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得志的朱用于想参加完会考再回来成家立业。
可是,家里没人同意,并且,早早的就请人看好了婚期,婚庆请柬已经发了出去,只待用于从学校里回来。
几天的时间,家里的门窗上挂满了喜字,满院子张灯结彩,一家老小自在忙碌,朱老爷整日里喜笑颜开,他很高兴自己的儿子能够娶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而高兴。
用于在父母的高压下,对婚事感到无可奈何,除了认命,他还能怎么样?
当一阵吹吹打打完成之后,用于糊里糊涂被人拉拉扯扯地塞进了洞房。他本也不知道进了洞房里要做些什么事,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在学校里呆了十多年,每天面对着那些之乎者也的都是一群男孩子,加上他们所谈的话题都是一些正而八经的圣贤之书,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人偷偷摸摸的谈论一些朝廷里的事情,就像熊致远一样。对于男女之事,他却一窍不通。
入得房来,他瞄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新娘,心里顿时有些慌张起来,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自己从小到大除了跟娘睡过以外,从来还没有跟别的女人睡过,更不用说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特别是他看到红盖头下面的女人身体一阵一阵的颤栗时,猜想这女孩子一定是在哭啼,这让他更加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生怕是自己得罪了她,才让她心里难受而哭啼的。
他记得小时候和邻居女孩过家家,不小心在她的花格子新衣服上弄上了几点泥土,那结果就像捅开了马蜂窝,邻居女孩哭爹叫娘,不管自己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等自己妈妈帮她洗好衣服晾干以后,再加上给她两把落花生作为赔礼,才止住哭啼,从此,他再也不敢过于的接近女孩子。
两支红蜡烛被俩团火苗无情地吞蚀着,渐渐地房子里慢慢地暗了下来,然而,用于还在房子里不停的来回打转,他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解决眼前这困境的办法。“咦,难啊。”用于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次这个女孩的哭啼又不像从前那邻居女孩,现在是只见身体颤抖,没有哭啼的声音,所以,尽管她在哭啼,这一次自己的妈妈怕是不会知道了,自己又不好意思三更半夜去问妈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可怎么办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他唯一知道做的,就是继续在房里心急如焚的转来转去。
他突然想起了戏台上那些依依呀呀的公子小姐入洞房后,好像要揭盖头什么的,是不是自己现在也要去揭开这个盖头呢?要揭盖头又是怎么揭呢?如果揭错了那不是笑话了吗?
他感觉到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总不能两个人就这样呆一个晚上吧。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壮了一下胆,轻轻摸摸地走到床前,慢慢地伸出手来,想去拿开那块红盖头,尽管这是在深夜,可是,他还是用眼光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好像在女孩子头上动布如果被人看见会很不好意思。
突然,一种毛茸茸的感觉在指尖上晃了一下,他身体感到一紧,伸出去的手马上又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的手碰到了什么,只是,好长时间他还感到一身是麻麻的,酥酥的,他不好意思再去碰新娘头上的那块红布。
眼看蜡烛就要烧完,女孩子还在不停地抽缩,自己却还是一样的无计可施。他的双手不停地搓着,本想像妈妈那样拿几颗糖来哄哄这女孩,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太好,因为,那糖是哄小孩子的,对于大孩子,可能不会有多大的作用。现在他认为唯一的办法,只能狠下心来将盖头掀了,看看她到底哭成了个什么样子,再来决定对策,要不然天亮以后还不知道这女孩子怎么去跟别人讲自己怎么欺负她呢,这个夜,他感到非常的长。
用于伸手轻轻地抓住那盖头的一角,闭上眼睛,狠狠的将盖头往下一拉,本以为女孩子会大叫起来,可是,传到用于耳朵里的只有三个他听不懂的字眼“咦,冤家。”
用于听到人家无缘无故叫自己冤家,很是不服气,自己从来没有招你惹你,怎么就成了冤家呢?难道你头上的盖头是要盖一辈子的?他一生气,胆就大了,他必须和女孩子搞清楚,自己为什么是她的冤家,他猛地一下睁开眼睛,气鼓鼓的瞪了一眼女孩子,谁知道这一瞪,他的眼睛却无法闭回去,气也顿时消了下来。
温馨的灯光下,这双明亮的大眼睛让用于感觉如遇狐仙,他被新娘子的美丽迷住了!
然而,新娘子的脸却扑的红到了耳根,她哪曾想到,父亲给她安排的夫君,就是那个可恨的“牵牛”!新娘的脸登时由忧而喜,尽管脸上的泪花未干,可是,眼睛里已经含情脉脉了,嘴里“扑哧”一笑,羞羞答答的说了声“傻瓜”就将自己的身体滚进了那暖暖的大红棉被里,留下呆呆的用于还在痴痴地想。
这时,外面的雄鸡已经开始呜呜的报晓。
“傻瓜,天都亮了,难道你还要等到天亮才睡吗?”被子里传出一声娇滴滴的嗲怪,让用于听得心里酥酥的,身体软软的,顿时感到喉咙干了,手脚乱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他急忙吹了灯,爬上床,小心翼翼地撩起被子的一角盖在自己的胸前,被窝里,一股融融的暖气,使用于顿时升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奇怪感觉,他索性将整个身体都钻进了被子,身体一寸一寸地摸索着向新娘的身边慢慢的移了过去。
他开始埋怨这夜晚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