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绯闻

会议那天后半段,老文总离开了会议,去会见客人。会场气氛在老文总离开后热起来,就像要沸腾的一锅水,直冒泡泡。邱总低声对于总说话,于总听了点点头。赵经理与助理私语,助理又与多人细语。文氏兄弟看着邱总一派完全不掩饰的做法,暗暗摇头,明目张胆的完全不顾他们坐在那里。

大奖票数出来了:红起广告票数最多,流星雨方案票数最少。按照颁奖规定,获得第一名的公司,将获得大土星集团一年的广告代理及5万的现金奖励。邱总扬眉吐气,终于有本钱、有底气可以推进集团投资“红起广告”这件事情了。

文森特很不开心,“我坚持一点,金鱼花作为个人创意组第一名,应该获得集团市场部高薪职位这个奖励。”

邱总冷冷地笑着说:“小文总,这是三个项目的比拼,她的项目没有成为最佳,那这个奖项就不成立。我知道,你和她私交很不错,但是年轻人,公私要分开。”一众同事悄悄递了些眼色。

文森特不禁气结:“若因为和我有私交,就不能获得这个奖项,那才是极大的不公平,也是对参赛者的不尊重。方案是实实在在的有效果。”同事看着两个头打架,摆出事不关己,谁也不得罪的表情。

邱总继续攻击:“你让她来公司,是想利用工作时间谈恋爱吗?”一众人听到八卦,眼睛都亮了。

文森特可不怕邱总,他很认真地回答:“邱总,您的攻击毫无逻辑。公司房地产这块,一直在招能人、贤人,不论与我是什么关系,她的能力都足够担当。我们创意比赛,除了炒热市场,也是为了发现贤与能,怎么能如此不守信用,在创意人群中坏了名声。”

赵经理在旁边看着,这文二公子绝不让步,想到个方法,就悄悄对邱总嘀咕,那秃顶的邱总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意见,示意他发言。赵经理:“小文总,你是这次创意比赛的总指挥,个人奖项你想给谁就给谁,我们”他示意了一下自己那一边坐得一堆人,“也是没有意见的。但是“红起广告”已经获得第一名,集团“注资”的事情请落实,这次您应该没有反对意见了吧。”

投资广告公司这件事,在集团算是机密,文森特没想到他们为了抵制金鱼花,或者说为了抵制自己,竟然用这件事来作为交换条件,他没有回话,看向文森宇。文森宇一直看着邱总和老赵表演,自家弟弟被逼到这种份上,是需要他说话的时候了。“注资的事情有集团董事会决策,和这件事情完全不是一回事!对于金鱼花这位独立创意者的奖励,我举双手赞成,我们大把的钱花给猎头公司,为什么不奖励这位创意者呢,她实打实做出了好方案,实施了好方案,这个职位是她自己用成绩赢得的。”

看客们纷纷点头。最后,会议终于结束了。会议的结果传开来,独立创意人金鱼花,获得大土星房地产公司的市场营销部高级策划的职位,而这位金鱼花,与文二公子存在某种亲密关系。这些传言,让金鱼花凭能力获得的奖励因为染上绯闻有了其它意义。

且说金鱼花,她自从接了顾晚的活后,就将精力投入到瑜伽方案中。但她的业余时间,几乎都与文森特在一起,准确说是她的业余时间奉献给了很多文化活动。两个人流连于城中的电影院、美术馆、展览馆、书店和剧场,姚远姚知道后说:“金鱼花,真为你高兴,你看看你最近的行程,就是文艺复兴,在艺术中重生和思考。”

金鱼花回:“为了对得起你的评价,我可是把看过的电影、展览、书和剧都化为了文字了。”

远姚又问:“重新感受到恋爱的快乐了吧?”

金鱼花有些娇羞,回:“昨天,他突然一大早来约我去明珠湖晨跑,跑得很好,真是好久没有酣畅淋漓的感受。”

远姚笑起来:“感受到心灵的同频?”

金鱼花想想,远姚这个女孩简直就是人间精灵,形容如此贴切,有些不好意思的含糊道:“嗯。”

“那你要保护自己,感觉这位公子身处雷区,别忘了她妈妈,能避则避。”远姚对金鱼花和文森特这份感情有莫名的担心,不是担心文森特自己有问题,是担心他的周围有问题。

“好。”金鱼花听着远姚的婆婆妈妈,心里暖暖的。金鱼花其实从来就没有预想这份情感一旦开闸,会遭遇些什么,在情感方面,她就是个自然主义者,就像空气和水、玫瑰和蝴蝶存在一样,虽然不知道情感从哪里来,但情感来了就是来了,她尊重自己这些情感。昨天,当文森特和她一起跑了2公里,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金鱼花感叹:“啊,好久没有跑得这么舒服了。”她看向文森特,见他剑眉星目,凝视着自己,眼神里有满满的话,不禁心里一动。是的,金鱼花听到自己的心跳,也听到文森特的心跳。一对年轻人在晨光里彼此凝望、靠近……

