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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夏不冷:“在吗?我想问问解药的进展如何。”
我不懂化学:“怎么?这么着急问我进展?是发生了什么吗?”
冷夏不冷:“额……昨天晚上我从索兰特大陆做完任务回来,发生了一件令我惊讶的事情。关于毒藤蔓的……”
我不懂化学:“不会吧?诅咒开始生效了?”
冷夏不冷:“是的。只要我们互相接近对方,就会……”
我不懂化学:“别着急,我这几天正在尽力缩短成品的时间,再过最多两周就可以研制出解药。”
冷夏不冷:“好的,谢谢你。”
我不懂化学:“没事,别忘了我也不是白帮助你的,我也要有报酬的「偷笑」”
冷夏不冷:“多少钱都可以的,只要能帮我解除诅咒。”
我不懂化学:“我不要这种报酬哦,你格局小了。”
冷夏不冷:“那要什么样的报酬呢?”
我不懂化学:“到时候再告诉你。哦对了,中午一起出来吃个饭怎么样?”
冷夏不冷:“我问问克里斯吧。”
我不懂化学:“为什么要告诉他呢?你没有自己的主见吗?”
冷夏不冷:“?”
我不懂化学:“问就是我要求的,听我的,他肯定放你出去。毕竟他,还有你,还要靠我的解药呢。”
冷夏不冷:“去哪里呢?”
我不懂化学:“今天中午十二点我在商业街003号路口等你,就在绿化带边缘的长椅上。”
冷夏不冷:“好的。”
……
“老大,我们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候您的安排了。”一个带着半边面具、身材高挑瘦削的女人向面前的男人微微鞠躬。
“好。你带领众人先去迷雾桥那边拦截。记住,动作要快。”
“是,我们马上开始行动。”女人低头将右手的手掌放在胸前。
“退下吧。”男人说完,女人就化身乌鸦飞走了。
男人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了。
“哼,那边那个,你还要跟着我多久?”
男人站住脚跟,微微回头看向身后的树木,英俊阴冷的面庞被乌黑的短发遮住了一些。
话音刚落,一团紫色的光球从后方的灌木丛中射出来,直冲男人。
“轰!”男人手持乌鸦权杖,将近在咫尺的光球挡住化解了。
灌木丛后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紫色长袍,脖子上围着紫色星空的围巾,戴着巫师帽的人。
“果然是你,珀金斯。”
“哼,连你也帮助那个吸血鬼,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我自会去他那里讨回公道。”一片落叶落到了乌克瑟尔手中,他用涂满黑色指甲油的五个手指猛地一握,落叶瞬间碎成黑色粉末。
“走,咱回一趟莱柯塞。”午饭过后,法雷尔对冷夏说道。
“为啥呀?”
“给你看看我的实验进程和成果呀。”法雷尔打了个响指,又继续说道,“哦对了,下午我要去那边巡逻,巡逻完晚上我去叫你。”
冷夏到了莱柯塞,无事可做,突然想起前几天那只在松树林里那只臭狐狸老是捉弄她,忍一时越想越气。
冷夏走进松树林,凭自己的记忆寻找当时的位置,“虽然这只臭狐狸帮我解开了冰罩,但是我一想到他那看不起人且不可一世的脸,我就……噫!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仇我报定了!”
不过冷夏这种激愤感在她不断迷路不断地绕来绕去的路痴属性中快消磨殆尽了。
“啊?我刚刚……是不是经过这里了来着?怎么又回来了呢?”冷夏挠了挠头,迷茫地看向四周。
“就凭你这脑子还想找到我?做梦呢憨憨。”
“是你,你这个臭狐狸,有本事就出来正面硬刚,别躲躲藏藏的,喂——”
“看看你能不能逮到我咯,嘿嘿。”一只赤红色的狐狸从冷夏面前窜过,随后钻进了附近的灌木。
“臭狐狸,我看到你了!老娘今天一定要抓住你,把你炖了吃狐狸肉!!”
“哎哟喂,我好怕怕哦!有本事就来抓我呀,略略略……”
“给我看好了,珀金斯。这,就是祂的力量,”乌克瑟尔举起权杖,权杖上方乌云聚集,“哈哈哈,你们都将被湮灭在鸦神的黑羽之下!接招吧!”
