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应武举二人分镳 平冤案孙立收徒

且说梁山擒了万星,便去问那人,那人道:“俺师父的确是孙提辖,我便是崔嘉帆。”便于众头领面前将前事说起。

这崔嘉帆乃登州处人氏,自小在三庄内长大,却比三女大八九岁,从小起好学武艺,惯使枪棒,与同村内一玩伴名唤施文轩的两人每日打熬筋骨,苦学武艺。

待长成人,二人便在同庄帮助下去京武举,当时蔡京等人未死,权衡朝野,应举之人都需送惯例钱。

几人到客栈之中,早有人好心道:“二位既来考,需先到枢密院,太尉府等处送惯利钱,到时便定可中举。”

崔嘉帆听完怒道:“老爷自身武艺高强,清白之躯,如何却向奸臣屈服。”便未去,自在房中歇息,而施文轩却留了心眼,暗自那金银去各处打点一番。

次日武举,崔嘉帆自小习武,试上更是屡次得胜,便高兴回客栈,等待放榜。

放榜那天,崔嘉帆,施文轩两个去看,嘉帆却未在榜上,施文轩却中了举,嘉帆大怒,便问缘由,施文轩便将贿赂高俅,童贯等事说明。

崔嘉帆得知后愤愤不平收拾包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以后,你我已是义绝,你若是做奸臣走狗,与我无关。”便独自回了登州,而施文轩则应了举被调任往徐州处任职,后亦落草,多年后与崔嘉帆再次战场相遇,方了结恩怨,此自为后话。

嘉帆回登州后,欲回庄内,却不料方到登州城外,早有数十个公人埋伏在城门旁,不由分说将崔嘉帆按到捆了押到府衙。

嘉帆不明事里连道:“敢问大人,小的究竟犯何事了。”知州十分无奈,之间旁边一个大汉举着公文道:“昨日武举,举人崔氏嘉帆,于试中擅用卑鄙手段,将另一名举人打成重伤不治而死,随后逃离京城,本院特差禁军都尉真茂前往登州,捉拿案犯,秋后问斩。”嘉帆有理说不清,只得认了罪被押往监牢。

原来崔嘉帆在客栈中骂蔡京等人是奸臣之事后早已传到蔡京耳中,蔡京恼羞成怒,本欲去捉崔嘉帆,此时却早已离开京城,便与童贯计议虚构罪名派手下心腹真茂前往登州责令登州府缉拿。

却也是天佑崔嘉帆,此时正值官吏调动,本州一应官吏尽数调换,无暇顾及他,故此案被搁置。

忽一日,一个牢子到牢房对崔嘉帆道:“本州兵马提辖欲见你。”嘉帆疑惑却也跟着前去。

待到去处,早有一人等候,崔嘉帆看那人时,端的好条大汉,淡黄面皮,落腮胡须,八尺以上身材,使一管长枪,腕上悬一条虎眼竹节钢鞭。

那人笑着道:“壮士请坐。”崔嘉帆不惊疑惑却也照做,那人道:“吾乃登州兵马提辖孙立,名号病尉迟便是。”嘉帆施礼。

孙立道:“不知壮士却是如犯何事。”崔嘉帆便将武举之事坦明,孙立道:“原来如此,俺早闻壮士在应举中连败多名举人,端的威风,想必是遭奸臣所害。”嘉帆点头不止。

孙立道:“早闻你名,今日一见,端的英雄,我有心收你到帐下,不知壮士肯否。”崔嘉帆大喜,当即对孙立拜了三拜,认孙立为师,离开监牢。

自此嘉帆便在孙立手下为官,孙立将自家所学尽数传授,嘉帆悉心练武,学得不少本事,愈发感激孙立之恩。

后来,解珍,解宝入狱,孙立,孙新,顾大嫂,邹渊,邹润,乐和劫狱救得二解,嘉帆也参与其中,随孙立共同上山,祝家庄等恶战皆参与,每逢交战,必做先锋,颇受宋公明喜爱。

大聚义后,梁山逐渐壮大,取了数城,嘉帆得知那年仇人真茂今在兖州,便求宋江发兵,宋江便让李应,孙立等人领兵取了兖州,嘉帆擒了真茂,报了仇。

再过后,陈希真受了诏安,领兵三打兖州,崔嘉帆与孙立一同参战,每次交锋皆是冲锋陷阵,勇猛无比,不料却因真大义,魏辅梁潜伏在兖州,与陈希真里应外合,使梁山失去兖州,孙立在内十一位英雄好汉丧命。

