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改善伙食,吃席喽!

钱惟治自顾自的在那陶醉,一旁的苟剑史却看见了林木森眼中的不屑!

“林...队长!”苟剑史有点不知道怎么称呼林木森了,今日一战他从心底里钦佩林木森,但说来自己也算找过林木森麻烦,虽然也承担了伤痛的代价,可直面林木森的时候还是略显尴尬!

“苟将军!”林木森扭头看见苟剑史满脸的不自然,自然明白他心里的疙瘩,赶紧客气拱手问道:“将军唤我茂生便是!”

苟剑史见林木森客气,心里舒服许多,表情也便自然起来,淡淡一笑道:“如此茂生兄也称苟某表字当道如何?”

“狗当道...当道兄弟好...呵呵...哈哈哈哈!”林木森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苟剑史也不恼怒,只是糯糯道:“以剑犁世,以史鉴世,足当大治之道!”

“呃...”林木森不好意思了,不是人家爹妈亲友师长没水平,原来是自己太棒槌呀!

“哈哈,茂生不必介怀!小苟这名字从小被我们取笑惯了的,他都习惯了!哈哈!”钱惟治没心没肺笑道,他这样子一点也不像苟剑史的至交好友!

林木森怜悯的看了眼苟剑史,心想苟剑史小时候怕没少被钱惟治这官二代凌霸过吧!

心疼这厮三秒钟,林木森很为自己那颗善良的心欣慰!

“茂生兄乃唐国人士,怕是不知这越州女儿红的妙处!这越州百姓家生了女娃便会在院中埋入几坛好酒,待到女子长成出嫁,方才挖出美酒享用,那可真是香飘百里、令人垂涎呀!”苟剑史似乎很为女儿红这种吴越国少有的土特产自豪,忍不住为它代言!

钱惟治也不失事宜的插嘴道:“要说这美酒,世间倒也有那么几种。但说到珍贵,却首推女儿红!钱某估算整个越州地下埋着的女儿红总数也不超过三万坛!这还是不论年份,是酒就算上的!”

......林木森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这么不开窍!难不成丁克家庭还不喝酒了?就不会挖个百八十亩地,都种上...不对,是埋上女儿红,规模化生产不懂啊!

他这就是想当然了,毕竟小农社会,不说生产能力,单说消费水平就支撑不了林木森幻想的广挖洞,多埋酒经营策略!

况且,酿酒是要粮食的,林木森要是真敢这么搞,就算吴越国主没功夫搭理他,日后赵老二当了家也得砍了他这个乱国贼子!

“大人,酒已备齐,菜品也陆续出锅,是不是入席再谈?”孙渴汪真是个优秀的管家,不说话时没人意识到他的存在,但一说话,必然是在主人家的心坎里!

钱惟治三人聊得兴起,竟然一直站在大堂之外你一言我一语的畅谈越州美酒女儿红!

舔了舔干巴大的嘴唇,钱惟治两眼放光道:“两位,咱们先进屋坐下再聊!站了这么久还真有些馋了...呃...累了!”

美酒当前,钱惟治和苟剑史放下了一直在人前表现出来的规矩,终于有点像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了!也许,十年之前,少年风华,两人就是这般欢快的偷酒喝吧!

林木森有些羡慕争先恐后跑进去的两个人,在后世,他的成长经历中从不知友情为何物!童年痛失双亲带给他的,不止是艰难的生活,还有受伤的心灵!

与其相信友情,林木森更愿意相信自己,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伤害自己!

“希望...重活一世会不一样吧...”林木森自嘲一笑,抬腿跟上钱惟治他们,小跑进屋!

钱惟治说是宁远军节度使,但小小吴越,哪有那么大地盘,宁远军更远在容州南汉的地盘!当然,南汉在林木森穿越而来的上一年已为赵宋所灭。

所以钱惟治根本就不怎么在乎这个节度使的虚职,把这节度使府当成个会客睡觉的所在,府中建设也很不上心!

作为节度使府的正堂大厅,林木森估算也就才一百来平,还夹杂着十几根一人粗的堂柱,整个空间被分割的阴暗逼仄!

林木森倒不是第一次进来,但此时靠近大门比较明亮宽敞之处,已经支起了一张大大的圆桌,上面杯杯盘盘摆了半桌,钱惟治已经坐到了主位,苟剑史在他左侧,右侧空着一张椅子,看来是林木森的位置!

“大人,林某僭越了!”林木森抱拳客气一声,便一撩衣摆安然入座!

“茂生不必拘谨,今日只有兄弟,不分主仆!喝酒便要放肆,端着架子怎能尽兴?”此时的钱惟治倒真有点酒痞子的气质!

钱惟治如此,苟剑史就更加不堪了,这家伙竟然将长衫挽在腰间,袖口也撸得老高,两眼冒光的盯着酒肉,嘴里不清不楚的附和钱惟治道:“和世说得对!大碗喝酒大块吃酒方才痛快!你若客气,不如吃屎喝屁!”

“...”林木森瞠目结舌,这还没喝呢,咋就高了!

“哈哈,茂生不知,小苟好酒,但军中禁酒,一年到头怕也只能年关之时痛快的喝上一顿!今日他可是沾了茂生的光了!”

“大人,当道兄弟倒还罢了,只是不知大人您...”

钱惟治不以为然道:“平日我也不能饮酒,但国主宴会,人情来往,旬月间总能过过嘴瘾,哈哈!”

林木森翻翻白眼心说:你这不缺酒的怎么也这么没起子!

“茂生兄不知,咱们的节度使大人自从八岁时偷喝了一口下人的劣酒,便深深迷恋上酒味,他呀,有酒无品!”苟剑史的确是酒桌之上不分尊卑,一有机会便揭钱惟治的短处!

“哈哈,你们当我这大人做的舒心吗?国小力弱,外受强宋威压,覆灭不过旦夕!身份尴尬,国主虽信重于我,却也招惹嫉妒!哎,我非国主亲生,却偏偏年长几岁,顶着长子的身份,你说尴尬不尴尬?”

“所以我说什么江山社稷,财富家世,虚名地位,都他么狗屎!只有这酒,才是人活于世的证据!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啧啧啧...”苟剑史好没礼貌的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每吮一口美酒,便闭目深深吸上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