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bert和威尔士一进入别墅,就直奔楼上。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助理小跑着回答:“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Albert点了点头继续向布染的房间走去,李慧珍见到人来立刻叫仆人们让开路。所有人手脚麻利的让开,Albert和威尔士在门口停了一下,Albert深呼一口气之后转动了门把手。
“染小姐!”
“威尔士!”
布染宛如见到救星般的跑下床冲进威尔士的怀中,声音颤抖可怜。
“我们来接您回家了,别怕!”
威尔士轻抚着布染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抚着。
“威尔士,你来的好晚!”布染低声泣语。
威尔士依旧顺应:“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站在门口的Albert看着稳定了不少的布染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门边的医生:“医生,麻烦你了!”
医生有些受宠若惊:“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Albert转头看了一眼布染:“医生,借一步说话。”
“奥?……好……好!”
仆人们都看着这位只闻其名未闻其人的男人举止风度的走向远处。
待布染情绪稳定了不少的时候,威尔士温声开口:“Albert少爷带人给您准备好了一切,您想何时出发我们随时都可以。我和Albert少爷在这里陪你。”
布染擦干泪痕抬头看向威尔士:“我想和我爸妈见一面就走,我想他们了。”
看着一双重新忧郁的黑眸,威尔士一阵心疼:“好!”
“你先躺下睡一觉,我去安排车。”
威尔士轻声细语的哄着布染躺下,给布染盖好被子。见布染闭上了眼睛才离开,关门的前一刻还在查看布染是否有异样。
“派人去守着。”
听到威尔士的安排,李慧珍立刻着手去办。接着威尔士去了书房,Albert早已在那里等候。
“医生,染小姐的情况怎么样?”
“染小姐的心理还是很坚强的,那段录像虽然突破了她的心理防线让她突然崩溃,但现在还可以,基本恢复到我们刚开始的情况了。”
“刚回国的时候?”
Albert的蓝眸中泛起海浪,山呼海啸尽在下一秒。医生见过大风大浪,依旧淡定,有条不序的解释:“不,是刚去纽约的时侯。我给Dr Davis打过电话了,他也同意我让染小姐回伦敦由他亲自治疗的方案。”
“那你……”
医生看着威尔士,坦然一笑:“从一开始我跟着她回国染小姐就说了,去留皆由我自己把握,那里有了Dr Davis,我觉得留在这儿替染小姐守着东西挺好。”
“染的眼光我相信,您……我也相信。”
Albert对医生投以善意信任的目光,医生回以忠诚的收下。
庄园外的铁艺大门打开,三辆车疾驰而进。十几名高大的外籍男人从车上下来,统一的黑色西装,眼神冷酷,让人不寒而栗的那种。
顾清禾透过车窗紧盯着洋楼的门口,不一会儿,他看到了他想的人。米白色的厚外套,被精心打理过的长发,不管从哪里望去都是一副恰到好处的画。
心头一紧的是身着黑色大衣的金发男人揽着她,顾清禾暴怒的推开车门。冲到大门前大喊:“布染!”
布染戴着耳机没有听到顾清禾的呼喊,Albert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大门口。将布染送上车之后,Albert转头对身边的人低声说道:“处理掉!”
跟在身边的保镖跑了出去。
“Albert”
Albert转头看向布染,不知什么时候布染摘下了耳机。
“我们能不能把欢愉哀伤带上?”
Albert看向透过玻璃望着他们的一猫一狗,动物眼睛中的感情骗不了人,它们舍不得布染。
“好!我们带它们走!”
“Joun,把欢愉和哀伤牵来,我们一起走。”
他们手脚很麻利,动作迅速的将猫和狗从屋子里抱了出来。布染也坐到了后排,抱着一狗一猫脸上出现了笑容。
“布染!你看看我!”顾清禾继续呐喊着。
黑衣男人走了过去,低声对一边的保安说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保安就一直点着头。
接着进了保安室,大门被打开。顾清禾要冲进去的时候,一下子就被保镖拦住,拉进保安室中关上了门。
这个时候,顾清禾眼睁睁着载着布染的车远去。见着布染的车驶过,保镖才打开门。顾清禾冲上去,要去追。反被人高马大的保镖制服,保镖在顾清禾耳边低语:
“地狱保佑你!”(拉丁语)
那是顾清禾听不懂的语言,从语气中他只能感觉到警告和憎恶。顾清禾挣扎着:“你是谁?”
