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高台之巅,鲜少行人踏足之处却兀然摆放着一座石台。
“弦隐,多日不见你竟已经在这儿筑巢了不成,连我都差点儿找不到你人了。你怕是不知道这天宫都快找你找疯了,你改了这么个名字,人倒是也真隐居避世了。”
之见云雾之间缓缓走出一人,来人身着一袭青衣,一头乌丝半披在脑后,腰间挂着一只青色玉笛,手腕绕着一串与琉璃桂花交织缠绕的玉色菩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持着一块玉牌,边向着石台走来边对着玉牌说道。
语毕片刻,来人已走到石台边上,看着没有一丝变化的石台,那人眼中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怎么,现在竟是连我都不见了,打击就这么大啊。”
石台并未对此有丝毫反应,却是离石台不足一尺处飘出一张纸条,“汝无恙乎?平旦扰人清梦,何不视此时辰耶?”来人心里一咯噔,完蛋了,来早了,把人这几千年前的语言系统激活了。
来人正在心里担忧之时,又见一张纸条飘出“算了,都被你吵醒了,你最好有什么紧急的事要说,不然……”来人甫一看完,纸条就已凭空自燃,与此同时,石台前三丈远缓缓出现一扇木门,伴随着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来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笑“真是个臭脾气”。随后绕过石台向木门走近,伴随着一道白光,来人已踏入另一个世界。
外面看上去朴素至极的木门进入后却是满园竹林郁郁葱葱,看似杂乱无章却是浑然天成韵味自成。来人轻车熟路的踏上竹林中蜿蜒出的石子小径,一步一寸,竹林中一缕缕清风缓缓吹过衣摆,显得来人飘逸出尘。
穿过一大片竹林,却还是未看到人影,来人望着面前的一大片桂花树,无奈的对着玉牌念念叨叨,“你说你,哪有人在院子里种树林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误入人家私人庄子呢”
“你少废话,爱来不来,不来我可继续睡了啊。”玉牌中传来一句不耐烦的女声。
“别呀我的小祖宗,我自然是要来的,你说说自从你躲到这儿来之后我们都多久没见过了”来人忙对着玉牌说道。
“那你就别废话。”玉牌中传来一句慵懒的声音。“是是是,我这不马上就来。”语毕,来人放下玉牌,一步一步走向桂花林。
虽是山顶,但有神力相护,这片桂花林依旧着保持最好的盛放姿态,不时还有狸奴在其中嬉戏。
来人甫一到达桂花林前的土地上,一只浑身毛发纯洁如雪的天狐就跑到了来人身前,对着来人做了一揖,随后化为一女童,有点为难地对着来人说“上神,主人说不允许扰她清梦之人踏足这片桂花林,还请上神随我来。”
说罢,转身朝着旁边的一小路走去,来人无奈,只得抬脚随女童而去。
步履转换间,刚才还是石子小路,现在就已到了一处小屋前。
院落里一女子身着青色长裙,一头乌发散落,眉眼清绝,正懒洋洋地躺在竹椅上,单手拿着玉牌不知道又看到什么好玩的笑得灿烂。
听得脚步声,女子抬头看去,见得来人穿的一袭青衣,佯做生气道,“瞧瞧,我不过偷了个闲,难为你穿一身青衣特意来找我。”
“你看看,又打趣我了,我不过想同你相配,你何苦如此挖苦我。”来人无奈,自然的走到女子身边,幻化出一张竹椅,顺势坐了下去。
“玄澹,你倒是不客气,一点儿不和我见外。”弦隐瞥了玄澹一眼,道。
玄澹理了理衣摆,笑着说道:“我们俩关系竟已如此生疏了不成,我何时与你见外过。”
弦隐瞪了玄澹一眼:“贫嘴。”说罢,弦隐就变出一壶清酒,自斟自酌起来。玄澹也不客气,酒壶甫一放下就被他拿起来倒了一杯,酒液在其中流转,光华波动,“还得是你这儿的酒有意思,不愧是这天下第一的樨郁离。”
“你是来说事的还是来我这儿蹭酒喝的?半天说不出个正经事来,你再不说我可就赶人了。大早上找我你也是胆够大的。”弦隐不耐,将手中酒杯随手一掷,作势要起身回屋。
却是还未踏出一步,就已被一玉笛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