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何为正义

标题：【巴克贡光戒】

说明：失去物质形态，进行梦境行走。

优幸看得一头问号，界面上的每个字他都能看懂，但连起来就完全看不懂了。

更麻烦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它！

光匙的界面上好歹有些交互按钮，能够引导优幸去操作，但手头的这个光戒……界面上什么交互元素都没有，就只是单纯的文字信息。

队长将他们三人带回到研究大楼三楼的会议室内，让三人先休息一下，就转身捣鼓他的咖啡去了。这时候优幸才知道，在希卡利和小田叔进入那个临时实验室后，就将临时实验室再次封闭了起来，也就是说，托雷基亚被关在了外面。

优幸见托雷基亚已经很熟络地随便从墙边拽了把椅子过来，坐上去跷起二郎腿，一副很闲适的模样。

“我知道，你是故意打岔。”

托雷基亚看着优幸，嘴角带着微妙的笑意：“但是这毫无意义，即使你再怎么回避，正邪之分，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光与暗……它就在那里，它客观存在。”

优幸低头沉默了一瞬。

“恕我不能认同您的看法。”

摇摇头，优幸脸上写满了困惑：“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争执‘正义与邪恶该如何定义’这种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此言一出，托雷基亚和泰罗都抬头望了过来，托雷基亚脸上的哂笑也跟着一黯。

而端着几杯咖啡走进来的迫水队长也放轻了脚步。

“有标准答案？”

“是，当然，这个我‘以为’的标准答案也可能有错，也可能不被你们认可，但这不重要，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是按照这样的‘标准答案’来观察这个世界，即使它未必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

优幸习惯性地开始铺垫免责声明，这只是他个人的理解，可不是他看到了这个世界运行的基础规律。

托雷基亚也在少许的惊异后恢复了原状，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了优幸的絮絮叨叨，一脸的不信：“那你说来听听？”

大概又是什么幼稚发言，托雷基亚已经准备好嘲笑优幸了。

优幸耸肩摊手：“标准答案就是……利己就是正义。”

在优幸说出口的那一瞬，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这话说着难听，但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并一直如此坚信着。”

“听着好像是个自私自利的说法，但于我来说，‘利己’的‘己’并不只是你们眼前的这个我，站在这里的我，是自然属性中的我。这是‘小我’，也是‘本我’。”

“对我个人有利的事，我会认为这是‘正义’。”

“同时，我也具有社会属性，我是社会的一份子，因为我无法脱离社会单独存在，所以我融入了这个社会，并将社会认定为‘我’，这是‘大我’。”

说到这儿，优幸忍不住想，眼下这个泰迦TV的世界还挺单纯的，或许是因为编剧明明笔力不足还非要浪费一些笔墨写社会冲突，人种歧视，就只是为了给反派提供流于表面的作案动机，反而显得没那个世界的地球那么复杂和麻烦，这让他能更轻易地将“自我”融入整个“地球”这个大社会。

同理，泰迦是无法融入“地球”这个社会的，哪怕他在这里养伤12年，又在另一个地球上度过了三十多年，两者相加不过五十年不到，也不会让泰迦觉得他是地球人而不是光之国人。

这时候优幸就要庆幸地球和光之国那不需要落实在纸面上的天然同盟，也要庆幸光之国整体科技水平超越地球二十七万年，双方的利益诉求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不然当地球的利益和光之国的利益互相冲突，优幸与泰迦的“大我”利益不一致，就又可以让作者水个几十章了。

“对社会有利的事，也就是对‘大我’有利的事，我也会认为这是‘正义’。”

“有时候，对社会有利的事，会损害‘本我’的利益。”

“……所以，才会有英雄存在。”

优幸没有明说，但一屋子人都明白了“当‘大我’的利益与‘本我’的利益冲突，该如何决断”的答案。

顺流而下者，为芸芸众生。

逆行者，可谓英雄。

“就像我去管‘庆生火箭’那档子‘闲事’，确实，细想一下，如果我坐视不理，此事也于我无害。”

