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欣怡期待已久的二次审判开始了。一大群电视媒体记录了黄欣怡从囚车上走到法院大楼的过程。从那里她被带到拘留室,等待被传唤到法庭。牢房里一片死气沉沉,没有厕所,也没有床,墙上还有木质长凳。
黄欣怡坐在牢房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和她在一起的另外四个人;三男一女。他们每个人都有严重的纹身,对黄欣怡来说,他们都显得很粗糙;过着艰苦生活的人。
他们大多数人的牙齿卫生状况很差。许多牙齿都不见了,而剩下的那些牙齿歪歪扭扭的,污迹斑斑。他们的谈话近乎愚蠢。她沉思道,对于这些牢房伴侣来说,接受劳改教育显然不是首要任务,提高自身的文化素质才是首要的。
黄欣怡很感激能成为第一个被传唤的人。一名狱警护送黄欣怡穿过法院大楼的内部,来到一扇木门前。当警察打开门时,明亮的光线涌了进来。黄欣怡走进了最高法院旁边的囚犯被告席。
她第一次紧张地环顾四周。这间宽敞的开放式房间光线明亮,墙壁铺着木料,天花板很高。在房间的前面是一个大的高架木凳。
她只见过陈三省在地方法院穿着他定制的西装。他现在和同事们站在辩护台上,黄欣怡在被告席上坐了下来。她不喜欢坐在那边。她并不是他们所说的罪犯,但她却被迫坐在这个敞开的木质围栏里,由一名法警员护送。她在法庭审判前被当作罪犯对待的整个过程,破坏了她无罪推定的原则。当公众和媒体进入法庭时,黄欣怡受到的审判长审查冒犯了她的尊严。整个过程很丢人,她实际上被放在了一个供所有人观看和评判的基座上。
审判长的法庭助理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来,保持肃静。审判长从长椅旁的一扇门慢吞吞地走了进来。这位审判长年纪较大,大概在50多岁。
他在标准鞠躬之后,每个人都坐了下来。
陈三省站起来向法庭作了自我介绍,随后,检察官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
审判长和律师在律师席上的谈话后,黄欣怡听不懂,审判长准许了陈三省为被告辩护。
“你的当事人对原告及林智辉警官的指控如何抗辩?”审判长说。
陈三省左眼跳了起来,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黄欣怡身上。他示意她站起来,她照做了,审判长大人,您愿意接受我的请求吗?陈三省说。
“愿意。”审判长大人说。
“那我就直接通过被告人来听取抗辩。”陈三省说。
“好,”陈三省说。
审判长坚定的目光转向了黄欣怡,你打算如何为对你的指控辩护。法庭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黄欣怡身上。她的心跳立刻加快。当她的目光转向陈三省时,她搓着手。她扬起眉毛。这就是我说无罪的地方吗?黄欣怡心想,陈三省只点头,表示放心,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是无罪的,”黄欣怡语气坚定地说。她想让人信服。
“这项抗辩适用于所有八项指控。”陈三省澄清道。
“谢谢。我记录了对所有指控的无罪抗辩
陈三省坐了下来。他示意黄欣怡坐下,她照做了。
法庭后面的门开了。吴景明进来时,黄欣怡笑了,后面跟着她的父母和李米。紧随其后的是她的哥哥、嫂子和妹妹,他们是从合肥老家来表示支持的。
他们坐在第一排,黄欣怡微笑着欢迎她的每一个支持团队,但她不能把目光从她未婚夫身上移开。
原告律师首先总结了他们将向法庭证明的东西。重点放在黄欣怡的名单上,以及被告如何知道八名失踪人员的位置,他们都被谋杀了。检察官简要地谈到了黄欣怡声称自己拥有通灵能力,以及科学理论是如何质疑这种能力的。最后,他补充说,当审判团得知被告没有提供任何证据来证实这些超自然技能时,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退回有罪判决。
陈三省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整个审判过程中,你将听到来自被告的证据,关于精神潜意识现象,特别是与逝者沟通的精神类超自然能力,是如何得不到现代科学的支持的。这仅仅是一个饱受争议且没有定论的科学发现。
“几乎所有文化中的人都相信与逝者交流是可能的。鬼与灵的交流出现在古典文学中,包括聊斋神话、圣经和莎士比亚戏剧。”陈三省说。
“你们有些人可能听说过一个叫刘慧玲的美国女人。刘慧玲是一个通灵者。”他对着检察官说。“她决定用自己的职业能力给别人提供更多帮助。”
