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监狱风云

八扇门的监狱,是和其他的普通刑部牢房风格不同的。

牢房都是厚实的石头为骨料浇筑起来的,每堵墙都起码有四五尺厚,即便是当今武林盟主,雄霸老先生来了,估计也得老老实实在里面蹲着。完全不是一般刑部大牢那种粗粗木栅栏。

设施也很全,洗澡间,食堂,图书馆,还有锻炼身体的器械室,以及一天中可以享受两小时放风时间的操场。两个世界为人,阿强还是头一次体会牢狱生活。再没摸清这个武林世界的变化之前,他决定先按兵不动,观察一段时间。

这八扇门的监狱,也是关押重犯的地方,等闲进不来。

而暗处的獠牙,终于在阿强进入监狱的第五天时展开了。

阿强的入狱日常是这样的:早上八点吃早饭,吃完早饭出早操,十点去规定的地点劳动。一般是编筐,织布这一类手工活,这是在监狱的机房,偶尔也干开采石料,种地,采摘等体力活。午饭就在劳动地点吃了。干这种活中午这一顿一般比较丰盛,因为狱卒们也知道,干重体力活的必须补充大量的碳水和油、盐,不然几天就把人干废了。下午五点结束劳动,回监狱,吃完晚饭,一直到七点,就是可以去操场放风的时间段,七点到十点,则是室内自由活动的时间,可以去读书,锻炼。一周还安排了三次晚课,教犯人识字了,之类的文化课。

假如把劳动置换成上课,把晚课置换成晚自习。那阿强觉得自己等于是在上武林版的衡水中学。

头三天可能还有点新鲜感,第五天就已经厌烦了,周围的狱友们个个都没有好脸色,大家都对这简单重复的生活厌倦烦躁。所以内心的焦躁就会转化为戾气。阿强没少见打架斗殴的。

终于,这次冲突的的主角变成了阿强。

晚饭的食堂,一向比其他两顿更加拥挤,因为和放风时间重叠,大家都想尽快吃完,节约出去在操场活动的时间。所以一到点,大家都像脱缰的野狗一样从劳动地点朝食堂猛冲。抢占座位和餐盘。

阿强虽然才来五天,但也熟练的掌握了这一规则。

脱下印有自己编号的9527号囚服,放在一个座位上,赤着膀子阿强就去打饭菜,打完了饭菜,却发现自己的位置上,一个老太太正坐在那,同桌的还有三个老太太。四个人一桌,已经是吃上了,而自己用来占位的衣服,则被老太太当成了桌布。

看到自己昨天刚洗的衣服沾着菜汤,还被四个老太太吐上了骨头一类的残渣。阿强感觉气有点上涌。但阿强也是个讲道理的人。还是想着先好好说话。

“这是我占的位置,你们怎么坐这了?”

坐在阿强位置上的老太太斜了阿强一眼:“哟,你的位置,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阿强指了指桌上的衣服:“这是我的衣服!我用衣服占得位置。”

老太太一号对面的老太太二号站起来了:“你个凑外地的!我告儿你,我们是大清正黄旗的,看到我这额头上的通天纹了吗?什么衣服?我告儿你!这就是奶奶的桌布!你说是你的衣服,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阿强指了指衣服上的“9527-林阿强”,“这上面不是写着我的名字和编号吗?”

老太太二号笑了:“你丫凭什么把你的名字写到我的桌布上?”

一号老太太一副和事佬的架势劝二号:“赶紧吃饭,不要和这个臭外地的说话了,外地人,没素质。吃完了再叫咱们大清的教育他。”

阿强看这架势,已经摸清情况了~“大清啊?老匕登门!大清早亡了!”

一把抓起自己衣服边缘,把整个桌子上的饭菜掀翻,饭菜和残渣糊了四个老太一脸。

为首的一号老太太抹了一把脸上的菜汤,脸已经整个都扭曲了,显得狰狞而可怕。

“小b崽子!看来你还不知道我顺义容嬷嬷的厉害!钮钴禄氏,富察氏!抄家伙!佟佳氏!你去把其他四旗的人叫来@!我让这要饭的跟我犯葛!!

食堂周边的狱卒看到这个场景,立马吹响了哨子,大声呵斥:“都不许使用内力!散开!想干嘛!爱新觉罗·筐!你不要搞事!”

阿强听到这个名字瞬间蚌埠住了。“哈哈哈。爱新觉罗筐!大妈,你敢情叫箩筐啊!”

二到四号老太太的眼睛都红了,大清传统,主受辱奴该死。他们的首席老太太,正黄旗的尊贵身份,怎么能被阿强这个臭外地的侮辱?!

但狱卒的哨声引来了更多的狱卒,爱新觉罗·筐冷哼一声,“算了,条子太多,咱们和他的日子,长着呢……”

看到争执双方都没有动手的样子,狱卒也就散了。

吃完饭阿强走到操场,随便找了个长椅,躺下,开始享受这一天里难得的自由空气。

却看到八个老太太换上了一身旗袍,头发盘起来,戴着大拉翅格格帽,噔噔瞪的朝着自己走来。周围人显然早已知道这群大妈的身份,来找场子了……

阿强连忙翻身坐起来。准备应对。

其中四个是阿强的熟人,箩筐,钮钴禄,富察,佟佳。

“怎么着?箩筐?过来给我洗衣服来了?”阿强漫不经心的调侃道。

箩筐气的老脸扭曲,“臭外地要饭的!给我跳!”

富察氏扯着嗓子开始唱了起来:“苍茫的大清是我的爱!八旗的子弟给我站起来!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自在!”

其他七个大妈,则组成了一个奇怪的阵法,摇晃起了身体。

阿强的手中假如此时抓着东西,那么一定会无声滑落掉在地上摔个粉碎,以此来反映他内心的震惊。

箩筐见阿强愣住了,大喊了一声:“变阵!下一曲!舞法天女第二式!小苹果!!”

钮钴禄杀猪一般“惨叫”起来:“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阿强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精神恍惚,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箩筐看到阿强的样子,冷笑一声:“走,别玩死了。”

阿强再次醒来,是在自己的床上,是他的室友齐码,就是内个犯了酒后骑马罪的老哥,把他从操场背了回来。

“醒醒,唉,阿强啊,听齐哥一句劝,别惹,他们的舞法天女,你把握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