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的读书之路也没这么紧张过呢,那时候更多是无奈。
知道自己命运被迫改排了后,他就不敢有多少奢望了。
步入仕途,不被重用,又只做了个“夫子”不是他所想的。
但是,能遇到公主,做公主的少傅是他这一辈子的幸事。
怕错过吗?怕。
那你在等什么?
萧子墨一遍遍地问自己,希望自己可以突破心中的关隘。
他不想错过公主的,真的不想……可是自己与公主云泥之别。
自己不过一介夫子,何以配得上金枝玉叶的五公主。
感情陷入两难,但是心动不会。
心动无法管控,有了芽,就长了根。
厚植沃土,萃就精华,根深叶茂,层里连枝。
是公主——
教会了他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什么是日子还要有所盼头,不是浑浑噩噩一天又一天。
沈嘉和就盯着他漆黑的眸子不说话,良久,看着他蹙起的眉头。
她知道,他在犹豫,犹豫要不要把他的心动告诉自己。
沈嘉和却不等了,他不说,那换她说。
今日,总归是有个说法。
沈嘉和抬起眸子,捏了捏萧子墨的胳膊。
萧子墨僵硬地低了低头,喉间发出略微沙哑的声音:“怎么了?”
“萧子墨。”沈嘉和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叫他。
以前都是什么墨少傅,墨夫子……
没有这样的——萧子墨。
干净简单,却又不突兀。
萧子墨第一次觉得自己名字这样好听,他柔了声音,顺着沈嘉和的声音点头,“嗯,我在。”
不同于萧子墨蹙起的眉头,沈嘉和绽放着笑容,她踮起脚尖,第一次,她大胆地搂住了萧子墨的脖颈。
然后,小手颤抖着把萧子墨拉得离自己近了些,就这么覆在耳边,声线软绵,“我喜欢你,萧子墨。”
萧子墨只觉得一颗烟花在心间爆开,却又合上,合上又绽放。
花朵太美了,像是做梦。
萧子墨哆嗦着手不说话,沈嘉和不急,她离萧子墨更近了些,这次还使了点劲,嗓音勾着他:“所以,你能不能喜欢我一点啊?”
一点就好,亿点点。
萧子墨更震惊了,沈嘉和此时正趴在他身上,身上的若有若无的体香直穿入萧子墨的鼻尖。
萧子墨不喜香,却又不知为何,独爱沈嘉和身上的香气。
是醉人的,无可挑剔的,独一无二的。
他妥协了,决定与自己和解。
这样啊,他真的做不到冷漠地说出“不喜欢”的话,那样子,嘉和一定会哭的吧。
他不想那样的,他不舍得,不舍得嘉和哭。
看她哭,心里头钻心地疼。
“嗯……”萧子墨颤抖着手覆上小姑娘的发丝,动作轻柔,像对待什么轻柔易破碎的物品。
“嘉和,我想,我是栽在你身上了吧。”萧子墨无奈地笑着开口,只是这笑有多少苦凉呢。
沈嘉和知道能做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她不再犹豫,下一秒搂紧了萧子墨的窄腰,软软道:“没关系,以后我多喜欢你一点,每天都多多喜欢你。”
见萧子墨不说话,她又反问:“好不好?”
见小姑娘急地要跳脚了,萧子墨道:“好。”
“那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吗?”沈嘉和试探着开口。
她也没想到,这么快,萧子墨就承认了。
她原以为,这次就不行,自己还要试探好多次呢。
并且,还准备了计划一二三……
不过,这些都不用了。
因为,大抵是知道了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萧子墨重重地点头,“只要公主不嫌弃,我愿永生伴随。”
沈嘉和只是小锤轻轻捏了捏萧子墨,戏谑道:“才不要呢,我要你生生世世都这样。”
大哥有一句话说的对,萧家的人,一旦动了情一发不可收拾。
得到了,便不愿撒手。
无论是那个“薄凉”的父亲,还是沈陵渊,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是针织的网,套住了心。
萧子墨顺着她的意点头,夜色微凉,萧子墨揽着沈嘉和看了又看,最后才艰难道:“时候不早了,送你回去吧?”
“不要。”沈嘉和摆手,“我要去我大哥家住。”
“不回宫里吗?”萧子墨询问。
沈嘉和笑嘻嘻地摇头,好似没有忧愁般,“不回,我才不要回去,那里闷得慌。”
一辈子被囚禁在宫里的人才可怜吧。
萧子墨没再多犹豫,就这么送佛送到西,把沈嘉和送到了太子府府邸门口。
已经是亥初(夜晚21点)了,街上这会儿真没什么人了。
马上就要和萧子墨分开了,沈嘉和有些不舍得。
说来也是好不容易呢,她捏了捏手中的绢帕,一张小脸就这么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萧子墨只得“无奈”地将沈嘉和又搂进了怀里,虽然他想这么做很久了。
刚才,没抱够。
“可以亲亲你吗?”男人醇厚的嗓音落下。
沈嘉和心间明显一紧,却还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四周无人,萧子墨不再多犹豫,轻轻捏起小姑娘的下巴吻了上去。
吻地薄如轻翼,嘉和的唇太软了,那是萧子墨的想法。
好想就此这么下去,一直一直地,到老。
最后,萧子墨还是松开了她,而沈嘉和已经软软地瘫在了他的怀里。
两个乳玉般的小手无措地拉着他的衣襟,琥珀的大眼睛滴溜地看着他。
遭了,还想亲。
萧子墨捏了捏沈嘉和的脸颊,喑哑道:“乖一点,快进去吧。”
大约是第一次的吻太甜了,比起刚才,沈嘉和只觉得此时更舍不得他了。
唇尖微微发麻,可是怎么办,沈嘉和抬头盯着男人流畅的下颌线忍不住吞口水。
馋了。
那又能怎么办呢?萧子墨舍不得,却也不想弄坏了他的嘉和。
只得在沈嘉和委屈的眼神下又亲了几下,然后把沈嘉和连哄带推地送入了太子府。
后来,人送到了。
萧子墨回了家,却睡不着了,唇间似乎带着温热。
脑中取代代之的是些虚幻片影。
一幅一幅,都让萧子墨为之动容。
嘉和的腰太细了,嘴唇太软了。
梦太长了,多了些令人陶醉的画面。
生平第一次,一向以冷静自持的萧子墨半夜去洗了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