甚至……

没错，就如当时优幸的心之暗所言——

如果他视而不见，坐视不理，反而可以因此受益。

“但我还是去冒了个险，差点丢了命，我早就知道其中的危险，这件事对我是‘有害’的。但我仍旧去做了，因为这就是我的‘正义’。”

“保住空间站，保住那些研究者，于社会有益，这就是我……也是大众的判断。不只是我，大家都在尽己所能地拯救空间站，有人去堵截那个研究所的社长，有人在算轨迹，也有人在给NAXA打警示电话。而我，我拥有更大的能力，我能做的事更多，也更危险。确实，宏观上来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我没有拯救空间站的义务，我袖手旁观也无人能指摘，但我愿意付出行动，甚至愿意为此牺牲。”

“因为我，想要成为泰罗奥特曼那样的，正义的英雄。”

说到这儿，优幸话音一顿，看向就在身边的“东光太郎”。

那就是“自己”儿时憧憬的英雄。

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那个世界。即使优幸和泰迦他们都失去了过去的记忆，重活一世，或许是冥冥中的必然，让他隔着荧幕，与那红色的伟岸身影再次相遇。

他心目中的英雄，即使跨越了次元，仍旧是他，仍旧没变。

几乎是立刻，优幸就收获了泰罗那炙热的目光，以及同时从他头顶冒出的那一行熟悉的光之国文字。

而泰罗看向优幸的那份炙热在托雷基亚眼中，却耀目得几近是攻击，扎得他眼底生疼。

“所以，雾崎先生，关于之前被我打断的那个提问，非常抱歉，不过我想我可以回答。”

优幸看向坐在那儿的托雷基亚，见他撇过脸去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显然对于这种“成为英雄”的演讲有点PTSD，管你说得有理没理，反正听着就是不爽。

“为什么你把光戒拿出来，泰罗先生就断言这是‘邪恶’的。”

“因为利己为正义，那么反过来说，于己有害就是邪恶。”

“所以，我也同意泰罗先生的判断，这是邪恶的道具。因为从我的角度来看，这枚光戒非常危险，或许它确实是一件强大的道具，能够解决我们眼前的问题。”

一看这个“梦境行走”的技能，在结合他和小田叔上岛的缘由，优幸就明白了。

“但稍有不慎，我就会因它受害，我认为它是‘邪恶’的，没有问题。”

“而泰罗先生……抱歉，我僭越了，但我想，对我有害的东西，就等同于对泰罗先生有害。所以这在他看来是‘邪恶’的，完全没问题。”

你对他孩子下手，那也不能怪他暴起伤人不是？

“总之，在一千个人心目中，就会有一千种对正义与邪恶的判断。旁人对此的定义与您不同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我个人的建议是，不要再沉溺于此了……您还有想要寻找的答案不是吗？还有无数的错误答案等着您去探索并排除掉它们呢。”

托雷基亚耐着性子听到这儿，啧了一声，从椅子里跳起来，伸手就要捞优幸手里的光戒。

“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你不用就还给我。”

也不知道迫水从哪里知道他有那些光戒的，一来就问自己有没有用巴克贡做的光戒，如果没有的话就给他一头活的，现做也行。托雷基亚正在干活才刚进入状态，被打断了也很烦，直接就说漏了嘴，他有现成的，别烦了快拿去。

优幸也紧握光戒躲开了托雷基亚伸过来的手，嬉笑着藏到身后去，这画面泰罗只觉得眼熟极了。

只见优幸笑道：“有些事即使知道于己有害也必须去做，因为英雄可不能临阵逃脱啊~”

反正隔壁片场又不会跑来问他要版权费，优幸抄台词抄得心安理得。

“所以，还请雾崎先生教我，该如何安全地使用这枚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