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盛西樱:我真的会栓Q

……

“阿也?快醒醒阿也。”

谢池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是那般的熟悉,让人想要亲近。

她迷茫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抬眼就看见男子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她。

他穿着天青色的长衫,唇角浅浅一道短疤,深远如黛的眼睛,如描摹一般的长眉,凌练利落地笑着。

“宁叔?”

谢池愣了一下,只见宁晟也一愣,抬起大掌就覆上她的额头,嗓音微愠:

“阿也?你怎么了?别吓宁叔。……怪许妖,大雨天地让你买什么肉去?现在好了,淋雨受寒了吧?快,把药喝了。”

他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抬指戳她的脸。

谢池却鼻头发酸,心里就像有一颗大石头,硌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忽然就抱住了宁晟,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宁晟无奈一笑,把药放到一侧,大掌拍背宽慰她。

“好了阿也,别舍不得宁叔了,宁叔永远都是你的叔叔,比爹还亲的叔叔。”

谢池嘶哑的声音道:

“宁叔,你说,许妖?”

宁晟笑了一声,

“看你这孩子,那可是你娘。怎么娘都不叫了?”

“娘?”

“阿也不会忘了吧?今天你娘说要带你见见你亲爹,咯,她可是买了好些东西打扮你呢。还不快把药喝了去?小心这副邋遢样子你爹不要你!”

这时,一道女声响起:

“妮儿,你看你还不赶紧收拾?都十一岁了,还黏着你宁叔呢?还不起来?”

听见这声音,谢池心一颤,抬眼看过去,一身墨绿色大衣的女人映入眼帘。

许妖瞪着她,拿了根鸡毛掸子,端庄不失娇俏的眉眼间挂上宠溺的笑意。

……十一岁?

谢池看着宁晟未带沧桑的年轻模样,血液仿佛都停止了运输。她迟疑地跳下床,看着周遭熟悉的陈设,甚至是筑土墙上泛黄的相片,那是八岁时她和宁叔照的唯一的一张照片。

她记得,她明明就没有机会把它贴到这间小屋子的……

“这是梦么?”

她低头打量自己稚嫩的双手。

许妖一下子提起她的腰,轻声骂道:

“小兔崽子你还和我犟!你爹一会儿就来了,你还不好好收拾收拾?可别给你娘我丢脸。”

她说着就捏她粉嫩嫩的脸。

小谢池立马用头去抵她,用清冽的童音喊:

“放!开!我!”

是梦。

谢池像一个透明人一样,站在许妖的身后,迷蒙的眸光涣散,眼角泪水直流。

宁晟笑得很开心。

他苦涩的眉眼间带上旧年的温存,低眉,神色诚挚。他看向掌心安静放置的怀表,和表盘深处镶嵌的肆意的“樱”字。

宁晟坐在床上,无奈地耸了耸肩:

“许妖你慢点,别把妮儿磕着碰着。”

“我有数着呢。”

许妖把小谢池抱起来,轻柔的替她擦拭眼角的泪痕,捏她的小鼻子:

“还是不是我亲生的呀?”

小谢池愤愤地摇头晃脑。

谢池死死地咬着下唇,强抑制住颤抖的肩膀,与间断的哽咽。

在她的印象里,许妖从来没有真正的亲近过她。从她记事起,在许妖跟前,最温暖的莫过于北海滩大槐树前那家高房子里的摇篮了。

“我看是谁在欺负我女儿啊?爹爹怎么可能嫌弃自家女儿呢?”

声音从身后传来,谢池的心忽然咚了一下。

那名男子阔步穿过她,柳月唇角挑着一弯笑,立如芝兰玉树,温柔如玉的嗓音像是清风弄弦。

“呵,……爹?”

她嘲弄的笑了一声。

那男子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脚步一顿,正要转过身来。

--

盛西樱推了推镜片,竖起一根温度计观察。

“低烧。放心,死不了。”

“哎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揍你啊?”

戚晏:我那个暴脾气。。。

“大晚上的不睡觉愣是跑我家里把我拖了出来,”盛西樱靠着沙发伸出脚,

“老子连鞋都没穿!!”

戚晏冷哼一声,“没让你光着屁股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盛西樱皮笑肉不笑:“那我还得谢谢你大爷的,衣服我都是在车上随便套的。”

乌蒙看了眼房门,又看这躺沙发上昏昏欲睡的路寻年,他已经是强撑着打架的双眼皮,喃喃自语:

“三斤,好点了没……”

乌蒙眉心一蹙,对着那俩道:

“你们俩,闭嘴!”

就这时,他们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谢池睡觉的房间里传来,伴随着一道撞门声落幕。

路寻年霎时间清醒了过来,一个箭步就跳出来,冲了过去。

洗手间里。

谢池扶着墙,胃里一阵一阵地抽搐,不停地吐。

听清里面的声音,路寻年差点就喊了出来,还好乌蒙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狗头军师,这房间隔音这么差,难保有大动静不会招来蒋斯的人,你小点声。”

路寻年弱弱地点了点头。

盛西樱眼里略过一抹担忧,肩膀靠着门,低声道:

“我是医生,你们先等着,我进去看看。”

戚晏:“我不相信你。”

盛西樱:“……”

(¬、¬)

“你个打肿脸充胖子葱地里的蒜你行你上!”

“就等你这句话了。”

戚晏庄重的扯了扯领结,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乌蒙冷声道:

“老二你添什么乱?让盛医生进去帮小姐看看。就你几根儿针狗屁不通除了太阳穴一问三不知平常抓个药都磨磨唧唧的你进去能干什么,刷马桶么?”

戚晏:老大我成熟了。。。

盛西樱冷哼一声,倚着门正去转门把手。

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眼帘微掩,曜玉一般的瞳眸中藏匿着不为人省的深渊。

忽然,他的身体失去控制的开始前倾。

谢池忽然拉开了门,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她愣然就看见一张逐渐放大的侧脸。

她在心里暗暗骂了他一声,果不其然,盛西樱拉着她齐齐倒在了洗手间的地板上。

盛西樱不知道哪来的精力,手臂环着谢池的后背。她的脑袋稳稳当当地磕在他胸膛上。

戚晏with乌蒙with路寻年:“卧艹”

他们仨七手八脚的就上去搀扶。还差点一个磕碜着一个。

或许是有某一个前车之鉴在,谢池决定吸取教训不再重蹈当年的覆辙,于是,她闷着声音道:

“别动!”

戚晏:“卧艹你丫的占老三便宜!老大、狗头,拖起来揍他!”

谢池:“……”

“二货你丫的闭嘴!?”

盛西樱:“……”

拜托大哥你瞅清楚谁压着谁OK?

谢池无力的从盛西樱身上爬起来,抬手揉了揉发痛的脑壳,调笑道:

“看来你这也不全是软骨头”

她站起来,想拽他起来,向他伸出手。忽然又眉头一皱,不知想到了什么人还是什么事,觉得不妥,于是握成了拳头。

盛西樱额头上齐齐落下一排黑线:

┳┳

他撇了撇嘴,反倒拉住她的手腕站了起来。

“我说老三,我这可算是工伤……要不,你给整点……”

他故意向谢池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

谢池一本正经地打量他一身的小白兔睡衣做派,尤其是肩膀上的两个兔耳朵,还有屁股上的短尾巴,冷冷静静挖苦道:

“老五穿得很个性啊……又潮又可爱,还挺时尚”

盛西樱当场去世。

戚晏:“hhh”

盛西樱╰_╯:我为什么这副德行你心里没点逼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