽肉吧！”
金硕，纪，陆华几个少年，你一句我一句，一起拿何秀寻开心。
“何秀家里有几头哼哼兽！”
“家境殷实的很！”
“哼哼兽，美味可口，她总是忍不住多吃两口，身形看起来就略微丰满了一些！”
“大家就喜欢开她玩笑！”
紫藤靠近林寒，悄悄说道。
“紫藤，你也觉得我胖么？”
何秀放下陶罐，双手掐腰，皱着琼鼻，气哼哼道。
模样娇俏可爱至极。
“只是略微有一点丰满，哪有说你胖！”
紫藤连忙拉着何秀，笑着宽慰道。
“哼！”
何秀气得转过身去，不想搭理紫藤。
“你很可爱，很招人喜欢！”
木易主动开口，笑着赞道。
听到这话。
何秀连忙转过身来，盯着木易，欣喜问道：“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尤其是你笑起来，这两个小酒窝，很迷人！”
木易满脸认真道。
“木易，你真是个好人！”
“紫藤果然没骗我，她总是夸你，不过也骂你是块木头！”
何秀望着木易，笑得跟花儿一样，心直口快道。
“木头？”
木易不由一愣。
“秀儿，别乱说！”
紫藤面色一红，连忙捂住何秀的嘴。
“安静！”
红霞尖锐暴烈声音，猛然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顿时。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各自站好！”
祝红霞清清嗓子，朗声道，“我宣布，考核现在正式开始！过几天，等巫回来了，在开窑！”
话音落下。
一众族人，深怕落后别人，立即倒水，开始和陶土。
这时。
宣，龙江，金硕等一众炼器坊正式学徒，在红霞吩咐下，走到陶土前，每人负责一位，严密监视。
殿前台阶上，涂磊，施炎，红霞，铭等十几位炼陶师傅们，目光也都来回扫视着。
涂磊将注意力放到，站在第一排最中间的木易身上。
和其他族人不同的是。
木易并没有第一时间，倒水和泥。
而是深呼一口气，平心静气，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沉稳下来。
看到这一幕。
涂磊眸中露出一抹赞许之色。
炼陶讲究的就是一个字，稳。
木易从未接触过炼陶，但他的沉稳心境，却极为适合炼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