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姜糖水还在冒着热气,但云天勤感觉玉痕此时看她的目光的温度已胜过了它,她错开他的视线,端起碗,侧过身一股脑喝了个精光,瞬间感觉浑身暖暖的。
“你还有事吗?”她放下碗问。
玉痕一愣。
“没什么事的话,我要早些休息了,明天还赶路呢。”她继而道。
玉痕摇摇头,轻叹一声:“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杜嬷嬷准备好水,进来准备侍候云天勤沐浴,帘幕内突然传来云天勤的声音:“我自己来就行,你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留人。”
杜嬷嬷本想来探探她对主子的心思,没想到被一句话堵在了门口,她无奈,只得去了帝寝殿。
窗前,玉痕负手而立,仰望着天上的圆月,兀自低语:“我喜欢的人为什么都要离我而去?难道朕堂堂一国之君就不值得被托付终身吗?”
“主子!”杜嬷嬷匆匆进来,当看到玉痕忧郁的神色,说,“主子莫灰心,老奴这有一计……”
她低声在玉痕耳边说着。
第二日,云天勤早早起来收拾好一切来到帝寝殿找玉痕辞行,没想到殿内空无一人,在宫里找了一圈,就连时常和她闹着玩的小蜻蜓也没了踪影,她疑惑自语:“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这时,杜嬷嬷不紧不慢地从外边回来,见她在,便上前问:“公主这是要准备走了吗?”
“嗯。”云天勤点点头,问,“一大早,皇伯伯去哪里了?”
“主子上山去采药了。”
“采药?什么药还用他亲自去?”
“天山雪莲!”
云天勤眼睛睁得溜圆,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闪,飘出了帝寝殿。
杜嬷嬷看着消失的人影,立时对外喊:“暗影,立刻出发去天山!”
“是!”几条黑影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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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冰雪绝顶上,一抹黑影趴在那里,正伸手勾着不远处一朵盛开的冰莲。
“皇伯伯!”
那人伸出的手微顿,转头向着声音的方向搜寻,四周雪白,他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
“难道是幻觉?呵呵。”他摇摇头,思索道,“这个时候估计她应该快到云山了吧?”
说着,轻叹一声,继续去勾那朵冰莲,眼看还有一寸之距就要得手,不想,身体一滑,向山侧而去,四周都是冰,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他的身子极速下坠,片刻,直直掉进了下边的冰湖。
连夜奔波来到这里本就让他精疲力竭,此时刺骨的湖水已浸透他的衣衫,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好像即将结束,但是他仍然强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
“皇伯伯,坚持住,我来救你!”
“天勤?”这一声呼唤,他确定不是幻觉,他抬眼,便见从刚才坠落之处落下一根红绸,他欣喜万分,用力抬手去拉那红绸,可是,手还没碰到红绸的边,就突然撤回了,他使出最后的力气对上边喊“天勤!上边有一朵冰莲,你用红颜锦摘下后,马上回宫!”
“不,你要有个闪失,我要那朵花有什么用,你快抓紧了,我拉你上来!”云天勤都快要急哭了,他没想到,玉痕堂堂天朝君王,为了她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玉痕见她迟迟不动,继续催促:“你再不摘,天就黑了,就得再等一年!”
“再等一年又何妨?皇伯伯,你要在不上来,我就跳下去抓你上来,我数三个数,你选吧,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