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安静如常,只是女仆们小跑着向客厅探头而去。只是因为他们的染小姐带来一位男子,称之为她的男友。
金色的装潢,绸面的沙发,桌上金色镶边的白色果盘,合不合时宜的水果都在上面,它们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布染平时爱吃的。
老爷子端坐在顾清禾的对面,布染坐在老爷子的身旁。布满皱纹的手摸索了一下他手杖上的圆润宝石,锐利的蓝眸很是犀利的盯着顾清禾,让顾清禾有些坐立难安。
双方都不说话,布染也没有打算破局的打算,毕竟在英国老爷子是她的长辈,有些事情他做主就好。风尘仆仆而来的Albert打破了这一僵局,看着端坐两方的人Albert笑道:“这是做什么呢?打擂台?”
布染被逗笑,老爷子也是咳嗽了几声缓解他的尴尬。
“回来多久了?”
布染很是平静的回答:“一个半小时前到门口,一小时前坐在这里……”
“盘中的葡萄你吃了一串,他们两个对视坐到现在。”
Albert很精确的回答了布染接下来要说的话,布染很自然的向嘴中塞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大葡萄随即对着Albert打了一个响指表示他说的很正确。
“你还在英国,布染现在是我们的掌上明珠。”
“你的经济条件对于已经被我们娇养许多年的染来说确实没什么问题,不过……”
Albert很平静很客观的向顾清禾说明他们的意思,布染没有插话,老爷子除了招手让威尔士换上一盘青提之外也没有说话。
待新的一盘青提消失小半之后,老爷子的手杖轻敲了一下地板准备起身,Albert话停下随之也起身。
“明天带他去车库看看,酒窖什么的也该让他见见。染喜欢品酒,他可不知道。”
布染爱品酒?
顾清禾很惊讶,曾经和布染在一起的时候布染从来不喝酒。她也总说自己酒量不好,这怎么……
留下一句话之后,老爷子离开。
顾清禾还未来得及问布染,Heary出现叫走了布染。
“染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布染放下手中的青提,起身向外走去。
“今晚在庄园吃还是在那里?”Albert问道。
布染蹲下抱起跑到脚边的英短回答道:“回来!”
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这是去哪儿?”顾清禾问。
“今天是朱莉安儿子的生日,她要去打个照面。”
“朱莉安公主?”
Albert意味深长笑着拍了拍双眼中充满着惊讶的顾清禾的肩:“走吧,给你看看专门庄园的酒窖。”
庄园里的酒窖就建在庄园的地下,和电影中的不一样,酒窖里没有那一大桶一大桶的木制酒桶,只有成排成排形状各异的酒摆满的整整的一面墙。有的喝完了,有的还是一般,也有已经过了最佳饮用时间没有开封当作收藏品的。
“染是个小酒鬼,在她没生病前总会来这里喝上几杯。”
说着Albert从酒架上挑出一瓶酒,熟练的倒酒入杯接着递给顾清禾。
“威士忌是她最喜欢的洋酒,但她总说这些洋酒也比不过一杯二锅头让她更跃上心头。”
顾清禾低声笑,这很符合布染的性格,虽然隐藏在理性冰冷的背后但相处久了还是能看出来的,很像她。
Albert端着酒杯走到顾清禾面前:“你也别怪老爷子凶神恶煞,这些年老爷子把染当眼珠子一样宠着。虽然总得到布染的冷漠回应,但他也乐此不疲。”
看着酒窖里小小的昏黄电灯Albert叹气:“可能是染越来越像Jesus了吧。”
“你能和我讲讲染的那段时光吗?”
“我觉得还是她亲自说会更好,这毕竟是她的过往。”Albert很懂布染,所以婉拒。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顾清禾疑惑。
“此刻的染就是我们所有人想要看到的,所以感谢你。”
听着Albert一串有头没尾的话,顾清禾迷迷糊糊的回到了楼上。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里挂着很多画,和顾清禾第一次走向老爷子书房时的那样,不过,尽头多了几幅。
其中一副画里的布染站在华丽的教堂前,身着玫瑰满绣的长裙,低头看着手中的白色玫瑰勾唇,颈间带着一条熟悉的项链。画师画工精湛,画里的布染活灵活现,散发着无尽的柔美,令人移不开眼睛。
“看什么呢?”
顾清禾循着声音望去,画中的人站在远方,笑颜如花,好似是梦,让顾清禾不敢醒。
“正想说你的车库,今天去不了了呢……”
顾清禾就那样望着和Albert说话的布染,灵动而让人怦然心动。
吃过晚饭,顾清禾在庄园住下了。仆人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打扫了客房,和布染房间隔着长长的走廊但又遥遥相望。
第二天一大早,顾清禾被窗外的喧闹声吵醒。透过窗后望去原来是欢愉的晨练时间,女仆很郑重的向欢愉说明布染还在睡觉,不要发出很大的声音。
可能是听不懂英语又或者是不想听懂,继续欢快的发出声响。
敲门声在身后响起,Heary的声音随之响起:“顾先生,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去楼下享用。”
“好的,谢谢。”
顾清禾洗漱的很快,到了楼下只见Albert却没有其他人。
“他们呢?”
Albert抬了抬眼说道:“老爷子今天很早就前往城区办事了,染的早饭Group给她端上去了。”
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昨晚布太太打电话来,聊的很长时间,所以今天会起的晚些。”
顾清禾奥了一声没有说话。
做过布染副驾驶的顾清禾从来没有想到布染车技平稳的她会是一个疯狂的车手,看着在赛道上肆意奔跑的跑车,顾清禾心中都是感叹。
看台上的Albert老成的说道:“染有时候遇到糟心的案子和匪夷所思的手下的时候她就来这里发泄发泄。”
“曾经是”
顾清禾有些庆幸,这个自我调节方法只是烧钱不伤身。不像好友的妻子是拳击选手,每天都谨小慎微生怕惹自己老婆生气,一拳把他打进医院。
“钱你也不用担心,这个训练场在染名下,是她的私产。”
真是处处都是她的私产。
顾清禾从昨天开始就在Albert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描述中得知了布染明面上的财产,心中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渐渐的他有了一种吃软饭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