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满载而归

什么鬼？

让被放逐的国民自行决定是否要撤销放逐令？

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烁烁发光的奥特签名，希卡利开始怀疑奥生，佐菲我们也是老交情了你居然不帮我？希卡利转头看向蹲在仪器旁记录数据的托雷基亚，而托雷基亚则嚣张地回给他一个挑衅的目光。

“因为放逐令是托雷基亚自己要求的，所以撤销与否也看他的意愿。”

队长解释道，他穿着防尘防潮的白大褂坐在一边，但也只是穿一下而已，并不参与研究工作。

“我不想回去，就是这样。”

托雷基亚也跟着起哄，有队长站在自己这边，他更理直气壮了。

他不想和这两个人纠缠于为什么他不想回去的问题，在逃离光之国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正陷于一个谎言，一个虚伪的谎言，一个关于光之国的“光明”和“正义”的谎言。

而优幸则告诉他，这不是谎言，无非是屁股决定脑袋，立场决定视角的问题。一个人就是会选择对自己的位置和立场有利的角度去论述一件利益相关的事。

但与此同时，一个人看问题的角度和立场也会受到他所处位置的限制，他的位置限制了他的视野，使他只能看到问题的某一方面。

托雷基亚能理解前者的发生，同时也担心自己陷入后者的境地。

一想到立场会限制自己的视野，他就感受到了某种压迫的禁锢，他很不喜欢。

所以他确信，只有离开了自己原本所处的位置，他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他不想回去。

托雷基亚知道，光之国是希望他能回去的，至于自己过去做的那些事，造成的一些后果，大概都会有妥善的安排和处置。

所以，当队长邀请他回到“星云粒子项目”中来时，他就提出了要与光之国做切割的条件，没想到居然得到了那位队长的支持。

就像是，他轻易地放手了。

那一瞬间，托雷基亚同时感到了轻松和压力。

他没敢去问，队长为什么同意得那么快，他就只是接受了这个结果，然后心安理得地留在了这里，把继续“星云粒子项目”的研究当成了交易的一环。

没错，这只是一场交易，不是他真的对这项研究感兴趣。

而现在他更安心了，因为“放逐令”真的落到了实处。他原本还是很担心的，因为放逐令的签发简单得仿佛儿戏，签发简单，那就意味着，撤销也同样简单。

现在队长就当着他的面说会支持他的意愿，除非他自己反悔。这下，不管是泰罗还是希卡利，都没法找自己的麻烦了，真好。

“那边有更好的设备。”希卡利尝试说服。

“我找队长申请，把设备搬过来就好。”

“……还有资料。”

“我可以请队长帮忙申请。”

“还有助手。”

“……队长。”

“啊，这个不行，我不常在这儿的，可没法给你当助手，但我可以请技术局调人过来。”队长终于发话了。

“我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托雷基亚听队长那么说，都忍不住开始认真考虑助手的问题了：“如果要助手的话，那我宁可要当年这个项目里的研究员，新人可不行，还要给他们做培训，太麻烦了。”

几番拉扯，最终的结论就是——换实验区的提案没能通过，因为研究员兼样本的托雷基亚不愿挪地方。

希卡利和泰罗都很遗憾。

那就没办法了，希卡利只能加班加点，辛苦这几天，等这些设备一个接一个地罢工，他就可以……带着从优幸身上采集到的格里姆德的数据，和那天夜里从小田身上采集到的奈克赛斯相关数据返回光之国了。

可以说是不虚此行，满载而归。

没错，在这次梦之遗迹的战斗中，希卡利把小田扣押在研究室里，就是为了能够记录下奈克赛斯和美塔领域的能量特征数据。

特别是在听小田介绍了美塔领域的效果之后，希卡利就心动了。

简单来说，美塔领域就是个异空间，奈克赛斯用自己的力量，将怪兽和自己都“投射”到那个异空间中去战斗，战斗结束后，战斗结果就会返回本体。

就好像两个人站在庭院里，将自己的影子投射到墙上并用影子开始战斗，影子之间的战斗会造成真实的伤害并返回本体，但影子的战斗只会激烈地发生在“墙上”，并不会伤到庭院里的花花草草。

希卡利畅想着，如果能复刻出一个美塔领域发生器，说不定能有效降低与怪兽战斗时对周围环境造成的破坏和战损。那么首先，他就要解决所谓的“投射”，但如果再深挖下去，小田就没法给到更多的信息了，因为在奈克赛斯的形态下，他就像是操纵自己的手脚一般自然而然地使用这些能力，并不需要了解其原理。

只可惜小田他真的只是拿到了奈克赛斯的一次性体验卡，在异生兽被消灭后，力量就被诺亚回收了，希卡利没法让小田再演示个几遍——除非再来一头异生兽。

幸好大科学家早有准备，在小田进入梦之遗迹的时候就在他身上安装了各式各样的监测设备，采集到了详尽的战斗数据，说不定就能从这些数据记录里找到什么线索。

相较于小田这边的“无法配合”，优幸那边倒是配合得很好，所以没费什么功夫，希卡利就轻易地获取了格里姆德相关的数据。在把优幸他们请出研究室的时候，希卡利也向优幸和泰迦建议了——若无必要，不要变身。

优幸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在梦之遗迹的时候，自己曾用梦境里具现化出来的“泰迦火花”加上“泰迦光匙”完成了一次变身，恢复了泰迦光之巨人的外形，然后——全程倒地昏迷，战场转移到了新生代小黑屋里。

但回到现实世界之后，优幸就找不到“泰迦火花”了。

而希卡利说，他在泰迦身上检测到了泰迦火花，包括当年捷德他们给的光镯，都收纳在泰迦的计时器空间内，也就是“新生代小黑屋”里。但希卡利仍旧建议优幸他们不要去寻找，也不要尝试变身。虽然就算没有道具辅助，泰迦应该也可以变身，无非是这样变身之后，可能就得不到地球的能量支持，活动时间只限三分钟而已。

希卡利没有多做解释，大概也是觉得说得多了泰迦也理解不了，直接给到明确的指导意见，要他好好遵守就行。

简单来说，就是在变身的过程中，泰迦会有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在“无”的初期，他本身的构造会非常的不稳定，不成型。而这时候，优幸身上的拘束器也是失效的，因为拘束器无法正确地锁定“优幸”这个个体并贴合在优幸身上。

这个过程或许只会持续零点几秒，但就是这零点几秒，泰迦尚未成型的瞬间，就有可能成为格里姆德突破封印的关键。

对于这个设定，优幸和泰迦表示接受度良好。难怪新生代用变身能力封印了格里姆德，其实并非是字面意思的“用变身能力去封印”，而是封印了之后不能随便变身。直到剧场版的剧情走到后期，格里姆德解封，众人才毫无顾忌地变身迎战。

“那托雷基亚怎么就毫无顾忌地说变身就变身呢。”

“因为他就是本体放大吧，不会有拘束器不贴合的情况……”

“我看他就是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搞不好格里姆德还以为这是陷阱呢……”

两个小年轻偷偷咬耳朵，但都没敢当着希卡利的面说出来抬杠。

于是，见优幸和泰迦俩孩子听劝和乖巧的模样，大科学家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