这些日子,文森特努力靠近金鱼花,但金鱼花却心如止水,文森特心里那一腔越积越多的情感,无着无落,差不多都要湮没他,如《诗经》所言,“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这个清晨如蜻蜓点水的吻,让他汹涌的情感波澜找到出处,他感受到金鱼花打开了心门,心与心终于互相听到了。两情相悦的欢乐包裹了两人,文森特只觉得这世间,别无他求。

文森宇在餐厅看到文森特和金鱼花的时候,可是放了心,他知道这两人真的在恋爱了,不是单箭头,是双箭头,两人在举手投足间,小甜蜜不经意就露了出来。文森特安排这个饭局,就是想正式向自己尊敬的大哥介绍自己相爱的姑娘。金鱼花很自然大方,只是她说得话少,一直都在吃和倾听。

文森宇称赞:“金鱼花,你的方案很好,表现很惊艳。”

金鱼花没加思索,答道:“方案虽好,更重要是执行,如果没有他,”她看向文森特,“没有他投入那些精力和资源,做不了那么好。”

文森宇心下有些佩服,这种不骄不躁的性格,干事业是很不错的。他又问:“如果,你们的恋情被家人反对,你会怎样?”

金鱼花心里泛起一丝阴影,她看向文森特:“我家不会有这种事,若有,你怎样。”

“我会保护你。”文森特答。

金鱼花听了这回答,笑起来,“你要保护自己,我也会保护我自己。”她的理性让文氏兄弟都有些吃惊。文森特心中有丝丝奇怪的感觉,金鱼花好像有他不认识的另一面,他避开了心中这一丝不适,说:“未来怎么样我都和你站在一起的,现在就享受阳光吧。”

金鱼花听了,冷静地说:“我是个很现实的人,我爱看书、看片,但我不相信小说里那种与世界决裂,都要与某个人在一起的感情。”

文森特听闻这话,心里很吃惊,眼睛也睁大了。而文森宇有些后悔,提了这么一个令人沮丧的问题,而且姑娘的回答明显让弟弟很吃惊。

公司对于文森特和获奖女孩子的传言,长着翅膀飞到了文太耳中。作为文森特母亲,她觉得自己又被忽略了。凭什么!什么消息都是要通过别人她才知道。她在公司的耳目,嘀嘀咕咕跟她讲了事情来龙去脉,她心中对这个金鱼花很是恼怒,原因是儿子之前已经为了她与自己吵架,母子失和。她思索一番,觉得必须提前布局,找机会整走那女孩才好。

文太来了公司,没有去老文总办公室,反而去了邱总办公室。

“哎呀,嫂子,好久不见,你越发气质了。”邱总看见文太,不知真心还是假意,都是用好听的话哄着,并呼喊助理,“过来泡茶。”

文太往椅子上一坐,“老邱,你是和老文一起打江山的。”

邱总看她一幅兴师问罪的派头,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

“是的。”

“森特是你看着长大的。”

“是是。”

“你怎么可以看着他胡闹,不阻止。”文太痛心疾首。

邱总听到提文森特,还以为文太是来问罪的,但听这说法,好像不是,一时摸不着头脑。

“听说他要让个女娃子来公司工作。”

邱总点点头。

“你怎么可以看着这种想攀龙附凤的人靠近森特,不提醒。”文太说话真是拐弯抹角,邱总算是听懂了大概。

“嫂子,您的意思是。”邱总小心地问。

“现在,来是拦不住了,但是,你可以让她呆不住啊。”文太直白。

邱总终于明白,文太这是拦不住儿子找对象,来和自己结盟了,想借自己的手除掉金鱼花。

邱总心里算计了一下,金鱼花虽然与自己无冤无仇,但既然是文二公子的人,那就算自己的敌人,除掉她虽无什么好处,但可以在文太这里卖个大人情,于是说,“嫂子,你知道,你的两个宝贝儿子很能干呢,我若做了什么,他们会把我吃掉的。”邱总想把价码提高。

“只要你做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让老文答应你。”文太开价。

“那我可说了,嫂子,我的条件是......”

文太点头同意了。邱总那些个小心思,她才不在意。毕竟公司现在是老文总把持,两个儿子也日渐有力,估计那邱总也翻不起什么水花,就答应了。

金鱼花完成了瑜伽方案,提交给了顾晚。而她也正式接到大土星创意比赛办公室发来的短信:“尊敬的金鱼花女士/先生,因您的方案荣获个人创意组第一名,项目实施赛第三名,你获得本次创意比赛的特别奖:星际新城房地产公司市场营销部市场营销部高级策划的职位奖励,请与公司人事部联系。”信息后附了时间、地点、HR联系人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