乌克瑟尔转动着巨大的权杖,将散发着可怖紫色雷电的权杖头,对准了珀金斯。
权杖头缓缓形成紫色的漩涡,正在凝聚着天地的雷电能量。
珀金斯感到不妙,飞到空中,立即生成了一个圆形的防护罩。
“哈哈,没用的,在鸦神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这时,乌克瑟尔身后的灌木丛中微微动了一下。
“哦?珀金斯,你还有帮手?”乌克瑟尔紧皱眉头,俊俏的脸庞扭曲了起来。
“帮…帮手?”
“呀!臭狐狸,终于抓住你了,看你往哪跑!”扑通一声,冷夏把北灼扑倒在地,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珀金斯:“……”
乌克瑟尔:“……”
“那个……你们两位继续,我路过……”冷夏抱着怀里的狐狸,呲着牙说道。
珀金斯趁乌克瑟尔不注意,释放了一串塔罗牌刃,打断了乌克瑟尔的施法。乌克瑟尔这才反应过来身后不是什么帮手,于是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原来的位置。乌克瑟尔侧身及时躲过,塔罗牌刃撞到后面的树上,树干瞬间被砍成了两截,一棵松树轰然倒下。
“哼。坏了我的好事,还想跑?先收拾你好了。”乌克瑟尔张开手臂,变出两只黑色的凶狠的乌鸦,直冲冷夏。
“啊?不要过来啊!”冷夏还没反应过来,慌张地想要躲开,但是乌鸦的速度很快,根本来不及。
“砰!滋滋……”一个移动速度极快的紫色光球撞到两只黑色的乌鸦上,两秒后与乌鸦一起在空中爆炸了。
冷夏睁开眼睛,发现她并没有受伤。
“乌克瑟尔,你的目标和对手是我。”珀金斯将魔杖收回上衣的口袋里,视线回到对面。
“呵,你?你不配当我的对手,他更不配。”乌克瑟尔冷笑着,脖子后方的黑色羽绒帽随风摆动。
“诶?臭狐狸,你干嘛去?不要惹事儿啊,他们看起来都很不好惹的……”在一旁观战的冷夏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北灼突然从冷夏怀里跳下来,向两人跑去。
“我说,两位,”北灼化身人形,站在珀金斯和乌克瑟尔之间。
“你们要是打,能不能别在本大爷的地盘上打啊?这里是本大爷闲娱的地方,不是用来打架的ok?”
“哟,这不是那个,赤狐公子哥么?怎么,一天天的当神仙太闲了,来管我们凡人的事了?”乌克瑟尔看了看北灼。
“你是神的儿子,应该不算凡人吧?哎,等等...你不要跟我说废话,赶紧从我的地盘离开,不然本大爷给你们颜色瞧。”北灼边说话边摇头晃脑,下巴抬的老高,左手叉着腰,又是那一副傲然的神情。
“哼,北灼,你还是过的太舒服了。要不是当年你运气好,现在估计还在街头风餐露宿吧……”乌克瑟尔暗黑色的嘴唇勾起一丝嘲讽。
“滚蛋吧,你个口无遮拦的大黑鸟!说吧,你是想变成红烧乌鸦还是炭烤乌鸦?本大爷能立刻满足你!”北灼满眼火光瞪向乌克瑟尔,又紧接着做了一连串鬼脸、拍屁股、diss等挑衅的动作。
“哼,幼稚。就知道你会坏我的好事。北灼,这笔账我记下了,后会有期。”乌克瑟尔说完,变成一只乌鸦飞走了。
“看到没,这就是懦夫的表现,欺软怕硬,不敢跟本大爷正面刚。真没意思。哎~”北灼说完打了个大呵欠。
一旁的珀金斯拿出占卜水晶球,看到乌克瑟尔正向吸血鬼城堡的方向飞去。“乌克瑟尔,还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不知道这次,他又能带来什么麻烦...”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看到了没?实验已经接近尾声了。”法雷尔穿着实验时的白大褂,拿着试管夹在冷夏面前晃了晃试管中绿色的液体。
“很快,”他说,“一个伟大的突破性成果就要问世了。”法雷尔得意地笑了笑,将试管放回原处,同时指了指燃着的酒精灯的上方那个小烧杯,里面同样盛满了三分之二的液体,在火焰的灼烧下,还在汩汩冒泡。
“那我什么时候来拿呢?”
