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弥留

星河漫上窗台,我安抚着她睡去,关上房门,来到客厅,一个人打开冰箱,取出啤酒,坐落在餐厅的灯光下。

未能设想,居然会是这样,无论是对于她,还是对于我。

外面很安静,这样酒存在的意义就开始变的模糊起来,自窗户向外延伸可见的街道,灯火通明,街道两旁的社区,却昏暗无神,比起以往,这里凄凉了很多。

没想到我会成为安慰别人的那个人,也没想到她的生活会是这样,一开始我以为我与她会相互吸引是因为她的伤情我的运气以及都存在的家庭矛盾,现在看来是她的伤情我的运气以及都缺少的一部分情感。

高层可见的夜空变的残缺,一部分失去了星光,变得十分平淡乏味,另一部分则在星光的照耀下,显得蓬荜生辉。

可能还有点生活,看着这样的夜空,我发觉,自我的生活与安稳的生活,它们都伴随着情感开始消失,一点点不见了,好在我们给予了彼此失去的一部分。

将视线转回桌上黄色的啤酒,我的头脑并没有麻木,泡沫一点点漂浮上来,为了证明自己是清醒的,我开始数起泡沫。

一,二,三……五?不对,重来,一,二,六……嗯?不对,重来……如此往复,打算到解决问题为止,但是这什么也没改变。

我逐渐开始烦躁,将它一饮而尽,没什么好想的了,就这样,明天去绍华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留下来的东西吧。

把杯子放到洗碗池,空荡荡的啤酒瓶丢到了回收的纸篓里,应该是可回收的,这样想着,我前往了厕所洗漱,能渡过安稳的夜晚吧?

就这样躺在了沙发上。

———

晨曦破雾,黎明到来,顺着餐厅的窗户直接穿透我紧闭的双眼,把我从一片漆黑中拉了起来,卧室看起来还很安静。

我自沙发上起身,走向厕所,思索着今天早上该做些什么,混沌?饺子?还是随便蒸几个包子?总之稀饭是太迟了,这么一想,倒开始懊悔起昨晚的自己来了。

洗漱的时间轻快地跑走了,留下的便是早餐,我从冰箱下层取出饺子,打开锅,也许我应该联系绍华的家长的……

突然而来的问题,我的思绪略微呆滞,但是要想知道他们的电话,可能得问问我的父母,如果可以,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真是不应该的。

手依旧动着,毕竟煮馄饨这种东西对技术没太大的要求,而我又不是专攻馄饨的人,所以短暂的一心二用也没什么问题。

事情有时很容易接踵而至,就像现在。

卧室的房门发出声音,可能是油烟机的声音太响,把她自睡眠中拉醒。

“早上好啊。”她一身丝绸睡衣,长发杂乱无章,优美的右手揉着眼睛问候道。

“早上好,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吃。”

“那我就洗漱去咯。”

“嗯,不用急。”

“知道啦。”

简单的谈话结束,我没有打算把这个问题丢出去,要为她着想,暂时藏着也无伤大雅,希望日后她知道了,不会过于在意。

看着锅中煮熟上浮的馄饨,我在内心敲定主意,开始把它们捞起,我与父母空滞的大学,与绍华,与汐玥空滞的大学,不会把我留下来,他们不希望我弥补什么,我也不能弥留,迫不及待地与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可能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对于我来说,这件事是我能做的,也是当下必须做的,与其浑浑噩噩找不到南北,屈服于过去,还不如,急切一点。

我把馄饨端了上来,她也正好洗漱完成,还顺便梳理了一下头发,本就五官紧致的她,更是让人印象深刻,以及嘴角下的痣。

“就今天中午吧?”我说出了打算。

“不联系一下吗?”她好奇。

“没什么好弥留的。”我说着,补上了两人的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