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青绢送回信给三王爷,白暮秋端起父亲留给自己的箱子,那是一个金属制带有锁钥的箱子,哎,钥匙呢,难道是在中途弄丢了?可白浔根本就没有给过钥匙啊!白浔明明知道自个儿的女儿不会吹笛,还让她带上了一把玉笛,这是何意啊!
白暮秋望着箱子摇摇头,她实在想不明白,一时半会儿估计那封给父亲的信还没有送到一半的路程呢。白暮秋对这些东西越来越好奇了,迫不及待要去破解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自从小玉死去之后,白暮秋总感觉身边少了什么,心里空空的,午夜梦回还会冒冷汗。好久都没有去看望阿宽了啊,也不知道阿宽最近过得怎么样了,那个昔日的小乞丐,现在是否俊俏了些。
卧房的门被打开,白暮秋以为是青绢送信回来了,一见原来是东珂。东珂身上的凌冽气质配上小巧玲珑的丫鬟装扮实在显得不相宜。“东珂,你去换一身衣服吧,你原来的就行。”白暮秋向东珂招招手,示意她去换衣服。
东珂面露难色,说:这……好吧。”东珂去后面换衣服后,青绢回来了,悄声在白暮秋耳边道:明天晚上,约定于枢城外长满野草的五岭山坡。
五岭坡是个杂草丛生的地方,多年无人清理,花草已经长到半人高,选那种地方也是躲藏的好去处,可是白暮秋却没有想到,这不仅是她躲藏的好地方,同样也会是敌人埋伏的好地方。
白暮秋带着谜团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天,终于到了傍晚,带着丫头青绢不出一声响动的去了五岭坡。
“嗯?怎么不见三王爷,三王爷呢?”白暮秋一边拨开半人高的草一边问道。
“应该就在前面吧。”这么晚了,四周一片漆黑,青绢讲话有些害怕的哆嗦。
一阵笛声先传来,笛声悠扬动听,饱含情义。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先声夺人,两人沿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艰难的走过去。笛声又响了,同样是婉转动听,可原来的笛声是在东方,怎么又变到了北方呢?白暮秋与青绢面面相觑,又顺着北方的方向扒过去。这次笛声没有停下来,一曲未毕,白暮秋她们快要到了,笛声很近很近,只有一排杂草之隔。白暮秋按捺住内心的紧张,尝试着拨开那一排遮挡。
是三王爷,终于找到他了,白暮秋与青绢同时松了口气。三王爷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又穿的黑漆漆的,唯有他手上那边玉笛焕发透亮的光泽,映照出三人的脸庞。三王爷见两人头冒汗珠,好奇道:“你不是要与我学吹笛?怎么这副被贼追了的模样,胆子这么小?”
白暮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替青绢在额头上抹了抹豆大的汗珠,说:“这个地方白天只是杂草,谁想到晚上这么恐怖啊!”
三王爷无奈的看了一眼白暮秋,说:“胆小鬼!你确定要跟我学笛?谁都知道三王爷笛声一绝但从不外传,你可想好要回报我什么了?”
白暮秋在心里想:“哎呀随便敷衍一下就好了嘛!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当然。”
白暮秋拿出身上的玉笛,掀开包裹笛子的黑布,一只笛子在暗夜中生光,一点都不亚于三王爷那支,三王爷见这玉笛是上上品,不禁讶异:“你这丫头居然有这么好的笛子!”
三王爷果然名不虚传,技艺高超似是找不出第二人,白暮秋使出灵活的脑袋瓜,使劲跟三王爷学。青绢呆坐在一旁,托着脸颊静静听两人的天籁之音,简直是太美了!
三人所呆的草丛被两只笛子照的幽绿幽绿,不知何时,头顶上方骤然明亮了起来,一粒粒小小的灯光在三人头顶上方游走,美不胜收。“原来是萤火虫啊!”白暮秋认出来并赞叹道。
三王爷见这漫天的萤火虫,又扒开周围的杂草杂花细细观察了一会,忙叫她们趴下藏起来。白暮秋见三王爷的举动,知道事情出了差错,这里的差错就是:不是七王爷木荣欣来了,就是三王爷的母妃袁贵妃来打杀自己了。
这下可糟了。
“郡主,我就告诉你了,万事不要存侥幸之心,呜呜,这下怎么办。”青绢把脸埋在地上,害怕的很。
“没关系,本郡主保护你!”白暮秋此话一出,三王爷一巴掌打在白暮秋脑袋上,“你可老实点吧!”草丛的那一头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不小,应该是很多人在往他们这边赶过来,声音越来越近,几人不得不往反方向挪动。
“三王爷!三殿下您在吗!袁府的兵队受袁贵妃的指令来捉拿奸贼,您要是在的话,请快快出来吧,免得误伤了您!”
三王爷一听,知道是袁贵妃查了他的行踪,派人跟踪他的。三王爷望着白暮秋说:“不要动。”
白暮秋只听见外面的那些人一口一个三王爷,三王爷也不说话。白暮秋在杂草中暗暗听着,这个三王爷到底信不信的过,好像又有人靠近这边了。这可怎么办啊,白暮秋心想,还是七王爷好。
“拜见七王爷!”白暮秋一直只听得外面一口一个三王爷,青绢高兴的直起身来,摇摇白暮秋说:“郡主,七王爷来了!”白暮秋反应过来,从杂草从中探出半个头来望,看到的不是七王爷,而是看见一柄冷冷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身穿铠甲的彪形大汉直接着人绑了白暮秋和青绢,在嘴里塞好百布,把她们抬进了轿子里也不知道要送进哪里去。令白暮秋印象深刻的是,三王爷手足无措的望着她们,嘴角竟带了一抹笑,三王爷是故意的。
白暮秋被捆绑在车中不知道要送去哪里,只是在手中紧紧握着那支玉笛,才学会了一曲,便被人绑架了,难道这就是三王爷口中的交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