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的雨总是在夜晚悄悄响起,我们是疲劳的柚子,遁入静静地圆点,静候徐徐低音,是无度,是承受,还是内心深藏的喜悦。凌晨,寒暄的风带来丝草出露,与油画《贩奴船》配上的诗句“无数只手伸向上苍,伸向那桅杆和风墙。夕阳西垂,乌云汹涌,暴风雨就要来临。快清理甲板,将尸体和病人扔进海浪,别管那些锁链还套在颈上”大为迥异。
雨满黑夜,何来阳光;雨沁人心,何来涸辙;雨入水潭,何来灼炽。惊扰的是过往的爱恋,捻转若有思慕的脸,前尘,昨夜,此刻,荣耀必将属于细细杆菌,摒持着雨的倾慕,自末界中行来,踱向未名的天堂……了却的酒杯略显悲怆,环环绝底的碎碎念念,困惑平添碎水星河,心事起飞就层层忘掉,记忆的形状,人事的疯狂,仙鹤的拥抱,翠荫掩庇下娴娴灯光静候森林之云的轻语。
夕阳熹微,换来闭塞横斜,矮矮蕊籽涉足黑夜的巴扇。巴扇凌空栖迟,巴扇映明灯火。是物的哀曲?还是物的通彻?令人深思回味。转角的猫幻化着入世的唇艳,以热爱换怜悯,多可笑的羼愁,竟如此地戏弄雨的深情!
妈妈的关怀却是这般怜悯,妈妈到小学便辍学了,自小的作业都是爸爸在指导,可妈妈对我的爱很温、很柔,确如梁都的雨,白昼无此夜。很是过往云烟,很是虚无缥缈,很是逍遥无妄,但深深的心底埋藏着被雨夜浇灌的种子,今后抛枝展叶,脉络浅显可见,有那么一触觉,斜斜密密竟是妈妈幻化的句子,串成梵婀玲上的名曲,细细品味是颓绣的柏漆;是儿时的红墙;是童稚的卡牌。一如对母亲的爱般令人怀念。
此夜,妈妈追赶着手工为儿子缝制临行前的衣服。我和同学开黑耍到很晚的游戏,头晕目眩,甚至懒得出去上个厕所,直到稍会实在憋不住了,才打开房门,去蹲坑“大放厥词”,拉得屁股隐隐作痛,小心地捂着,一瘸一拐走出厕所,我发现临房的小卧室竟然还未关灯,灯火熠熠,机声隆隆,我好奇地推开卧室门想一探究竟,原来母亲坐在椅子上为我缝制衣服,她怕我凉着,自行在衣物上加了一圈。这一圈让我看出母亲脸上也露出一圈苍老,以前的母亲脸蛋水嫩嫩的,真的可吹、可弹、可破。现如今,我陷入了深忧。
此夜,我赶作业到凌晨,旁边的灯光透漏过来,我异样的喜悦,估计是久违的黑夜里的陪伴,我仰起脸,能感觉到灯光照到我脸上那一刹的触柔,我轻轻推开窗子,宕开细细的灰尘,看到母亲弓着腰抄菜的背影,我的眼是酸酸的,我问母亲:这么还抄什么呀?母亲回答:“为你明天的早点做好食材,明早好煮。”原来,母亲为我做的每一顿饭都是“蓄谋已久”,如此深沉的“心机”,让我的爱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