“下周五估计就可以了,不到两周。”
“喔,还有一件事,能不能帮忙把书桌上的蓝色夹子递给我,我把实验中所记录的摘要用夹子夹起来。”法雷尔一边说着一边摘下橡胶手套,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
“嗯……这样就舒服多了。将每个步骤都按顺序排列,逻辑也很清晰,而且我也是按照这个步骤做的。那么,理论上讲,这个实验失败的几率为0.03%。等待这个好消息吧!”
“咦?你不做实验了啊?”冷夏看到法雷尔脱下白大褂,说道。
“嗯,我打算把我整理的这些实验步骤和注意事项都打进word文档里,怎么,你要来帮我打吗?”法雷尔回到书桌上,打开电脑。
“轰隆隆……轰隆隆……”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
“夏天就是这样,天气说变就变。”冷夏看了一眼窗外,随后走到窗前,踮起脚尖把巨大的网格窗户关上了。
“那你先忙吧,我走了。”冷夏看了一眼电脑前的法雷尔说道。
“别急呀,你带雨具了没?没带雨具去爬到山腰上找传送门可是很难的。淋湿不说,还可能遇到泥石流,大晚上的路都看不清,很危险的。”法雷尔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挂脖眼镜,微笑道。
“本来当时出去想带把伞的,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晴天,就没拿,结果……”
“这天气有异常,不是天气预报不准。”法雷尔从椅子上站起来,皱起眉头走向窗外。
外面漆黑一片,瓢泼大雨。
“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冷夏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啊,对……当时我遇到帕格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雨夜。”冷夏回忆道,“会不会...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啊...“
话音刚落,法雷尔原本快速敲着键盘的细长的手指突然停顿了一下,端起盛着半杯卡布奇诺的陶瓷杯,咂了一口,眼睛仍旧盯着电脑屏幕,什么话也没说。
……
茶杯被轻轻放置在木头茶几上,倚靠着二楼阳台的栏杆,他默默夹着烟斗,抬头看向无数雨点猛然下落的夜空。
雨点劈劈啪啪地打落在米白色的大型遮阳伞上,沉重而又急促的雨声正如现在每个人的心情,焦躁,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哈~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雨了,今晚好好喝一顿吧!来人,一杯玉米威士忌,倒满!”诺伊翘着二郎腿,舒适地半躺在沙发上。
——逃避
“笨蛋!那么重要的东西你还给我弄丢了!到时候我们怎么跟陛下交代?”
“哎呀,别生气嘛罗森,我们可以弄个假的嘛,反正东西丢都丢了,现在生气也没有什么办法呀。而且……嘿嘿,罗森,你确定到那时候,我们身边的陛下,还会是陛下吗?”希尔特摊开双手,露出一抹坏笑。
——背叛
“嚯,这雨下的还蛮大的,不过没关系,本大爷的还是本大爷的,谁都夺不去。一群渣渣,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呼~困死了,睡觉睡觉。”火灼盘起身子,在树洞中睡着了。
——傲慢
“糟糕。哥哥应该是和那个吸血鬼打起来了,我谁都不想帮。哥哥简直是一个可怕凶猛的魔鬼,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他争夺利益的人。但是,那个吸血鬼也同样不简单。我现在去干扰他们,估计就是送死吧。”鸦神村口,帕格撑开雨伞,张开手臂,望着大雨倾盆的天空。
——懦弱
“我自冷眼看世界,不问天下事与非。世界从来不是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即使,这个人不是人,而是神。吾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已是神仙难救。世上没有真正的桃源,正如众生皆苦,而苦海无边。吾——将作为整个世界的旁观者——旁观,亦守护。”一只灰色的鹿,穿梭于大雨中的丛林间,雾气缭绕,他这样想。
——冷漠
“这雨……下的真大。那么,如果睡不着觉,就来为自己占卜一次好了。敬爱的埃及月神,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我将顺从自己的意志,心无杂念,请予我指示——嗯……看来结果不太……好呢……这个世界,包括我,就只能束手就擒地等待毁灭了么……”
——悲观
“艾薇,卢克,莱娜,弗瑞特,海格玛还有萨姆,”K说道,“一个组织内部有不同意见,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扫除一切障碍,去救赎这个世界。要知道,我们始终是一个正义的团体,不论外界如何看待我们,我们终究是整体,密不可分的整体。我们在不断地用我们的方式去努力改变着这个世界,即使没有站在光里,即使我们在孤身走暗巷。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我们也要勇敢去对峙。”
——分歧
“所以?”他从阳台回到卧室,夹起一根烟斗,像是在自言自语。
“诶?所以什么?你在说什么呀克里斯?”洛卡走进房间,看着坐在床沿一言不发的那个男人。
“没什么…这么晚了,冷夏还没回来。雨很大,没有要停的意思。我去接她好了。”克里斯说完站起身,换上鞋子后就下了楼。
“喂,克里斯,等等我,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法雷尔说道。
“你出去干什么呀?我在外面大厅等一会就行了,克里斯一会儿就来。像你这样的工作狂,还是要早点休息的哇。”冷夏挠挠头,说道。
“咦,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这让我有点儿受宠若惊。”法雷尔挑了挑眉。
“出于……朋友的关心而已。”
“朋友?你把我当做朋友吗?米勒小姐?”
