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禾的病房中,Said第N次拒绝带顾清禾去找布染:“顾先生,我是Miss Rothschild的私人保镖,我只听命于我的雇主。”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雇主现在在哪里吗?”
“对不起,顾先生,我无可奉告。”
看着对方油盐不进,顾清禾换了一种方法来询问。
“Said,你在Miss Rothschild身边多久了?”
“十年。”
“那你原来是干什么的?”
Said没有隐瞒:“退伍军人,是Mr Rothschild给了我工作。”
“他是?”
“无可奉告!”
顾清禾垂下了眼,Rothschild家族一直低调,真正手中有权的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寥寥无几。他已经见过一位Mr Rothschild了,是否还有他不知道的。但从上次布染的话中,他知道一定还有另一位。
布染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他们的告别。梦见了在医院时,为自己写信的Jesus。
阳光透过窗照在金发男人身上,他手中握着一支笔一本书,海蓝色的双目中都是对床边睡着的女孩的眷恋和不舍。
笔尖上的文字是那么的沉重,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难以割舍。
我的心尖:
情浅缘深,我想了许久才明白其中深意。我们之间的爱虽不比海枯石烂,但我们之间的缘分却地久天长。
染,我曾经说永远不骗你但我还是骗了你,因为我想多陪你些时日,即使上帝不再眷顾我,我还是想在时光的最后牵着你的手,我或许有些自私但不舍得你。
染染,我想护你一生但世与愿违,我们终要告别只不过我早了些。
记得我们看过一部剧,我原本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用到它,可现在还是用到它了。
染喵,你以后会遇到一个很爱很爱很爱的你的男生,如果遇到了就握住他的手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我的染喵,忘了我吧,带着我留给你的东西去活出新的自己,我会在天堂安好。
还有寥寥无几的未来,属于我们的未来。染,我走了。带着我们今生的爱去天堂了。如果未来能遇见和我一样爱你的人,记得结婚的时候给我寄一封请柬。我要向天堂的神为你求一份平安喜乐,将我们的爱延续下去。看见你笑的开心幸福,我就不悔来这纷扰复杂的人间走一遭。
你的挚爱
Jesus Rothschild
淡蓝色的信纸中透漏着桔梗的香气,那是她最爱的花。自他走后,她再也没有买过。
布染还记得读这封信的时候,自己刚在伦敦大桥上看了一场盛世烟花,和她爱的人。
“染,我们去看一场烟花吧!”Jesus有些突发奇想。
“什么?伦敦哪里有烟花啊?”布染看着外面的天空笑道。
“我们自己做一场,好不好?”Jesus握着布染的手温声的说道。当时的布染并没有注意到他即将流露出的泪水和不舍,她只是点着头答应了。
当时的布染已经知道Jesus的真是情况,就算他们瞒得多么严密还是没有万无一失。她知道后没有哭,心中麻木,只是固执的坚信那些都是谎言。
他们在秋季的夜晚坐着游艇行驶在泰晤士河上,远远的就能眺望到那经典的伦敦之眼。布染穿着长长的针织裙套装,到肩头的黑发在风中随意飘扬,爱美的布染却无心理睬。
伦敦布满阴霾的灰色天空,零零散散的白雾间几束烟花在空中绽放。
空中的雾如同云,将烟花衬得极美。引得伦敦大桥上的许多人驻足观赏,Jesus紧紧的握着布染的手,两个人站在船上,布染靠在Jesus的肩膀上。
“你是怎么让女王和国会同意的?”
Jesus伸手整理了整理布染身上的衣服:“不难,我说明年大楼项目的三分之一的资金我们投了。”
布染抬头看着Jesus:“这场烟花真是奢侈的过分。”
没有震惊,因为这个人不知道为了浪漫废了多少,她说了又有什么用,她也是习以为常。
“这是为你而放的烟花,多贵都不奢侈。”
彩色的光芒映射着Jesus那棱角分明有硬朗的侧脸,那是布染迷恋的角度。
“Jesus,遇到你可能花光了我这辈子所有的运气了。但我还是贪婪的想再拥有你多一点。”
Jesus看着天空的烟花温声道:“人生有了遗憾才算完整,我的染此刻在我身边,我紧握着她的手,虽有所遗憾但我很满足。”
布染紧紧的握着Jesus的手:“能在Jesus身边,我也很满足。”
“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
“怎么样?”布染问。
“健康开心的活着。”
“我也一样希望你陪着我那样活着。”
Jesus看向布染,过了良久之后说道:“会的,Jesus一定会的。”
突然间布染将脸埋入Jesus的怀中,尽力止住她的哭声。Jesus轻轻的拍着布染的肩膀,没有说话。
他知道布染知道了,但他们都无能为力。
就像他们在货舱中无力的挣扎一样,周围的一切已经不允许他继续陪着他阳光灿烂而美好的姑娘。他感谢还能留下这样一段时间陪陪他的染,他用心追上的姑娘,他此生想要永远在一起的人儿。
黄粱一梦,终究还是醒的快。布染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头顶那白花花的屋顶愣了几秒。刚刚打过的吊针已经被护士取走,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但布染依旧还能感觉到手背上的刺痛。她动了几下胳膊,试图坐起来。
“你醒了!”
Syrian被声响吵醒,一个鲤鱼打挺跑向布染,扶着布染坐起来。
“顾清禾呢?”
Syrian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说道:“顾先生现在已经醒了,目前在接受警察的询问。”
布染长舒一口气。
还好,没有和梦里的一样。
Syrian很是毛躁的给布染背后塞好枕头以便布染倚靠,布染看着不太熟练的小子她出声支开他,自己摆好枕头靠在上面。
“公爵和Albert少爷在隔壁需要我叫他们过来吗?”
布染接过Syrian递过来的水:“那群人查的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
布染看了一眼Syrian身上皱巴巴的衬衫就知道老爷子有小题大做了,这孩子很明显是这次事件的最大受苦者。
布染将水杯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说道:“去叫Albert吧,你也会去换个衣服。”
Syrian看出了布染眼中的几分嫌弃,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接着憨笑着走出了病房。
不一会儿,Albert和老爷子就端坐在布染的床边,神色严肃。
“寻仇?”
Albert摇了摇头:“能穿过透过那么多屏障找到你绝对是内部人做的,更何况那两个人已经执行了死刑。”
老爷子开口道:“会不会是他们的家人之类的?”
Albert面色沉了沉:“这方面也不是不可能,但美国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概率也不是很大。”
“那几个人也已经交给了警察局,他们会看着办的。”
布染点了点头。
枪击事件告一段落,老爷子便开口提到了顾清禾。
“染,给你挡枪的小子你想怎么办?”
布染不答。
“我看的出这个人很好也对你是真心的,不如……”
“爷爷,你说什么呢!”
老爷子笑着闭了嘴。
Albert看了一眼腕表:“医生说你还要留院观察几天,有什么事给我和老爷子打电话。还有要去什么地方让保镖跟着……”
布染正要开口反驳便被Albert直接用中文怼道:“别不乐意,你这是第三次发生意外了。你自由了,我哥就要去梦里找我了。”
一向冷漠霸气的布染像只小猫一样老实的低下了头。Albert看着听进去话的布染,很是满意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