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哪像个好人啊?

  • 落地隔年
  • 雾羊
  • 3899字
  • 2024-10-05 15:30:01

工作人员挨个检查着我们的身份证,看着周围人都穿着时尚,我俩庆幸还好今天没穿校服。不然在这个场合穿校服,反而有种奇装异服的羞耻感,那就真是转圈丢人了。

保安已经放他们两个进去了,轮到我的时候掰着手指算了算,又把身份证递了回来:“你不行,你还差几个月。”看着他们两个都快进去了,我自己站在这里手足无措,有种如芒在背的尴尬,现在更后悔为什么要跟来了。

好在两人都回头看了一眼,见我被拦下,立马折了回来:“哥,通融通融,都是我带来的。都是我弟弟,有我带着没事的。”

不得不说这个保安很敬业,可见他的老板绝对是合法经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的拒绝了我们:“是你弟弟也不行!未成年人就是不让进酒吧,国家规定懂不懂?这都说是自己弟弟妹妹的往里带,我这酒吧还开不开了?出了事算谁的?”

牧歆阳一边赔笑一边递烟:“哥教训的是,我肯定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法律无情人有情,哥你通融通融。哥你刚来这干不久吧?我之前常来,我和你们老板还认识呢,不信你打个电话问问。”我们两个不会应付这种场面,杵在一边安静如鸡。

保安将信将疑,但见阳哥的态度,语气倒还算柔和:“我新来的?我看你才新来的,我在这干快一年了也没见过你啊?”嘴上这么说着,手上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

牧歆阳这两年确实是人在国外来不了,一时之间还真被噎住了。这下坏了,自己成新来的了。刚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那边电话刚好通了。

虽然对方看不见,但是保安大叔的态度依旧恭敬,一边点头哈腰,一边面带微笑:“喂?老板?听得见吗?”

那边的声音很冷,还有点黏,感觉好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不过隐约能听见,貌似是个女生:“说。”

保安连忙对着空气鞠了两下躬:“诶!诶!我不知道您平时睡这么早,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来了个小伙子,带了俩小伙,有个刚成年的我放进去了,有个未成年的我给拦下了。但是他说认识您,想给未成年的带进去。”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有病吧?把那个刚成年的也撵出去。”

保安有些紧张连忙点头说是,牧歆阳看见情况不太妙,连忙指了指自己,想替保安补充下关键信息:“牧歆阳!告诉她我叫牧歆阳!”

保安有些为难的补充道:“老...老板...他说他叫牧歆阳,您认识吗?”

这次那边没有一丝丝迟疑:“让他滚。”

牧歆阳耳朵都快贴保安脸上了,听见对方这么说,刚想抢过电话说两句,那边已经挂了。保安一脸哀怨的看向牧歆阳,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牧歆叶凑到牧歆阳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哥,要不咱走吧?实在是太丢人了。”

牧歆阳感觉面子有点挂不住,但实在不想在弟弟们面前丢脸:“走什么走!今天我还非带你俩进去了”说完就开始了电话轰炸,看的出对方很犟,每一次都挂断了。也看得出阳哥很执着,依旧着他的电话轰炸。

终于,那边似乎厌倦了这个无聊的游戏,给阳哥拉黑了。阳哥毫不拖泥带水的换个方式,开始了绿泡泡轰炸,结果那边很有先见之明的提前拉黑了。牧歆阳眼珠子一转,找了个台阶坐下:“你俩干站着坐不累啊?在这坐会啊,一会肯定有人带咱们进去。”

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我们两个看着路人发呆,看了看手机,过了大概半小时。牧歆阳对牧歆叶伸出手:“手机给我用用。”

牧歆叶没什么防备的递了出去,牧歆阳熟练的拨给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嘟~嘟~嘟~嘟~’,手机响了几声终于接通了。

那边的声音貌似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哪位。”

牧歆阳得意的一笑:“该起床咯,韩老板。”

对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话:“原地等我。”说完不等这边回话,那边就挂了电话。

阳哥晃了晃手机,邀功一样:“马上就来。”

这个‘马上’可能是我有生以来最久的‘马上’了。

我们三个人坐在台阶上等着,我数着阳哥的烟头,牧歆叶看着星星发呆。

阳哥倒是怡然自得,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时不时给某个女主播刷着礼物。手机里喊着:“谢谢羊哥哥的飞机~mua~mua~mua~”阳哥则抽着烟,扭曲的笑着,对着手机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烟头已经堆了一地,而保安大叔也已经是今晚,第四次出来确认一下我们这帮人还在不在了。

又一个烟头华丽的飞远,阳哥正对着手机疯狂互动着,手指打字打的都快出残影了。迎面停了一辆看起来就很粉嫩且昂贵的跑车,从配色就可以看出是个女司机。

先从车里伸出来的是一条,踩着黑色露趾的圆头红底高跟鞋的长腿。随后一个扎着猫耳发型,猫耳发髻上还挂着个带铃铛的发卡。这位穿着黑色金边开衩旗袍的娇小年轻女性,从车里踏了出来。周围的视线几乎瞬间就被这道风景线吸引,主要是这个造型太吸睛了,除了还在‘咯咯’怪笑的牧歆阳。

这个女生可能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要不是个子不够高,我可能真的以为是个模特。巴掌大的小脸上雕刻着精致的五官,细长的眉毛只有眉头画的比较重,和她的发型更搭了。

她的双眼皮有些特别,印象里这种多层的双眼皮,貌似是先天上眼皮松弛导致的。但不得不说,挂在她的脸上真的显得那双本就好看的桃花眼更好看了。只不过她现在的表情不是在笑,视线锁定我们这边的时候,那张樱桃小嘴嗫嚅了两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少女在车门上靠了一下,等车门关上之后,把车钥匙随手扔给了一个门童,便径直朝我们走来。