你们可能有兴趣了解到,刘慧玲女士自愿接受各种测试和实验,以证明自己的能力。结果都发表了,他们证明,她不仅拥有真正的通灵者能力,而且这些能力被认为是特殊的。
但不管你是唯物主义者还是信仰精神超自然现象的人,都与这些过程无关。你在这里不是为了发现来世的存在,或者一个人与死者沟通的能力。他故意强调道,“我再说一遍……”他停下来看着每个人,需要证明我的委托人犯有这些谋杀罪。
“如果你对死后的生命保持不偏不倚的信念,并且仅仅根据向本法庭提交的证据进行裁决,你将发现官方没有证据将我的当事人与她被控的罪行联系起来,你将别无选择,只能作出无罪的裁决,谢谢。”
陈三省说完回到座位上。
在开始之前,审判长指示所有涉及此事的证人不得出庭。
审判长作出回应,指示所有证人在法庭外等候,直到被传唤出庭作证。
黄欣怡的目光注视着她的未婚夫和朋友李米走出法庭。
最后一个证人离开后,刑侦队队长林智辉是第一个被传唤的证人。后门开了,林智辉走进法庭。黄欣怡看着他慢吞吞地穿过法庭,走进证人席。林智辉向法庭出示证据时,黄欣怡饶有兴趣地听着,不足为奇的是,他提供的证据与他们在交付审判时提供的证据是一样的。林智辉作证时,检察官目光停留在律师席上,检察官是一个高大的人,一头浓密的黑发,他戴着一副窄的眼镜,架在鼻尖上。
在作证过程中,林智辉介绍了黄欣怡是如何在龙云区警察局出现的,名单上有七个名字,但却找到了8个。
“被告给警察的名单有什么意义?”陈三省问林智辉。
“里面有我当时正在调查的八名长期失踪人员的名字,他们中的每一人都被怀疑遇到了残忍的凶手,而且里面还包括找到他们尸体的地点。我们还意外找到了第8名死者。”林智辉说。
“我明白了,那么被告交给警方的名单上的每个人都死了吗?”陈三省说完,然后从眼镜上方瞥了一眼检察长。
“我们在收到名单时并不知情,但是,警方后来发现每个受害者时,他们都已死亡。”林智辉说。
“警官,这八具尸体是怎么发现的?”陈三省问。
“就像我说的。”林智辉说,被告交给警方的名单提供了7具尸体所在的位置,除了一同被发现的葛永军没在名单之列。”林智辉说。
陈三省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论点上,被告交给警方的名单提供了七具尸体所在的位置,被告是否解释了她是如何获得这七名长期失踪人员的姓名和下落。陈三省说。
“她说了。她说她是个通灵者,声称能和失踪的死人说话。”林智辉说。
“通灵者”陈三省说:就像一个通灵的媒介,一个声称可以和死去的人交流的人?
“正确。”林智辉说,每个失踪者的灵魂都来找她,要求她帮助寻找他们的尸体。她说他们的灵魂告诉被告他们的尸体在哪里。她后来准备了名单,以帮助警方找到尸体。
林智辉介绍了黄欣怡的名单,并把它作为一个展览,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陈三省说,这太不寻常了,被告有没有提供任何证据证明这种所谓的来世与人交流的能力?
“不,她说她不能。”林智辉说。
“所以……即使面临八项谋杀罪……以及终身监禁的前景,被告不能拿出任何证据来证明她有能力和死者说话吗?”陈三省说。
“正确。”林智辉说。
陈三省把目光投向了检察官,我明白了……请你在你旁边画架上的地图里指出每具尸体的位置。陈三省说。
林智辉一个接一个地用图钉来标注地图上每个受害者尸体的位置。
林智辉还展示了犯罪现场的照片以及最终导致受害者受伤的特写照片。
“作为调查的负责人,在收到被告的这份名单之前,你是否知道这八名失踪人员中有人或全部是活着还是死了。”陈三省说。
“不知道。”林智辉说。
“可是被告做到了,不是吗?她甚至向你提供了找到他们尸体的地点。陈三省说。
“没错。”林智辉说。
“你从黄欣怡名单上的信息得出什么结论?”陈三省说。
“考虑到每个受害者被谋杀的情况,我得出的结论是,只有一个或多个参与谋杀的人知道尸体被扔到了哪里。”林智辉瞥了一眼黄欣怡继续说道,“从被告提供给警方的名单上的信息来看,很明显被告知道尸体的位置。”
陈三省回到座位上。
黄欣怡用出汗的双手搓着大腿,她的眼睛与家人对视着,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她以前在宣判时都听过,但听上去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陈三省站着。他拿着一个A4大小的黄色便笺簿。他翻到第一页,仔细看了看。他翻了第二页。他在记事本上翻了第三页,继续他的辩护表演“原谅我,警官,我一定错过了你的一些证据。”他一边扫视着笔记一边说。他低头瞥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检察官和林智辉,他讽刺地说:“你能告诉我,你的证据把我的当事人和每个受害者联系在一起的地方吗?”