保镖没有说话,只是将顾清禾推出了庄园。接着走进保安室按动了门的控制按钮,大门被关上。
顾清禾回头再次看向公路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了。他失去了去追布染的机会,那个保镖的目的也是这样,他达到了。
为了防止引人注目,布染在Albert和威尔士的陪同下上了楼。他们一开门看到小女儿原本是一脸惊喜,但看到布染身后站着的两个外国人一下子陷入了诧异。
“布先生布太太,你好。我们通过电话,我是布染小姐海外资产管理人威尔士。”
老两口一辈子也没见过外国人,此刻着实有些手足无措。
“你好”
“快请进!”
招呼着三个人坐下之后,毛女士热情好客的性格又出来了。招呼布青麟去买菜,做饭,招待两人。
“爸!妈!你们先别忙了!”
“我有事和你们说。”
看着意外正经的布染,老两口意识到了些什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盘和菜篮子,坐到沙发上看向女儿。
“爸!妈!我要回伦敦了。”
布青麟很是淡定的说了一句:“去吧!”
“我想带你们一起去。”
老两口这才明白过来,布染留学从美国再到英国,她从未和他们说过。一直到最后工作在纽约,他们才知道他们的女儿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国外。
老两口对视了一眼之后,毛女士握住了布青麟的手。布青麟看着女儿,语重心长的说道:“染染,我们就不跟你去了。你很孝顺,我们知道,你舍不得我们我们也知道。不过,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我们离不开了,你和布瑾经常回来看我们,我们很知足了。”
看着自己的父亲,布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低着头哽咽:“爸~对不起!”
布青麟抱住布染笑骂道:“别说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我们了,你让我们很骄傲,我们很知足。去了伦敦不过是回来的少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视频。你们平安,我们就安心了。”
布染擦掉眼泪,努力挤出笑容:“我会经常回来的。”
老两口笑着应答:“好!”
原本不想让自己的事情牵涉到父母,但Albert考虑到布染此后的治疗问题,还有一系列的安全问题。躲过布染,以顾清禾的问题导致布染在公司之中乃至业界出现信誉危机而不得不回英国为由,让毛女士和布青麟隐瞒布染的行踪。老两口也是对此深信不疑。
布染临走的时候还是依旧依依不舍。
“爸妈,我走了。”
两个中年人手握手站在路边:“一路顺风!”
“布先生布太太,我和Mr Rothschild会照顾好染小姐的!”
毛女士回应:“好!麻烦你们了,威尔士先生!”
“走吧!”布青麟再一次催促。
布染依旧应着:“好!”
还是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车。
其实他们都能看出来自己女儿其实身体不好,即使提升气色精神的粉底口红也逃不过父母的眼睛。他们知道布染心中有成算,他们也就蒙混过去了。只要女儿能够健康的活着,这点儿相思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保证布染能够睡得安稳,医生给布染开了一点儿安眠药。Albert端着准备好的药打开隔着帘子时候,布染已然趴在欢愉的身上睡着了。看着此刻布染安睡的模样,让Albert想起Jesus葬礼后一周的布染。
“Albert,Jesus回来了!他回来了!”布染笑着指着远处的空气。
那时的Albert抱着布染一再劝说:“染,你看错了。那不是Jesus,那不是我哥哥。”
“我没看错,他就站在那里。”
“他回来了!”
“他来看我了!”
她痴迷般的看着远处,嘴角都是笑容。全然不觉得前方是她的幻想,也全然不认同所有人与她说的现实。
“染,你清醒一点儿!”
“我们吃药好吗?”
布染推开Albert:“不要,吃了药我就见不到他了!”
自言自语着:“Jesus,我好想你!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看我啊?你不是说你会陪我过生日吗?”
那模样让人心疼,看着病入膏肓的布染,Albert哭了。
他哭着摆正布染的身子,迫使布染正视自己:“染!”
“染!”
“我们忘记他好吗?忘记他!”
“Albert,我忘不了他,我想他了,我好想他!”
说着,布染哭了。Albert抱住了布染,任由着布染哭泣。
“那就是他对吗?他还活着对吗?他还会给我在伦敦大桥上放烟花对吗?我们一起说了健康幸福的活下去……”
布染说着他们曾经的誓言,Albert只能无能为力的流着泪。世界上从来没有第二个人能如此爱他哥哥,他自己都不能。
“染,我也很想他,但他更想让你继续健康的活下去。”
“不是吗?”
布染不再说话。
那时的布染已然在回忆中出不来了,他们所有人发现时她已经病入膏肓。像疯子但又不是疯子。她知道那是假的,但她依旧不愿让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