而阳哥此时还没感觉到空气都变得凝重了许多,我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空气都冷嗖嗖的。忍不住下意识的挪了挪屁股,离阳哥远一点。

高跟鞋的声音清脆但危险,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了我们两个的心口。随着少女的靠近,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她离得越近我们两个也心跳也越快,后背冒起了冷汗,因为她的表情真的不是很和善。

少女站定在了阳哥的面前,牧歆阳感觉到了盖在脸上的阴影。抬头对上她的视线,眼前一亮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语气和汉奸一样的表情:“你来laaaaaaaaaaaaaaa!!!!!”随后就是一声尖锐的爆鸣。方圆几米都能听见他的惨叫,甚至有的车已经被震得发出了警报。

而此时少女细长而尖锐的鞋跟,正狠狠的蹂躏着牧歆阳的小脚趾。牧歆阳想去挪开她这条带刺的白腿,少女看见他的脏手快碰到自己了,不但没躲,反而又加了几分力。

牧歆阳不敢再动作,痛苦抱头:“要断了!要断了!它要断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是韩老板的狗!就饶了我这次吧!啊!!!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这个叫韩奕谣的姐姐并未停下脚下动作,只是冷冷的开口:“我不爱放屁。”

阳哥表情扭曲,看起来距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捂着脸企图掩盖自己已经到眼角的生理性眼泪:“就放这一次!求你了!我以后给你打电话先递申请书!我一直都是韩奕谣女士的狗!汪汪汪!以后再也不敢乱叫了!真的!”

我们两个看着这惨无人道的暴行,敢怒不敢言,只是不自觉的缩了缩自己的脚趾。

这个叫韩奕谣女生,这才收回了动作,看向了我:“你弟?三胎?”

听见自己被点名了,我有种被教导主任盯上的压迫感,立马回话:“不是的韩老板!我是牧歆叶的朋友!我叫姜然!”

韩奕谣没继续理我,看向了牧歆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未成年就往酒吧钻。”

牧歆叶连忙摆手撇清关系:“我不是!我没有!我哥非拉着我俩来的!而且我成年了!”

韩奕谣捏住牧歆叶的脸:“成年了就敢乱看了?小时候还是打你打少了。”

牧歆叶一脸冤枉,明明大家都在看,而且刚刚明明是在看她踩自己哥哥的脚。牧歆叶想辩解,但又怕越描越黑,干脆闭了嘴,而我在一边瑟瑟发抖。刚刚我也一直在看,看样子是没被发现。

韩奕谣环视一圈,周围的人不敢和她对视,立马移开视线,装作四处看风景。

牧歆阳偷偷擦干了眼泪,随后苍蝇搓手,像个汉奸一样凑到了韩奕谣身边:“韩总你看,你来都来了,就放我们进去呗~嘿嘿嘿~,主要是想带他俩见见世面,这刚高考完,带他俩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韩奕谣没理,视线在我俩身上扫过,抬脚往店里走去。刚才牧歆阳的惨叫是个人都能听见,也不用人介绍了,保安自然也不再拦着我们,我们几个狐假虎威的跟着进了店。

我们两个大气都不敢喘的跟着,目不斜视低头走路。阳哥突然回头和我们小声bb:“母胎单身真怪不得别人,她这脾气是个人都忍不了。你就看吧,以后没人敢要她。”

我们恨不得把他这张惹祸的嘴揪下来扔车底,这话被她听见了,打他一顿还好,打我俩就不太好了。好在貌似因为太吵,再加上有点距离,韩奕谣貌似听不见,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本以为是要带我们去包间的,没想到反而来到了她的办公室。韩奕谣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腿直接搭在了办公桌上:“刚刚你说没人怎么?”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我两个谁也不敢搭腔,甚至不敢和她视线对撞。眼观鼻,鼻观心,但背后的冷汗快把鞋灌满了。阳哥怎么想不知道,我们两个此时此刻只想保命,祸不及家人,有什么冲他来。

牧歆阳三步并两步并一步,人都矮了几分,开始捏肩:“您听错了,我刚刚就是不小心放了个屁。我们韩老板,人美心善,学富五车,一掷千金,花前月下,寿比南山,肤白唔……”声音戛然而止。

韩奕谣一把捏住了牧歆阳的嘴筒子,一个白眼扫过去:“聒噪。”

牧歆阳嘴停手不敢停,韩奕谣貌似也懒得计较,略过这个话题:“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没了算大快人心,他俩怎么办?”

牧歆阳不以为然:“没不了,之前几次不也什么事都没有。”

我们两个听得一愣一愣的,酒吧这地方还能出人命?要不算了呢?

韩奕谣一脸无所谓:“你作死我不拦着,他们出事了我怎么交代?”

牧歆阳有点不高兴:“不是!我这从小给你鞍前马后的?还有你怎么说的我像是带着他俩去自裁一样啊?要不你也一起?”

韩奕谣懒得多说,只是摆了摆手:“不去,不喜欢蛇。”

蛇?是我听错来了吗?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蛇啊?。

牧歆阳则显得有些遗憾似的:“好叭~那我先走一步了。”

韩奕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真该多看看书了,你的用词真的很诡异。还有‘我先走一步了’是快死的人说的话。”

牧歆阳赶紧呸呸呸:“那我去去就回。”

韩奕谣懒得多说,挥了挥手示意她听到了。阳哥带着我俩坐上了一个向下的电梯,不知道要去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