崔嘉帆侥幸逃生与宋江等人却是冲散,自觉无脸回梁山又恐遭人认出便弄了一罐热油泼在自己脸上毁了容,又改了名姓叫孙愁,就回了登州。

此时已过多年,嘉帆容貌已毀,故无人认得,嘉帆乐得自在,却也时刻思着为师父报仇。

一日,在街上闲走,经偏僻处忽见前面一些汉子正在与一女子缠绕,那女子虽是身手了得,却也敌不过众多汉子被打倒,正欲行事。

崔嘉帆见了,便来救,见旁边一扁担情急之下对着那些汉子砸来,将汉子砸倒数个又冲来打翻几个汉子,余下皆跑了。

嘉帆扶起那女子道:“姑娘没事吧。”那女子余惊不减,持久放缓道:“无事。”嘉帆又问及名姓,那女子道:“我姓陈,名思源,乃本处人氏,方才遭几个汉子欲施暴,幸遭壮士所救。”

二人正说间一伙官军前来,领头那人道:“两位可有事。”嘉帆,思源二人摇头。

那人道:“我是本处兵马副都监朱孝天,巡视到此见那几个汉子要对姑娘施暴本欲相救,却不想被这壮士先救了,不知二位名姓。”

两人报了名姓,朱孝天见崔嘉帆模样,便道:“我观壮士武艺了得,不如随我回衙保举你做个团练使如何。”嘉帆点头,思源便与二人告别,日后亦上梁山,此为后话。

去岁嘉帆听得梁山已灭消息暗自痛哭不已,每思报仇,却有独木难支,只得思日后再报,后水泊梁山被重新建起,本欲投奔,又念朱孝天之恩,十分踌躇。

元月一日,嘉帆正在自家塌上歇息,忽地一阵香风缭绕,嘉帆看时两名青衣女童已到跟前道:“天愤星,我二人奉玄女娘娘之命特来请你到殿中议事。”嘉帆道:“吾只是凡人,甚么天愤星。”女童道:“随我二人来便是。”嘉帆虽惑却也跟着前去。

待到一殿,嘉帆抬眼看来金匾上写着玄女宫三个字,嘉帆入来,磕头不止,不敢正眼看。

只见玄女道:“天愤星,汝请起。”嘉帆道:“玄女娘娘,在下只是一凡夫,如何称得上天星。”玄女笑道:“汝既能为地勇星之徒,怎是凡夫俗子。”想起孙立之恩,嘉帆不由落泪。

玄女道:“玉帝自雷将下凡后,十分震怒,派遣了另一百零八罡煞下界,又有十一星二十八宿转世相助,汝和登州府两位都监皆是天罡之数。”崔嘉帆不由一愣道:“日后,我三人都会入伙新水泊梁山?”玄女道:“正是,不过时机未到,天命到时,汝等会顺天入伙。如今罡煞已得一半之数,尚有一半散在各地,自亦会相投。”嘉帆点头不止,玄女便让女童送崔嘉帆回去,嘉帆忽道:“敢问娘娘,我师父想必已回天庭,不知我能否与我师父见一面。”玄女笑道:“自然。”

只见椅后墙壁忽开,一人走来,笑着对嘉帆道:“徒儿一别数年,颇有长进。”嘉帆飞扑上去抱住痛哭道:“师父放心,徒儿入伙后有朝一日必将栾廷玉凌迟处死,祭奠师父在天之灵。”孙立道:“徒儿既有此心,为师深感欣慰。”

两人各诉往事,过半个时辰玄女道:“时辰已到,天愤星请回吧。”崔嘉帆依依不舍的拜别玄女和师父随女童出殿,方出殿,二女童奋力一推,嘉帆猛的惊醒,方知刚才乃玄女托梦,不由感动,便按照玄女所言,等待时机,如此就有了夜袭梁山之事。

众位看官到此崔嘉帆之事已是讲明,下回便请再看宋子豪之事,究竟这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