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街尽头的拐角处,玉痕一袭黑色锦袍静静地立在那里注视着贵客府所发生的一切,他目光灼灼盯着那抹白色小身影,直到她消失。
身边的小蜻蜓回想着刚才在贵客府上空的惊险一幕及那个女孩的一举一动,托了托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而后看向玉痕,一脸惊异道:“主子,她……她真是……真是太像了!”
“是啊,那可是她的女儿,怎能不像她?”玉痕的声音几乎接近颤抖,四年了,他寻便天朝四境,总想着有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影子与那人能有一点相似,好来填补一下自己内心的那块空缺,然而,一个都没有。
小蜻蜓察觉到他的异常,担心询问:“主子,您怎么了?”
玉痕慢慢收回视线,右手抚上心口,他明显感觉那里已跳得一塌糊涂,他极力压制着内心复杂的情绪,转头吩咐小蜻蜓:“你速去桓王府,请世子去帝京第一酒楼陪朕用晚膳!”
“是!”
看着小蜻蜓奔向桓王府,玉痕转身上了马车,车帘落下,他对外边的流月吩咐:“去第一酒楼!”
“是,主子!”流月应声,挥动马鞭。
“云天勤,云天勤……”马车内,玉痕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她似乎应该和云不离一样喊他一声皇伯伯呀!想到此,脸上的神色突然出现前所未有的慌乱。
桓王府内,玉不弃刚要出门,就碰到来传话的小蜻蜓,当听到玉痕说要他陪吃饭,顿时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他不敢耽搁,赶紧命人备车去帝京第一酒楼。
晚上的街市依旧热闹,特别是那些酒楼饭庄,流月赶车到达帝京第一酒楼,玉痕从车上下来,从大厅到二楼,再到三楼,云天勤这个名字时不时的从客人们口中传出。
三楼天子一号雅间内,玉痕负手立在窗前,俯视大街上的人似乎比他今天第一次来时更多了,他不禁蹙眉。
“主子,桓王府世子到了!”门外传来流月的声音。
“进来。”玉痕深吸了一口气,对外吩咐。
流月当即开门,对玉不弃躬身道:“世子请!”
玉不弃偏头,本想从他脸上寻求一点信息,不想流月却神色平淡,真不愧是皇伯伯身边的人,深藏不露四个字他和小蜻蜓倒是学了个精,他心下感叹了一句,抬步向里走去。
“侄儿拜见皇伯伯!”他给玉痕请安,顺便扫了一眼桌上,见上边已经摆满了酒菜,而且还都是他爱吃的,不由得心头一紧。
“免礼!”玉痕转身走到桌前坐下,并对他招手,“过来坐,现在没有外人,不用那么拘束。”
“是。”玉不弃过去,坐到他对面。
“这个醉香鸭是你最爱吃的,多吃点。”玉痕把那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继而道,“今日难得清闲,出来走走,可是刚进来就听到下面都在议论一个叫云天勤的女孩子呢!”
玉不弃心里咯噔一下,他就知道皇伯伯从来不做没有理由的事,不过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想来他说了,舅舅也不会怪他,于是他便把云天勤给玉痕介绍了一番:“她呀,其实是舅舅和鸾姨的女儿,今年十岁,出生在桃花谷,舅舅疼的紧,刚满月,就把她藏在云族祖嗣的神殿之中……”
玉痕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给他夹菜,玉不弃有些受宠若惊,半顿饭的功夫,就把云天勤的底细抖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