林智辉试图回答,你的委托人给警方的名单上有。
“是的,”陈三省插嘴说。他傲慢地挥了挥手“我听到了那部分。”他转向林智辉“你肯定不止一份模糊的名单?”他回到审判长面前说:“你肯定有一些法医证据把我的当事人和每一个受害者联系起来。”
他的语气是故意质问和居高临下,“你从DNA,衣服纤维,死者家属,证人……那有什么发现吗?”陈三省说。
“不,只是名单。”林智辉说。
“我明白了,”陈三省说。他把垫子放在桌子上,你提供的证据表明你找到了某种联系,陈三省翻了一页他的笔记,郭信宏、谢佳丽、王淑霞和葛永军都是在木古村镇附近的一个矿井里,陈三省举起了装着黄欣怡名单的证据袋,请向法庭解释这四具尸体是在你发现他们的地方也就是矿井里找到的吗?
陈三省走近林智辉,把名单递给他。
林智辉没有看名单。林智辉说:“这份名单没有提供尸体的确切位置。”陈三省停下脚步,戏剧性地转身面对林智辉:“对不起。你能重复一遍这个回答吗,警官。”
林智辉重复道,“我说,名单上没有提供尸体所在的确切位置。”
陈三省托着下巴扫视检察官,林智辉重复着他的回答。
这份名单没有提供尸体所在的确切位置。陈三省重复道。他在检察长前停了下来,单独面对每个检察官的目光。他想让他们记住那个证据。
当陈三省问下一个问题时,他的注意力仍然放在林智辉身上,“你今天在这里的证据是,只有杀害这些受害者的人才能知道他们尸体的下落?他转过身来,走近林智辉,指着黄欣怡的名单。然而,这份你如此依赖的证据清单并没有为木古村的那四具尸体提供任何位置,是吗?我很困惑,警官。如果我当事人的名单没有告诉你尸体的确切位置,你是怎么在木古村附近的矿井里找到这四具尸体的呢?毕竟矿井那么多!”陈三省问道。
“就像我之前说的,葛永军的手机是在他的废弃汽车里发现的。警方的技术人员利用手机的数据,以及手机内置的GPS,对该地区的电话塔进行三角定位。他们给了我一个大致的位置。林智辉说。
“啊,是的。陈三省重复道:“葛永军先生的手机为你提供了一个大致位置。”“那么……没有葛永军先生的手机,你根本不知道另外三具尸体的具体位置,尽管你掌握着黄欣怡的名单?”陈三省问道。
“没错。电话给了我们一个明确的搜索区域。”林智辉说。
“电话给了你们一个明确可以搜索的区域……”
陈三省用眼睛看着检察官,重复道,这么说不是黄欣怡的名单让你找到死者的。
“好吧,名单把我们送到了木古村,但手机缩小了范围。”
陈三省伸出一根手指“那不是你的证据,警官。”陈三省说,“请允许我提醒你,你所说的话。“他很快回到办公桌前,翻了翻笔记本。陈三省从笔记里读出来。黄欣怡的这份名单提供了每个受害者尸体的大致下落,这是你正确的指控。”陈三省补充道。
陈三省站在检察官面前。当他继续说的时候,他用眼睛看着每个审判团成员,但你现在告诉我的是,事实上,名单上没有提供受害者尸体的位置,是不是警官?警方技术人员从葛永军的手机中提取的数据为你提供了木古村三具尸体的位置。
“算是吧。”林智辉说。
“如果没有我当事人的名单,你也会在木古村发现这些尸体,因为你使用葛永军的手机数据进行了追踪定位。”陈三省说。
“这很难确定。”林智辉说。
“是吗?我建议是直截了当的,警官。我的委托人给警方的名单,也就是这张黄欣怡提供的名单,给你提供了受害者尸体的具体位置了吗?陈三省说。
“没有。”林智辉说。
“没有是吧,名单上没有给你提供受害者尸体的具体位置……”陈三省重复了一遍,葛永军的手机数据才是你们破案的关键突破口。
陈三省在他的笔记本上翻了一页。他翻了第二页,“你在搜查令下没收了我当事人的手机,警官。您的IT技术人员是否采用了与葛永军手机相同的技术。”陈三省说。
“是的。”林智辉说。
“我明白了,这项技术得出了什么结论?”陈三省说。
“没有证据表明被告处于木古村。但也许她当时没有带手机。”林智辉说。
“我明白了。陈三省说:“但我们研究的是事实,而不是”也许”警官。我告诉你,你的警察技术人员在我当事人的手机GPS上找不到任何东西,因为她不在木古村附近。
“这是可能的。”林智辉说。
陈三省重新澄清道:“是不是你们通过分析我当事人的手机GPS,没有找到证据把她放在尸体所在的木古村地点?”。
“是的。”林智辉说。
“你有没有用同样的技术,通过移动电话塔和GPS追踪,试图查询我的当事人是否在其他发现其余四具尸体的地点出现过?”
