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誏怔怔地看着她，又缓缓别过目光。
说起小孩子，他满脑子都是齐潇对自己的威胁，还有她一口咬定，那孩子是他的骨血。
“小宝——想要小孩吗？”
顾晴粒接过白姐端过来的红糖鸡蛋，拿勺子随意搅动着：
“如果我想呢？”
秦晴誏放下餐具，喝了点酒：
“小宝，你还小，大可多等几年。”
顾晴粒一早就猜到了秦晴誏会拿她年纪小这件事做理由：
“哥哥，我已经24岁了，不要再拿我当小孩子看了。”
秦晴誏接过来林叔刚拿过来的暖宝宝，起身去餐桌对面，贴到了顾晴粒的小腹上。
顾晴粒经他这一动作胆怯地一颤，随即又被一只大手揉了揉头，强控制着自己。
“小宝在哥哥眼里永远是小孩子，哥哥有你就足够了，当然不希望有个小家伙来分走小宝的爱。”
顾晴粒呆滞地看着红糖水盏里二人的倒影，她不想直白了当地告诉秦晴誏自己怀孕的事，不想让自己、或是孩子，成为他的累赘。
“嗯……好。”
顾晴粒吞掉碗盏里的鸡蛋，只说自己累了，回卧室休息。
小朋友作天作地，天不怕地不怕的，却唯怕自己在爱人心里的分量不足够。
秦晴誏一个人靠在餐桌边，桌上的菜几乎没有一道是他喜欢的，便只喝了些酒，心里装的尽是要处理好齐潇那档子事。
“林叔，让人收拾了吧。”
林叔看着这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餐食，低声提醒：
“先生，小姐好像是有心事，您要耐心些。”
秦晴誏垂头丧气地：“我知道，林叔。”
回了主卧，秦晴誏见小朋友在床上缩成一小团，衣服没换，鞋子也没脱，只在小肚子上盖了一点毛毯。
“宝宝心情不好吗？”
秦晴誏上前脱掉她的小皮鞋，又自然地躺上去，把小朋友抱在怀里。
顾晴粒的脸紧贴着秦晴誏胸前柔软的家居服面料，一言不发，只是伸出两只小爪子攥着他的衣角。
“哥哥说不想要小孩子，一方面是因为你还小，事业也是刚刚起步，哥哥觉得现在要小孩对你太残忍了，小宝也想发展一番事业不是吗？另一方面，小宝是不是觉得哥哥是因为不爱你，才不想跟你有小孩呢？”
秦晴誏见小朋友仍是没有反应，又继续解释：
“哥哥跟你说过，是为了你的安全才不公开我们的关系，当然不是因为不爱你。”
秦晴誏抱着小朋友抚摸着后背，却渐渐觉得自己胸前的衣料被打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宝在无声流着泪。
秦晴誏无奈轻叹，想着也只有说实话才能哄住她了：
“小宝，我们都没能有一个安稳快乐的童年，我们都知道……童不幸的童年会带来一生的创伤……我以为——我以为在要小孩子这件事上，我们意见是一致的……如果不能保证孩子能度过一个美好的童年，我们就不应该冒这个险。”
顾晴粒撑起身体，抹干净了眼泪，背对他，冷静道：
“我知道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