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与壮汉闻声,也不再长叙,一同赶往沈老爷子房中。不久,卢郎中在众家丁的陪同下赶到,为沈老爷子把脉,“看样子是受了刺激,你们谁和老爷子说了什么了?”卢郎中问道。
“没有啊!……”洪七赶忙答道,“我来的时候,屋里没有人啊……”,言罢,洪七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们今天谁来过老爷的房间?”洪七提高音量,左右看了看身旁的家丁,没有人应声。“阿四哪去了?”洪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追问道。家丁面面相觑,“我刚才好像看见他慌慌张张地往后院跑了……”,一个小家丁喃喃地说。洪七心中暗道:不好,难不成那阿四把少爷的事告诉老爷了!这个祸害!“你们谁要是看见了阿四,让他速来见我!”家丁们感觉到洪七情绪不对,都没敢出声,纷纷点头表示记下了。“张五,刘六,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就守着老爷的房门,阿四来了不要让他进!听到没有!要是让他进来了,我唯你俩是问!”张五和刘六赶紧应承,一头雾水,心道:这阿四是不是惹着七爷了?
愤怒与猜测交织的氛围弥漫着人稀马乏的麒麟阁,不觉间,夜幕悄然降临,月出西山,皎洁之光照在麒麟阁的房瓦之上,如同洒下了一层银色的粉絮。那壮汉在房中掌起灯,穿戴整齐地坐在椅子上,想象着胭脂姑娘带他去找冯志庸的场景。
“壮士,”胭脂轻推门而进,“你我这就同去码头,”只见胭脂的穿着与日间大有不同,短衣襟小打扮,摘去了耳饰与项上的珠环,未施粉黛,更显出了几分素雅与清秀,让壮汉心头为之一震:这姑娘生得好生可人。
“你与那冯志庸见面,可曾有相认的物件,不要忘记了带上”,胭脂嘱咐道。
“无有信物,见面便可相认”。
“好,那我们走。”
两人鱼贯而行,从楼梯走下,走出院门,奔着渡口的方向而去。
进展如此之快?这是相约着去看花鼓了吗?!两人相伴而行的画面再次被阿四窥见,气得他咬碎槽牙,赶忙放下打草的镰刀,用衣角擦了擦手,撸起袖子跟了上去。
胭脂在前,壮汉在后。夜晚的麒麟街灯光旖旎,越往渡口走,人流却越繁杂。壮汉看着灯火中的店铺,颇有些好奇,脚步慢了些。胭脂回头想要叫壮汉快一点,却无意中察觉有个人影一直跟随,不禁紧张起来。