“是的。”林智辉说。
“对我当事人的手机GPS和其他数据的技术分析结果如何?”陈三省说。
“同样的结果。”林智辉说。
“同样的结果,那是指什么?”陈三省说。
“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表明被告曾在其余四具尸体所在的任何地点出没过。”林智辉说。
陈三省在重复林智辉的评论时,瞥了检察长一眼说,“在其余四具尸体所在的任何地点,都没有发现任何被告出现在那里的证据。”
陈三省移到画架上的大地图上“这是你的证据,丁博登的尸体就在这里的雨霏森林里,”他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说,我会在你面前把我的委托人名单交给你,请向法庭证明黄欣怡的名单把你带到了那个特定的地点。”陈三省说完,面露得意之色,他都佩服自己这招反客为主实在太妙了。
“我们只有大致位置。”林智辉说。
陈三省过分夸张地把双臂举向空中“你只有大概的位置。”陈三省重复了一遍,这是你的证据,警官,我的委托人名单给你提供了七具尸体的位置,但这并不准确位置,是不是警官?还有一具尸体是你们自己发现的,我当事人的名单没有告诉你在木古村矿井里的三具尸体准确位置在哪里,准确位置是通过葛永军的手机定位出来的,我当事人的名单也没有告诉你丁博登的尸体在哪里?”
“没有,但名单提供了大致位置,从那里我们搜索了这个地区,找到了丁博登的浅墓。”林智辉说。
我告诉你,警官,我的委托人之所以只在名单上提供了一个“大致位置”,是因为我的委托人从来没有去过丁博登被埋葬的地方。我告诉过你,通过我的委托人作为通灵者的独特能力,丁博登的精神与她联系……丁博登的精神只为我的委托人提供了她身体的“大致位置,因为丁博登不知道她具体被埋在哪里,我的委托人只能在她的名单上记录她被丁博登告诉的事情。
陈三省显然有点得意忘形,原本以为稳操胜券,现在又把辩护的焦点转移到这种玄学上了。
“你的委托人没能向我证明。”林智辉说。
“我的当事人协助你寻找八名失踪人员的下落,这难道不足以证明她与他们进行了沟通吗?”陈三省说。
“对我来说不是。如果她杀了他们,她就会知道他们埋在哪里了。”林智辉说。
“当然,你没有证据,你没有提供任何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与这些谋杀案有关。”陈三省说。
林智辉没有回应。
陈三省一个接一个地指出地图上发现每具尸体的地点。他让林智辉出示黄欣怡名单上提到的地点。每次他都得到同样的回答;名单上没有记录确切的地点。你今天的证据表明,我的委托人没有向你提供七名受害者的具体位置。不是这样吗?警官。陈三省说。
“名单上的地点离发现尸体的地方很近。”林智辉说。
陈三省交叉双臂“很近与就在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是两个概念。”陈三省重复道。他移到大地图上。他指了指海贝湾入口海岸线上的区域,你提供了证据证明戴梦山的尸体就在这里。他指着几公里外的月亮湾广场说:“你最初是在这边搜索这个地区的。”因为戴梦山先生的山地车是在那个地区的海滨绿道上被发现的,不是因为我客户的名单把你送到了那个地方。事实上,戴梦山先生的尸体被发现的地点离山地车所在地有 3公里远,不是吗?
