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雨,倾盆大雨在警局大门形成帘幕,林智辉望着窗外的这场雨,暗自叹气,他多么希望能跑进大雨里彻底地把淋透。
黯然神伤的林智辉从他的白板上剥下九张照片,把它们塞进各自的案卷里。一旦他清除了白板上的所有记录,他就把九份失踪人员案件档案中的每一份都放进了他办公桌上的一个储物箱。
林智辉手里拿着盒盖,坐在书桌的前缘上。他的脸茫然地瞪着什么,但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团迷雾。
他现在找到了杀害每一个受害者的凶手,但这对受害者的家人没有什么安慰。他们永远不会看到这个罪犯为谋杀他们所爱的人负责。
林智辉的上级领导赵局在林智辉还在沉思的时候走近了他,“好吧,”赵局搓着手说,这一次给我完整讲一遍,”他指着桌子上的盒子说。
林智辉回头瞥了一眼赵局。他从书桌上站起来。
“原来凶手竟是黄欣怡……”林智辉说“但不是黄欣怡,”他故意含糊其辞地说。
赵局从附近桌子上拖过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林智辉继续站着,“你提到了人格分裂……”赵局说。
“正确。医院的精神科医生诊断她患有分离性身份障碍……很显然,黄欣怡的脑袋里还有另一个身份,名叫曲云芝。但这个曲云芝是个变态。黄欣怡的情况是这样的,无论曲云芝做了什么,都是在完全孤立于黄欣怡大脑的情况下发生的。他们有相同的大脑,但思想和记忆不同。“所以黄欣怡不知道这个曲云芝在做什么,尽管它是在黄欣怡的身体里做的?”赵局问。
“正确。曲云芝谋杀了每个受害者。黄欣怡不知道,尽管她的身体实际上在做机械上的执行。医生相信黄欣怡的夜访不是死人联系她,因为她有精神分裂……他相信这是从曲云芝的遭遇中回忆起来的记忆的一部分……曲云芝的一段回忆从缝隙中滑入黄欣怡的回忆,如果你愿意的话。黄欣怡没有认出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后来认为他们是从坟墓里与她交流的死人。某种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只有这些人联系过她,不是吗?”他的回答一针见血。
赵局说:“我发现很有趣的是,一个人可以有两个完全不同的性格,彼此孤立地生活在一起,但他们拥有相同的大脑。”
“大脑是一个强大的东西,”林智辉说。
“所以,黄欣怡是个可爱的人,不会伤害苍蝇,但她能分裂出另外一个人,是个精神病患者,用黄欣怡的身体杀人。”赵局说。
“我从来没告诉过你,这个……”林智辉开始说,在黄欣怡受审后,我收到了惩戒部的报告,寄给我的报告里有一段监控录像,附在案卷上。这份报告是因为一名囚犯持刀袭击了黄欣怡,刺伤了她的上臂。黄欣怡从袭击者手中夺过刀,刺穿了她的心脏。
赵局的嘴张开了,他脱口而出;“她不会是分裂出另外一个人吧?”
“正是,袭击她的犯人当场死亡。”林智辉说,报告并没有使事情进一步恶化,她认为黄欣怡的行为是合理的自卫。当我第一次看这段录像的时候,我很惊讶黄欣怡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如何有效地控制自己。她比另一个女人强壮,但我并不认为她是一个能好恶斗狠的人。我从来没有进一步考虑过精神分裂。但现在,一切都有说得通了。曲云芝被激发出来并保护了虚弱得多的黄欣怡。”林智辉说。
“你当时也肯定以为这是人类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体内的求生本能被激发出来了。但是万万没想到,黄欣怡竟然是精神分裂患者。”赵局说。
“这么说我们甚至不能就曲云芝犯下的这些谋杀案重审黄欣怡,我们需要法庭命令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因为她已经被宣判无罪。”林智辉说。
“但我认为我们不需要法庭命令。”赵局说。
“局长是怕激起更深一层的舆论还是。”林智辉说。
“你说她能治好吗?”赵局转移话题问道。
林智辉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据医生说,由于病情严重,她要住院很长时间。”
林智辉快速扫视了一下他的书桌,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东西,然后准备把盒子密封起来放在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