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芣苢的作战方案,制定的是游击战术,所以,雍州军铁骑并没有装备脚弩,重弩等大杀伤性的武器。“全军撤退!”
面对咄咄逼人的白甲军,蒙修喝道,他并不能让自己的士卒因为自己而葬送性命。他雍州军不如白甲军,已成事实,并没有硬碰硬的必要。
再丢下数百具尸体之后,雍州军撤出了新郑城。
“末将蒙修,参见公子。”新郑城外,蒙修单膝跪在了芣苢的面前。
“将军请起。”芣苢坐在上位,走了下来,将蒙修扶起。“说说,此战有何想法?”
然后示意蒙修坐下,蒙修连忙入座,“末将发现,曾经我雍州铁骑无往不利的长弓在中原作战的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神威。”
“首先,中原士卒并不像是北方胡人那样,大多都是轻骑兵与轻步兵为主,而韩王国,仅仅是七国之中最弱小的,却有着白甲军和韩王禁军这样强大的军团。”
“而韩王禁军,作为韩王禁军,士卒都是十里挑一乃至百里挑一的好汉,气力自然不会小,所以面对装备了大型方盾,重甲的重步兵,长弓根本射不穿他们的防御。若非有天网杀手相助,那么只能与敌人的重步兵硬碰硬,虽然我雍州铁骑也是重骑兵,但是如果真的要硬碰硬的话,伤亡率可能达到一比二,一比三。”
“其次,便是本次作战遇见的最强敌手,白甲军,白甲军的长矛足以抛掷四百步,单单射程,足以与我长弓相提并论。而威力,更是不同而语。我方长弓射中敌人,若非要害的话,不足以让敌军失去战斗力,而白甲军的长矛,只要射中我军,必然是失去性命,就算是少数武力高强之人,也会失去战斗力。”
“所以,我军的现在的问题在于,火力小,射程短,是么?”芣苢一语总结了一切。
“是的,公子。”
新郑城中。
张良拿着一根雍州军长矛,指着一处说道,“大家且看此处,有着被磨去的痕迹。”
紧接着有拿起了两根长矛,“所有的长矛都几乎一样,而这样的武器装备,来源只有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紫女连忙问道。
“所有的武器装备都是制式装备,而且有着被磨过的痕迹,这些种种条件,都指明了一点。”韩非拿着一根长矛,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这些武器,来自七国的兵工厂。”
“而兵工厂的制式武器,每一个装备之上,都刻有锻造者的姓名,户籍。万一武器装备有问题,这方便于寻找责任者。在责任制之下,七国的武器装备,都极为优良。”卫庄淡淡的说道。
“所以,这里的武器装备,自然是来自七国之中的一个,并且,为了防止被发现,他们还刻意的把所有的武器装备锻造者的名字,全部磨去。”张良抬起了眼眸,看向了众人。
“那么……把所有的武器装备都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韩非大手一挥,下令道。
而在秦国边疆,统领大军的蒙恬也得到了情报,“全军集合,一日之内,拿下新郑。”
“将军,怎么了?”一个将领连忙问道。
“刚刚得到探子情报,昨夜新郑被一股兵马攻入,韩王禁军重创,白甲军的统领血衣侯白亦非也身受重伤,此时是我们入韩的最好时机!”蒙恬快速的说道。
“不宣而战,不妥,而且还没有向王上请令,怎能轻易挪动大军?”那个将领连忙说道。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战机一转即逝,万万不可耽误!”蒙恬二话没说,骑上的战马,“令铁骑随我冲锋,蒙虎,你带着大军尾随其后,注意,万万不可攻城,驾!”
三万铁骑铁骑绕过边境城池,一路剑指新郑。
而后,七万步兵,分兵两万将韩边城围住,五万大军,紧跟其后。
随着最后一抹夕阳的落下,蒙恬已经布局在新郑附近了。看着那古老而高昂的城墙,蒙恬有些束手无策。毕竟他们只是轻骑兵,并没有什么重型攻城装备。
“将军,怎么办?”
蒙恬看着那紧闭的城门,想必结果昨夜的大战,新郑城中人心惶惶。
一个蒙氏小将走到了蒙恬的身边,“将军,我可以带人打开城门。”
蒙恬扭头看了过去,这是他的本家,跟着他一起出来的小将。“你有万全把握?”
“自然。”蒙氏小将连忙回道。
蒙恬沉默了片刻,“也罢,那你就去试一下吧。”
那蒙氏小将点了点头,背着蒙恬做了几个手势,而周围的人像是没看到一样,或许有的人注意到了,但是看别人都没有说什么,也便没有说什么了。
夜间,一个将领偷偷摸摸的走到了蒙恬营帐的附近,他看那个蒙氏小将后面背对着蒙恬将军做的手势似乎有什么特殊含义。所以,他觉得应该跟蒙恬将军汇报一下,以防万一,那人是韩军细作。
就在他走到蒙恬营帐门口的时候,另外几个将领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哟,这不是老周么?这么晚了,想干嘛呢?”
“我有紧急情报要汇报蒙恬将军。”他低声的说道。
“什么情报?”另一个将领连忙问道。
“我怀疑刚刚那个小将有问题。”周将军认真的说道。
“能有什么问题呀?不都是为公子效力的么!”一个将领笑嘻嘻的拍了拍周将军的肩膀。
“不是……公子?”周将军一惊,看着这个同乡一脸错愣,紧接着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口一阵剧痛,他看着自己的心口处刺出了一道尖锐的剑尖。他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同袍……
死不瞑目。
“找两个人带着,到时候就扔新郑城中。”一个将领随口说道。
此时的秦兵,主要来自雍州,咸阳汉中这一块,少数巴蜀之地。而雍州的老秦人,更是秦军的主力,十有六七都是来自雍州,而雍州,早已经被芣苢控制了小十年了。只知公子芣苢,不知秦王政。并不是戏言,而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