我不知道距离有多远?林智辉说。
事实上,你找到戴梦山浅墓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一条狗在反常的暴雨之后发现了戴梦山的脚,而不是根据我当事人名单上的信息。对吗?”陈三省说。
“正确。”林智辉说。
你向法庭解释一下我的委托人名单是怎么给你提供了一个“靠近戴梦山先生尸体”地点的。陈三省说。
名单上说尸体就在南澳广场入口附近的某个地方。林智辉说。
“我明白了。”陈三省说,他抬起下巴。“在南澳广场入口附近的某个地方…”陈三省重复道。他走近地图,指着海贝湾。“海贝湾是“南澳广场湾附近的某个地方…”月亮湾广场也是“南澳广场湾附近的某个地方…”然而海贝湾和月亮湾广场之间的距离大约是3公里。探测到南澳广场湾附近的某个地方并不能指引你找到戴梦山先生尸体的位置…”陈三省举起笔记本,话峰突转道;“你对我当事人的前雇主执行搜查令了吗?”
“是的。”林智辉说。
“你为什么这么做?”陈三省说。
“我想看看银行记录上是否有证据表明被告与任何受害者有关。”林智辉说。
“我明白了。为什么你认为会有把银行记录与我的当事人和受害者联系起来的想法。陈三省说。
“我的调查显示,每个受害者都是被告工作的同一家银行的客户。”林智辉说。
“我明白了。”陈三省交叉双臂,你在我当事人的雇主身上执行的搜查令上找到了什么证据,把我当事人和受害者联系起来了吗?陈三省说。
“没有。”林智辉说。
“你找了,但什么也找不到。对吗,警官?”陈三省说。
“是的。”林智辉说。
“那么让我看看,我是否正确理解你的证据……”陈三省开始说,“你没有提供任何证据证明我的委托人在八个受害者尸体被埋葬或倾倒的地方。”
“你没有提供任何证据,将我的当事人与任何受害者联系起来,你提供的是一份失踪人员名单,关于受害者的埋葬地点非常模糊,一份我的当事人根据她从受害者自己那里得到的信息名单,她自愿把这份名单交给了警察。你得出的结论是,因为被告知道这八名失踪人员的大致下落,那么她一定是凶手?”陈三省说。
“正确。”林智辉说。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委托人可能真的拥有她公开宣称拥有的这些通灵技能?”陈三省说。
“我需要的是确凿的证据,而不是超自然现象……”林智辉说。
“我明白了。所以你是个怀疑论者。”陈三省说。
检察官敲了下锤子,不怒自威道:“不可对执法者进行人身攻击。”
陈三省举起一只让步的手,我收回对你荣誉的诽谤。他把注意力转向林智辉。“你提到你需要“确凿的证据而不是超自然现象……但是你没有提出任何确凿的证据,”陈三省说完坐到椅子上。
在盘问结束时,陈三省在证人席上盘问了林智辉三个多小时。他剖析并反驳了林智辉的证据,对其准确性和可信度表示怀疑。他所要做的就是在检察官的头脑中制造一种怀疑的元素,使之与官方的证据缺乏关键性证据有关。他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
陈三省说完后,检察官站起来重新审问林智辉,试图反驳辩方盘问提出的观点。警方证人向审判团传达的信息是,警方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黄欣怡与八具尸体有关,而黄欣怡的名单是警方非常依赖的,也没有向警方提供七具尸体的具体位置。
黄欣怡对这一切很满意。在她看来,陈三省让林智辉看起来有点傻。她希望检察长也这么看。
漫长的一天快结束时,黄欣怡发现很难久坐不动。她的屁股疼。尽管这是她未来的命运在她面前流转,但有时,她疲惫的眼睛闭上了;她拼命掐自己大腿使自己长时间眨眼。
审判长休庭时,证人席上方墙上的钟显示为4点30分。
审判团要商议一下才能结案,审判长离开了法庭。护送法警拍了拍黄欣怡的胳膊“我们走吧……”她说。
黄欣怡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她的屁股僵硬了。她望向家里人,她爸爸向她竖起了大拇指。他肯定也赞同陈三省的工作。
在走过门口之前,黄欣怡停了下来,转向她的家人。她给她的家人一个飞吻。她从法庭被押送到龙云区警察局的一间牢房,在那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