“啊,怎么了?哦,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我还是把你当作敌人的啊?那是以前了,其实,透过日记和本人,我看得出来,你绝对不是坏人。”冷夏阐述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么长时间,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居然还是只把我当做朋友吗?”法雷尔略微有点惊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认为……”
“嘘……”法雷尔靠近冷夏,用食指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即摸了摸手上的黑欧泊石戒指。
“法……雷尔,看你身后……”冷夏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一个条形的庞然大物从法雷尔身后慢慢出现。
“忘了跟你介绍,这是美杜莎,我的好朋友。我敢打赌,米勒小姐,你从未亲眼看过比她还美的大蟒蛇。那时候在父亲的地下室,在暗无天日的那几年里,只有她一直陪伴着我。我用自制的猎枪陪她一起出去打猎,她用尖厉的獠牙和致命的毒液收割猎物。如今,在我的培育下,她变得越来越强大,你可以看到,她那美丽又迷人的线条,和猩红的信子,就像她的名字,美杜莎,一个高傲而又冷酷的女王啊。”
法雷尔一边说,一边用手掌轻轻抚摸着身后那巨大的蛇头。
“喔……好的,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冷夏腿已经软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庞然大物,但比美杜莎更恐怖的,是法雷尔那近乎疯狂的眼神。
“嘶……嘶……”巨大的美杜莎绕过法雷尔的肩膀,伸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冷夏。
冷夏腿软一下子瘫倒在地,她心跳加速,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米勒小姐,”居高临下看着面前僵坐在地上的冷夏,法雷尔笑道,“您可以试着思考一下,如果我们是普通朋友,我为何会夜以继日,日以继夜,黑白颠倒地来倾尽全部心血去研究制造毒藤蔓的解药呢?我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做的。因为我并不在乎名誉,成就,抑或是世人对我的看法。我也完全不用因为这个成就而去获得更多的财富,光是这广袤的索兰特大陆一角——普瓦德夫,戴维斯家族的圣地,就足够我们攫取巨量的财富了。我完全可以,我是说,就算我不去研究毒藤蔓的解药,也不会有人傻到自己去毒藤蔓区域送死,这是肯定的。我本以为,不会发生的问题就可以不用寻找它的答案,但是我错了,米勒小姐,它恰恰就发生在了你身上,一个不可避免的、一个被他——所谓的陛下所谋划的灾难。”
“所……所以呢……”
“哈哈,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米勒小姐?您以为,等到解药研制成功的那一天,您和那个同样属于亚伦家族的男人,可以彻底摆脱彼此的诅咒,然后再去救赎这个无可救药的世界?很显然,这是一个美好而又理想的结局。”法雷尔亲吻着身旁巨蟒闪闪发光的墨绿色冰冷的鳞片,继续说道,“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当我把自己的研究成果交给你,除却名誉和财富,我还会得到什么?空,除了空还是空。你要知道,人类都是自私的,除了你的父母,没有人会无偿帮助你。对于我自己来说,我并不缺乏名誉和财富,我的父母也同样无法死而复生。对于过去,失去的已经失去,但是现在和未来仍能够把握。你懂我的意思吧,米勒小姐?我的解药马上就要完成了,我可以给你一周半的时间思考,下周五,我等你的答案。如果你的答案还算令人满意,我当然会将我的解药,我的财富甚至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你。当然您也可以选择另一种答案,您有自己的决定权,但是对不起,恐怕那时候你就要去寻找其他解决问题的方法了,我也无能为力。”
“那么,我该说的都说了,祝您生活愉快,下周五见。”法雷尔伸出右手,侧着脸,将肩上的庞然大物瞬间收进了戒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